第102章 74.人為財死
充當司機的戰士得到席牧的指示后開車,直奔恐龍挖掘地。席牧這才開始布置任務,徐靈靈聽得清楚,這些戰士們的埋伏地點並不相同,埋伏時間更不好說,不由為他們捏了一把汗。這麼冷的天,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
儘管部隊發的禦寒衣物質量不錯,徐靈靈還是覺得自己可以再做些什麼。在空間里找了找,發現了這些年存下來的羊皮。
這些羊皮質量一般,她完全是本著不浪費的勤儉節約精神,才保留下來的。有幾張給花豹和北北當了毯子,大多數還保留著原狀。徐靈靈眼睛一亮,每張羊皮上趴一個戰士毫無問題啊,好歹能擋一些寒氣。嗯,上面也要有,還能起個偽裝作用。
一二三四五……
每人兩張足夠了。
徐靈靈就悄沒聲地把羊皮放到了每張座椅的底下,特別小心地別碰到人。不過到席牧布置好任務坐在座位上之後,徐靈靈把他的那一份放好,捅了捅他的小腿。
席牧低頭一看,發現了她搞的小動作。
女人就是這麼麻煩,當兵的藏冰卧雪算什麼啊?這又不是帶著孩子去露營。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心懷感恩之情,席牧還是把羊皮的作用講了。戰士們紛紛低頭看著自己的新裝備,心裡暗自嘀咕席副團長不愧是從北京來的公子哥,怎麼感覺有些娘們兮兮的呢?他們出類似的任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不是直接往雪裡一趴就完事,這回倒好,還有酒有羊皮。你咋不弄個被子呢?
徐靈靈還真的想弄張被子出去,外面多冷啊!
不過被子目標太大,她空間里的被子又大多顏色鮮艷,不符合埋伏要求,也只好悻悻作罷。
操控著空間往席牧的口袋裡一趴,睡會兒先。
席牧只覺得自己的口袋一沉,彷彿掉進了一個雞蛋。伸手進去,卻什麼也摸不到。低頭一看,外形上也無異狀。若不是剛才那一下撞擊,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的口袋裡多了一樣東西。
想想媳婦兒對空間的操控日臻熟練,便知道這是她犯了懶,躲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可真是把心愛的人裝到口袋裡,走到哪帶到哪了。席牧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狀的幸福感來,因為無法與人分享,更覺得這幸福之外又多了一層竊喜。
徐靈靈美滋滋地去幹活兒了,果林里有一棵蘋果樹歲數到了,她得把那棵枯死的蘋果樹伐倒,然後再種上一棵新的。
等她在苗圃里找了一棵筆直健壯的蘋果樹苗移栽之後,才發覺好像外面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靜了。豎著耳朵仔細聆聽,只能聽到席牧平穩的呼吸聲。
看來是已經埋伏好了。徐靈靈好奇地操縱著空間升到半空,天地上下一片白茫茫的混沌狀態,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他們要埋伏到什麼時候,她不敢亂跑,太容易迷路了。她可不想席牧完成任務回家之後,面對的是空蕩蕩的屋子。
可這麼乾等著什麼也不做,也不是她的風格。空間里的功德點數被她大手筆的消耗之下,就剩下一半了,可見她有多敗家。她現在特備懷念功德點數爆表的時候,很想再重現當年的輝煌。
好吧,據心理學家研究,做好事這種事情,也是會上癮的。徐靈靈兩輩子的行為習慣早已養成,很喜歡做好事掙功德來著。
而且,親手抓住壞蛋,是件多刺激多幸福的事情啊,不讓她摻一腳,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對她的偏愛不是?
她就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空間,以席牧為圓心上升再上升,隨便找了個方向前進一百米,然後再倒退回去,換個方向接著前進。她就這麼圍著席牧,跟繡花似的,一點一點地擴大著搜尋面積。這個圓形花朵綉了不到一半,就有了發現。
一個黑點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離得越近越清晰,黑點也慢慢地延伸拉長,變成了一小溜。再接近一些,看到了黑長條下面的兩隻眼睛,原來是一個人露在帽子外面的頭髮。
這人身上包的很嚴實,就跟這種惡劣天氣不得不出門的人沒有兩樣。可身上從帽子到鞋都是白色的,這就很成問題了。
出於風俗禁忌,穿成一身白在這樣的天氣出門,來的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恐龍挖掘地點,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徐靈靈就跟在了人家正上方兩米處,幸虧藏在空間里別人看不見,要不然嚇都要被她嚇死了。
這個人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時不時還猛地轉過身看看後面,很是警惕的樣子。徐靈靈看著他鬼鬼祟祟地前進,好笑地跟著他走,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幸虧她跟得緊,只見那個人走到一片沙丘下面后俯下身子,在地下摸索了一番,居然在雪底下拉出一扇木板來,露出一個黑魆魆的洞口。那人四處張望一番,這才下去,順手把木板又給蓋上了。
徐靈靈目瞪口呆,怪不得蘇局長他們花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抓住人,這隱蔽性,誰能想到啊!
