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笑裡藏刀
傅陽的表情變了變,卻強忍著沒有爆發,仍舊好聲好氣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愛我,我們現在還來得及。」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我和傅陽的婚姻,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結束了。
出軌的事實改變不了,它已經橫在了我的心裡頭,像是一根刺,無時無刻都在扎著我。
甚至,我一看見傅陽的臉,就能記起那個視頻。
更能想起,我是如何悲痛欲絕的喝醉了酒,還和他的哥哥發生了那種無法挽回的事情……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的。」傅陽說。
我將我的手抽了出來,沒有理他,起身上樓。
晚上休息的時候,傅陽要進屋,不過我早就將卧室的門反鎖上了。
「小初,開門,讓我進去。」傅陽在外面柔聲說。
「進來幹嗎?」我擰眉。
「我是你丈夫,我們應該在一起睡。」傅陽鍥而不捨的繼續敲著門。
我並不想給他開。
「我們一直都不是在一起睡的,現在也沒有那個必要,你去隔壁房間睡吧,屋子那麼多。」我說完這話就上床躺下了。
門外一直沒什麼動靜,我其實挺害怕傅陽去拿備用鑰匙進來,但是他沒有。估計他也是在掂量著,怕這感情牌打毀了吧。
我胡思亂想著,之後也沒熬過困意,很快就睡著了。
我是被電話吵醒的,迷迷糊糊間,我伸手拿起了手機,接通后才發現是我媽打來的電話,她在那頭責備我為什麼不一起過去。
我大腦混沌的問:「過去?去哪啊?」
「來咱家啊,小陽過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這什麼菜都沒準備。」我媽的話讓我瞬間清醒。
然後,我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聲音:「媽,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早上我來的時候,發現小初身體不舒服,一直睡著呢,您就別打擾她了。」
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傅陽怎麼去我們家了?
直到起床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本來想回家一趟,但又不想看見傅陽那做戲的樣子。
我進廚房簡單的做了點早飯,才吃到一半,傅陽就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放到了口中,咬了一口,誇讚我:「不錯,你做的東西確實好吃。」
這話要是放在一天前跟我說,我都會激動的熱淚盈眶。
因為這是我和他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吃我做的東西。
我放下了筷子,再沒心情吃飯,「你去我家做什麼?」
「好久沒去了,突然想去看看,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爸媽。」傅陽將爸媽倆字咬的極重,「哦對了,早上我帶著爸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的病情好像有點惡化,可能一個月內還要再做兩場手術。」
我立刻擰起了眉頭。
傅陽從來不會這麼好心,甚至還親自帶著我爸去醫院檢查。
我爸這病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是傅陽承擔著我爸的醫藥費,次次價格不菲,以我的工資,根本承受不起一場手術。
而他如今還要再做手術,那意味著我又得找傅陽要錢了……
我扭頭看向傅陽,他正一臉溫柔的假笑看著我,笑裡藏刀:「你想給岳父大人治病嗎?」
我心頭一跳,他這話……
「醫生說你爸目前情況還算穩定,所以手術也不著急。不過要注意平時不能受什麼刺激,否則的話……」傅陽頓了頓,「還好你爸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否則肯定得氣的進醫院。」
我猶如當頭一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緊張不已,「傅陽,你別亂來。」
「怎麼會呢?」傅陽臉上笑意不變,「我這不是提醒著你嘛,醫院那邊說半個月內要繳費,這樣才能安排手術時間。」
他在威脅我。
我用視頻威脅他,而他在用我父親的命威脅我!
「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我父母?」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覺得他很陌生。
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哪有牽扯,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著呢?」傅陽拉著我的手腕,讓我重新坐下,可我卻一點都坐不住,「光是你父親這病,這兩年我就在他身上砸了幾百萬了,這次手術,估計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何初,我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又氣又急:「傅陽,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傅陽笑而不語。
我滿腦子都是父親沒錢治病的痛苦樣子,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傅陽抽出紙巾給我擦拭著,「怎麼都掉眼淚了?別哭啊。」
我打開了他的手,站起身就朝外走。
一路上,我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傅陽的話。
我該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
一腳才邁出去,我就聽見了車子的鳴笛,我扭頭一看,就見一輛車朝我衝來,還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
我嚇得連躲都忘記了,更何況這個距離,我躲也躲不掉。
下一秒,我就感覺我腿上傳來一陣疼痛,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車子穩穩的在我面前停在我面前,走出來了一個我不想見到的人。
傅如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眸中的情愫我看不懂,他伸手將我攔腰抱起,語氣清冷:「行人紅燈你看不到么?不想要命了?」
我使勁掙紮起來,誰知道腿卻因為掙扎越來越疼,血也流了不少,「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別動。」傅如桉低聲呵斥,面上覆蓋著一層寒霜,「都這樣了,還逞什麼能?」
說完,他就將我放到了車裡,沒有絲毫停頓的發動了車子。
疼痛加上剛剛對傅陽的恨意和怨氣,讓我說話都沒了分寸:「都是你,怎麼每次遇到你都這麼倒霉。」
傅如桉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自己走路不小心,還能怪我?」
我攥緊了拳頭,低下頭悶不做聲。
直到車開出去很遠,越來越偏僻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
「我們不是去醫院嗎?」我緊張的問。
傅如桉涼涼的說:「去我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