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65.父與子的戰爭

第93章 65.父與子的戰爭

進了駐地,席牧把車停在院門外,自己拎著包,領著抱著兒子的媳婦兒進了家門。

「看看,比咱們以前的那個家寬敞不少吧?」席牧對著徐靈靈笑。

「是寬敞不少,多了一間屋子呢,以後可以當北北的卧室。」徐靈靈一眼掃過,和原本舊家的布局相仿,只是多了一間屋子。

空間大了,傢具還是那麼多,就顯得格外寬敞。

「傢具還是咱們原來的嗎?」徐靈靈問。

「不是,傢具都是部隊統一配的,都一樣,就懶得折騰了。不過,咱們自己的東西我全給搬過來了,就連你貼在牆上的字畫都沒落下。」席牧固執地認為自家媳婦兒的墨寶很珍貴,絕對不給別人留下。

徐靈靈失笑:「那個就是我隨便寫寫畫畫的,你還撕下來幹嘛啊?」

席牧抱著媳婦兒親一口:「我那是睹物思人,趕緊的,媳婦兒,把這小子放下,咱們進去。」

要進去幹什麼?還用問嗎?

徐靈靈紅了臉:「去你的,他一會兒就得醒,到時候你怎麼辦?」

席牧苦著臉:「真的啊?要不把他也弄進去?」

「好啦,你趕緊還車去吧。那麼大一個目標放在外頭,不怕別人知道啊?」徐靈靈堅決拒絕這個不靠譜的提議,儘管她也思念著他。

席牧只好摸著鼻子還車去了。

徐靈靈把北北放在炕上,東北的五月是個不錯的季節,和空間的溫度相差不太大,北北睡得很舒適,小肚子一起一伏的,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

看來這兩天的長途跋涉,即便有空間的輔助,對於一歲多的小北北來說,仍然是一個比較辛苦的事情。

怪不得孩子小的時候,老人們都反對她帶著孩子來了。哎呦,想起來了,該提醒席牧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的。

好在席牧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借團長辦公室的電話給家裡通了個信,結果姥姥啥都沒問,就問北北有沒有凍著餓著哭沒哭鬧沒鬧了。

瞧瞧,就知道有了這小子,他這個以前最受重視的長外孫得靠邊站。

最可惡的是,等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回去,那小子因為白天睡了一個大覺精力十足,正在熟悉新環境中,打死也不睡覺啊啊啊啊!

臭小子,不知道你爸爸我都餓了兩年了嗎?餓得眼珠子都綠了你知不知道?喊什麼喊,你趕緊給我睡覺!

徐靈靈好笑地看著父子倆臉對臉地對抗,兩人都在她面前才發現,北北長的真挺像席牧的。

北北可煩眼前這個男人了,不知道現在是他和媽媽的私人時間啊?每到天黑下來的時候,就到了媽媽帶他看花花的時候知不知道?你還在這裡,我們怎麼去看花花啊?你趕緊回你自己家去,別在這兒煩人!

然後,北北驚恐地發現,這個男人居然和他一起來看花花了!

呀呔,你給我走!這是北北的花花,不是你的!

席牧會走嗎?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他正在被震撼中,媳婦兒這兩年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空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四四方方的農田區基本保持原狀,但外頭那一大圈是怎麼回事?面積擴大不少不說,那上百隻羊是怎麼來的?

徐靈靈無奈地說:「我才發現,空間里不能殺生。雞還好說,我一隻手就拎出去了,就說是在市場上買的。可沒聽說有賣一整隻活羊的啊,在這裡頭又殺不了,只能養著了。你沒看我擴大面積了嗎?就是為這些羊擴大的。可能吃了!吃草就不帶停的,我以前隨便灑的苦菜蒲公英什麼的,根本就不夠它們吃。就為了它們,我專門兒去農大找我們教授,要了些優質牧草的種子,把我們教授的老底都給要來了,要不然我這兒得讓它們給啃禿嘍。」

指著河邊的幾十棵一人多高的小樹給他看:「看看,要不是這些樹葉不合它們胃口,樹皮也得給我啃光嘍。」這些大都是針葉樹,的確不是羊愛吃的飼料。

「那也不至於這麼多啊,我記得以前就五六隻來著。」席牧說,觀察著那些樹,樹皮倒是沒有被啃,可好多樹榦上有被摩擦過的痕迹,有的上面還沾著羊毛,這是那些羊在樹榦上蹭痒痒來著。