這一片不是沙漠嗎?怎麼會有一個地下洞口的?不會被沙子埋了嗎?這不科學啊!
她猶豫了,要不要去告訴席牧一聲呢?這人如果是走私分子,這個洞口下面會不會有危險?如果不是走私分子,席牧他們會不會暴露?
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判斷吧!
徐靈靈還是決定去通知席牧一聲,為了怕自己回來找不到位置,還在周圍拿幾根棍子插到雪裡做了個記號。
她將空間的速度提至最高,回到席牧身邊,將剛才的情況講了。
席牧當機立斷:「把我弄進去!」
徐靈靈把席牧拽進空間,席牧立刻說:「快去!」
一來一回,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到了地點,席牧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木棍:「把那些棍子弄進來。」
徐靈靈立刻照辦,忐忑地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席牧安慰她:「沒事兒,咱們就幾分鐘,不會驚動那些人的。走吧,咱們進去!」
「就咱們倆?」徐靈靈一邊掀開木板,一邊問。
「底下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咱們倆反而好辦事。」席牧解釋道,「辛苦媳婦兒啦!」
徐靈靈來了精神,這種碾壓式的抓壞蛋方式,好過癮。
一邊下行,一邊觀察著周邊環境。徐靈靈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洞口不會被沙子掩埋了,人家是拿磚和水泥砌的牆。看來這些人也是下了大本錢的。
席牧卻知道這是當地有名的井,沙漠表面存不住水,這個地方的地下水資源卻很豐富。為了生存生產所需,在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井。不過在這樣一個沒有人家的地方,一口井的出現,還是很不正常的。
不得不說,這些走私分子真的很狡猾,誰會想到他們竟然會走地下呢?
井壁上隔不多遠,就有一個凹槽供人踩踏,凹槽滑溜溜的,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上下的樣子。在空間里把握不好距離,搞不清楚井深多少,不過他們很快就到了井底,並且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不用席牧說,徐靈靈就立刻跟了上去。夫妻倆利用空間抓走私分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熟門熟路,只見那人沿著一條地下河的河床蹚水前行,手裡多了一個手電筒,在手電筒晃來晃去的光線中,他們注意到幾處岔路,竟然是幾處地下溪流匯聚而成的一條水系。
這麼豐沛的地下水資源,居然被這些走私分子拿來做走私的工具,太可恨了!
那人在某處岔路口拐了個彎兒,在一處淺灘上了岸,拿手電筒照著尋找到一個洞口,伸手進去,掏出一根粗壯的骨頭來。
又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一塊白布,把那骨頭包裹起來重新塞進懷裡,轉頭沿原路返回。
成了,這下人贓俱獲了。
徐靈靈摩拳擦掌:「抓不抓?」
席牧冷靜地說:「等一會兒。」
還等什麼啊?徐靈靈奇怪地看著席牧。席牧好笑地說:「他總得有接頭人吧?」
呃,好吧,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於是,繼續跟在人家後面出了洞口,走出恐龍挖掘地,上了公路,進了城。
席牧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們居然把交易地點放在城裡嗎?
那人進了城之後明顯放鬆了不少,居然還在一家尚在營業的小飯店裡買了些酒肉,還跟人家店主說笑了幾句,到最後進入一戶人家,裡面立刻傳來了孩子的歡呼,喊著要吃肉。
暈,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也顧不得這是私入民宅了,也跟著進了人家的家門。那人已經脫了外套,摘了帽子,除了圍巾,徐靈靈一看那人就傻眼了,竟然是她認識的。
她指著那人對席牧說:「是烏鐵,我同事!」他們不會是跟錯人了吧?
烏鐵把懷裡的東西放到一個柜子里鎖好,把買的熟肉捏了一塊塞進孩子的嘴裡,剩下的給了自己的妻子,溫聲說要熱一熱再吃。怎麼看怎麼是正常過日子的一家人,跟剛才他做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搭。若不是親自跟著他到達這裡,怎麼也不會把剛才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和眼前這個居家男人聯繫在一起。
「怎麼辦?」徐靈靈問。
「撤!」席牧斬釘截鐵。
不知怎麼的,徐靈靈有一種面對上級的感覺,摸摸鼻子,乖乖地聽從了人家的指揮,把他又帶回了原地。
席牧挨著去詢問埋伏的士兵,發現在他們離開的這兩三個小時之內,沒有任何異常情況,決定收隊。
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氣溫低的厲害,再不撤離,戰士們的身體該受不了了。
他們步行去往中轉地,麵包車在那裡等著他們。路不好走,等他們上了車,天已經全黑了。
沒有抓到人,戰士們的情緒有些低落,卻見他們的席副團長一點兒都不在乎地拍著身上的雪,還給他們一個保溫壺,裡面居然是還燙嘴的羊肉湯,裡頭還有碎肉呢。
「都喝了,還有呢!」見有的戰士就喝了一小口,還特地囑咐了一句,又從旁邊的空座位上的書包里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保溫壺來。
在外面靜止不動凍了半天,儘管有羊皮遮擋,戰士們還是被凍透了。幾口熱乎乎的羊肉湯下肚,頓時覺得從裡到外暖和了起來。
席牧特別大手筆地把羊皮歸了公,說這就是以後埋伏的標準配置了。他心裡清楚明白著呢,就沖他媳婦兒那個矯情勁兒,別人用過的了,她才不會再要,還不如直接送出去,還能給她增加點功德點數。
戰士們搞不明白為什麼任務沒完成,他們的副團長還一點兒都不在乎,還有心情說笑,回到駐地之後,什麼總結也不做,直接解散讓他們回去睡覺。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
戰士們實在弄不懂了,難不成這次是場演習?