「幾何倍數增長啊,大哥。」徐靈靈哭喪著臉:「一隻羊一年生三四隻小羊,五隻羊就是十幾隻,有的兩年還能生三胎,小羊長到一歲多又產羊羔,你算算吧。再等半年,我就只能往外扔了。」

席牧有點兒懵,現在大家都是缺東西,怎麼也沒想到自家會富裕到往外扔的程度。

徐靈靈抓住他的胳膊:「殺羊這事兒你得幫我,我一個人弄不來。」

「幫,必須幫。」席牧醒過味兒來:「等我休息那天,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殺幾隻,收拾了吃肉。」

徐靈靈點頭:「嗯,先殺幾隻公羊。到冬天的時候,咱們再多弄些出來給大家加餐。」

「嗯,跟以前一樣,大不了咱們多跑兩趟。你不知道,你走這兩年,可把他們饞壞了,一到冬天啃白菜幫子的時候就嘮叨你兩句。」席牧樂呵呵地說,把燒好的熱水倒進浴盆里。

「哎呀,先倒涼水。」徐靈靈喊。

「啊?不都一樣嗎?」席牧奇怪地問,反正是要兌成溫水的。

「北北喜歡洗澡,一看見浴盆里有水就往裡撲。你先倒了熱水,會燙著他的。」徐靈靈把往這邊撲的北北抱在懷裡:「快加涼水,他等不及了。」

「這小子,這麼性子急!」席牧笑著說,把涼水加進去,試了試水溫:「差不多了。」

徐靈靈可不放心他,自己用胳膊肘試了試,又加了些涼水進去:「孩子對溫度的高低比大人敏感,咱們覺得合適,他會覺得熱。所以給他弄洗澡水也好,喝的水也好,都要比咱們平常感覺的稍微涼一些才行。」

兌好了洗澡水,把脫光了的北北往浴盆里一擱,徐靈靈及時後退。席牧不知道,一不小心就被兒子弄了個滿臉水。

徐靈靈哈哈大笑,席牧哪裡還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把人一抓,就拿自己的臉去蹭她的。

夫妻倆嬉笑不已,北北在浴盆里坐著,一邊看熱鬧一邊大叫,兩隻小手使勁兒地揮舞著,濺起晶瑩剔透的水珠,弄的浴盆周圍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他這哪是洗澡啊?這是在玩水吧?」席牧摟著媳婦兒躲得遠遠的看。

徐靈靈:「嗯,得玩兒一陣子呢,不讓玩兒不幹。你看著他還是我看著他?」

席牧當仁不讓;「我!」

徐靈靈自己去幹活兒了,等收拾完了回來一看,不免啼笑皆非。只見席牧也脫了衣服,端了水盆在旁邊洗澡,兩個人還互相撩水打水仗。北北樂得嘎嘎大笑,浴盆里的水都快讓他給折騰光了。

成了,出來吧!

那小子居然還不幹,抓著浴盆的邊沿不放手。

「都快沒水了,你還玩兒什麼啊?」徐靈靈指著浴盆里的水,就剩下淺淺的一層了,別說洗澡了,洗個手都不夠。

北北低頭看看,推著徐靈靈的手:「水。」

這是讓她給繼續添水,不添水也不行啊,還沒給他洗澡呢。

徐靈靈只好重新加了水給他洗澡,還得要注意躲著他拿小手拍起的水花。等把他洗乾淨了,自己身上也濕了大半。

席牧還在一旁看熱鬧,眼睛里早就長出了鉤子來,恨不得把她的衣服給鉤下來。到了後來乾脆動上了手,說是怕她穿著濕衣服感冒。

大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徐靈靈一生氣,把兩父子都給挪出了空間,自己洗了澡之後才給再弄進來。

父子倆面面相覷,北北沖著席牧:「啊?」你得罪我媽媽了?

席牧:「你小子趕緊睡覺。」

「啊!」就是你得罪我媽媽了,要不媽媽肯定會陪我的。

「聽見沒?快點兒睡。」

「啊!」你要對我好一點兒,我就允許你跟我和媽媽一起玩兒。

「別喊了,睡吧。閉眼!」

「啊!」我最喜歡裡面的小花花,你喜歡什麼?

「聽見沒?閉眼。」

「嗚哇啊啊。」不許捂我臉,我告訴媽媽哦。

「你小子怎麼這麼精神啊?這都天黑了看到沒?快睡。」

「啊不。」不喜歡你,你走開。

「不睡是吧?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哈哈哈……」真好玩,再晃,再晃。

……

徐靈靈無語地看看心懷鬼胎的席牧,再看看笑得沒心沒肺的北北,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很精彩。

第二天早上,腰酸腿軟的徐靈靈起床的時候差點兒摔了一跤,不由暗暗罵了幾句席牧那個始作俑者。

北北還在炕上呼呼大睡,昨天晚上席牧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早睡,反而逗得他越來越精神。睡得晚了,起得也就晚了,把不得不早起出操的席牧恨得不行。

一邊看著戰士們跑步訓練一邊還琢磨呢,今兒怎麼能讓那小子早睡覺呢?這都旱了兩年了,昨天晚上根本沒解渴啊。媳婦兒那身板不行,才半個鐘頭就扛不住了。

一營長劉忠學拍拍席牧的肩膀:「小席不錯啊,今兒居然還能爬起來!」

教導員邱文生噗嗤一笑,大家都知道昨天席牧樂顛顛開車出去把媳婦兒子接來的事情,都是結了婚的大老爺們,太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席牧昂首挺胸:「那是,咱這是什麼身體素質!」

這下,就連團長都被他逗樂了。團長是特意來找席牧的,不為別的,這不是徐靈靈來了嗎?這個冬天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恢復蔬菜供應了?

啥叫有福之人不用愁?啥叫瞌睡遇到送枕頭?席牧拍著胸脯下保證:「團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團長滿意地走了,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軍官家屬支援部隊建設,那可不叫拿群眾一針一線。

邱文生就跟席牧開玩笑:「席副營長,成不成啊?跟弟妹說沒說啊?人家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席牧一臉自豪:「我媳婦兒那覺悟,一般人比不了。團里的事情先放放,那得到冬天了。那個,我媳婦兒最近能弄到一些橘子,咱們利用利用?」

「成啊!」劉忠學很開心:「早就知道你小子在原來一連搞得那套獎勵方案了,拿出來咱們研究研究,擴大到全營。」

席牧很開心,看他多能幹,隨便聊聊,就給他媳婦兒掙分數。

徐靈靈也很開心,她喜歡吃橘子,空間里原本就種了幾棵,後來找到發財之路之後就又種了不少,結果一不小心就種多了。有十幾棵橘子樹頭一次結果,同時成熟,儘管單株產量並不太多,總量也有不少。

所以回來的第二天,她只在早上打水的時候跟同住一個院子的幾個家屬碰面打了聲招呼,以家裡還有不懂事的孩子為借口,窩在屋裡沒出門。

北北對於媽媽把自己放在一邊玩耍這件事情沒有太大意見,反正抬頭就能看到媽媽在梯子上忙碌,還能吃到甘甜多汁的橘子。再加上沒有討厭的高個子同性來搗亂,他自己玩兒的挺開心。

儘管如此,徐靈靈也只摘了四五棵樹,剩下的準備留給席牧摘,省得他精力無處釋放老折騰她。

等席牧回來告知她橘子有了去處之後,她興奮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以示獎勵。

小北北大聲叫著表示不滿,徐靈靈只好又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這才安撫住他受傷的幼小心靈。

席牧一邊摘橘子一邊跟她閑聊,徐靈靈這才知道姥爺讓她帶來的信里說了什麼,國家要大裁軍了。

「你會不會受影響?」徐靈靈模模糊糊地有點兒印象,好像國家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大裁軍,具體時間和數目早就不記得了。要不是席牧說,她連這個也想不起來。

「按照姥爺的說法,應該不會。不過別人就不好說了。」席牧說:「這是內幕消息,你可別說出去。」

徐靈靈:「當然。不過你們是邊境部隊,應該不會受太大影響吧?」

「不好說,說是裁軍,其實說是裁官比較合適。姥爺說,他們這些老戰友們都已經做好準備,徹底退休,連二線都不呆了。」席牧從梯子上跳下來,換了一棵樹繼續摘橘子。

「對姥爺來說是件好事,都八十多的人了,也是該休息了。爸爸他們呢?」

「他們受衝擊的力度比較大,還有一些學歷不夠的基層軍官。」席牧說:「這個咱們也沒辦法啊,姥爺說了,讓咱們照常工作就行,反正我的學歷在這裡,怎麼裁也裁不到我頭上去。」

「不管什麼時候,有本事才是王道。」徐靈靈下結論,把席牧逗笑了。

「這麼看好我啊?」

「那是,也不看是誰男人!」徐靈靈高傲地說。

席牧笑得更狠了:「嗯,就為了你這句話,我也得拚命上進。不能讓我媳婦兒掉了面子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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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嫂當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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