戰士們眼中毫不在乎的副團長席牧去找團長說清楚情況,團長特開心,這下好了,暫時可以移交給地方公安機關了,瞧瞧他們軍人的本事,一擊必中!
軍嫂徐靈靈也挺自豪,異想天開地說自己完全可以向偵察兵的方向發展。
席牧一挑眉:「偵察兵啊?成,先給我看看你的基本素質。」
徐靈靈躍躍欲試,馬步一蹲,拳頭一握,來了個軍體拳的起步姿勢,跟戰士們學的,就學了這麼一招。
席牧好笑地往前挪了一挪,要不她那小短胳膊都夠不到他,伸出胳膊來給她當靶子:「來吧。」
徐靈靈猶疑地問:「你不還手吧?」他要是還手,十個她也打不過啊。
「不還手,放心吧。」席牧下保證,還特別好心地問:「下一招會不?要不要教你?」
不就是揮拳嗎?小瞧她!徐靈靈白了他一眼,以自我感覺迅猛無比的速度揮拳沖著他的胳膊打去,不能說使出吃奶的勁兒吧,七八成力度是有了。
這可是為了尊嚴而戰,不能太放水。
然後,好痛!
席牧就看著她慢吞吞地揮了一拳,打到胳膊上的力度跟撓痒痒似的,然後就開始揮著胳膊喊痛!
這到底是誰打誰啊?
抓過那小細胳膊來瞅瞅,手背都紅了,還嚷著手腕疼。哭笑不得地給她檢查手腕,得虧沒骨折,要不還得送她去醫院。到時候都不好意思說原因,打人把自己打骨折了?還不夠讓人看笑話的。
徐靈靈嘟著嘴,眼睛里含著淚花,不是嬌氣,是被疼痛引起的自然反應。
「你那胳膊怎麼那麼硬啊?」可委屈了。
「咱倆在一塊兒都多少年了?兒子都老大了,才知道我胳膊硬啊?」席牧找了藥酒來給她揉。
「知道啊,可不知道這麼硬啊。」徐靈靈無辜地說,轉念又高興了:「幸虧我留了幾分力氣,要不肯定更疼。」
「得,我得謝謝你手下留情。」席牧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手下的力氣又加大了些。
「輕點兒,輕點兒,疼,疼……」
「揉不開不成啊,得腫了。」席牧才不聽她的,這種事情他有經驗。
徐靈靈大呼小叫地喊著疼,愣生生地讓人家給下大力氣揉了半個鐘頭,到最後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汗。她是疼的,席牧是讓她連掙扎帶喊給燥的。
好在處理得當,藥酒滲進皮膚髮揮了作用,手腕倒是沒有腫起來,第二天也就好了。
席牧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番,這才放心:「還想當兵不?」
徐靈靈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干她的農業吧。
她空間里的專業書籍不少,特地找了相關的書籍看,找了一些耐旱固沙的植物種類,居然還發現了一本專門固沙的書籍,上頭列舉了一些簡單的固沙技術。
對她來說,拿來做沙障的木棍草莖之類太容易得,空間里有的是。她已經想好了,等到春天來了,她就找塊沙地進行試驗去。
她把想法跟席牧一說,立刻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席牧有自己的想法,公安機關要拉長線釣大魚,對於已經暴露的烏鐵並沒有立刻實施抓捕,而是密切監控,想把這個走私團伙一網打盡,至少也要把中方的這一群抓個乾淨,至於俄羅斯軍方那邊的,他們的部隊腐敗不是一天兩天,只要不把手伸到自己這邊來,他們樂見其成。
既然烏鐵暫時抓不得,跟他保持距離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能夠和境外勾結的走私分子,無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徐靈靈這麼個軟綿綿小女子,還是遠離為好。
她雄心勃勃地定下目標要把沙漠變綠洲,不用想也知道勢必需要她把全部精力投入進去,自然也就不會把心思放在走私分子身上,甚好,甚好。
席牧恨不得她連單位都不去,最好以後再也不見烏鐵才好。
徐靈靈的想法跟他差不多,自從打人反而自己受傷之後,她就徹底斷了跟人硬碰硬的想法。席牧這還是沒還手的,要是真的和走私分子面對面硬扛上了,她還真不是個兒,即便有空間在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