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說清楚什麼？他知道我是喜歡袁佳祥的啊，之前也有很多人在明知我喜歡袁佳祥的時候還向我告白，我對李長宇還算好的呢，至少我給他和我相處的機會，要是袁佳祥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會開心死的，再說他是袁佳祥的鐵哥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程琳惠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這是什麼邏輯啊？」付乃心有些腦袋疼。

「有時間你再跟我好好解釋一下吧，我對於你的這種思維邏輯真是不懂啊！」

上課鈴響，數學老師穿著緊身的黑色套裝進來，緊身效果的套裝將她曼妙的身姿顯現出來。

一進教室門，同學們就爆發陣陣掌聲。弄的老師都臉紅了。這個老師長得很漂亮，可以算是這所學校里最漂亮的，據說在大學時代是校花。但有點喜歡裝傻，裝可愛，女同學不喜歡她，但很受男同學的喜歡，總之在男生那裡的人氣很旺。

「老師今天好美啊！」幾個積極份子拍著老師的馬屁。

「我每天都美好不！」老師雖然知道同學是在拍馬屁但還是很受用的接受了，一副臭美的神情。

「今天最美！」同學們仍舊拍著馬屁，而人就是喜歡聽好話，老師的臉上笑開了花。

「好吧，看在你們今天那麼乖的份上，今天就不用寫課堂作業了！」老師心情一好，大家也跟著受福，大家歡呼著。

「再帶來一個好消息！」老師賣關子的說道。

「什麼？難道這節課不用上？」程琳惠大聲的問道，這丫頭就對不用上課特別感興趣。

「你想多了!」老師搖搖頭說。「讓我們恭喜付乃心同學在這次的全年級數學競賽中得了第一名！」欣慰的看著付乃心，說完還帶頭鼓掌。

教室里全是噼噼啪啪的掌聲，將鼓勵送給付乃心，但付乃心覺得這太隆重了。在付乃心眼裡得第一併不是什麼很稀奇事。

以前自己拿冠軍都拿的手軟，老師們甚至都習慣了，只是告訴她一聲而已。如果沒有得第一，老師才會和她好好交流。付乃心看著大家對自己投來鼓勵和羨慕的眼光，也只好隨大流的給自己鼓著掌。

「恭喜啊，又準備請客吧！」前座的麗麗反過身來說道。

「是啊，我們學校里的可都是精英，而你就是精英中的精英，確實要好好慶祝啊！！！」也加入聊天。這句話說的好啊，既誇了自己又誇了付乃心。

付乃心發現其實程琳惠也不是那麼沒頭腦的，只是大智若愚罷了。似乎男生就喜歡這種有點小傻的女生啊！付乃心又想到了李長宇。

在鼓掌完后，老師回到了正題，講解題目。因為這些題目都是之前看過答案解析的，付乃心實在不願浪費時間再聽一遍了，於是拿出數學輔導書繼續往下預習。

付乃心的成績好並不是因為老師講的有多好，因為付乃心基本上的是不聽課的，上課的時候都是自己看書。

而付乃心也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因為能很快的看懂書上的內容。而且記東西很快，所以像政治，歷史，地理之類的考試從來就沒有得過第二名，每次都是第一名。

翻開書，看到了下一章要學的是空間向量，好像不是很難，付乃心大致的瀏覽了下定義和例題就開始專心的做題。

感覺到有人在拍打玻璃窗，付乃心轉過腦袋想看看是什麼情況，結果發現站在窗外的不是別人，正是袁佳祥。

對於袁佳祥的突然出現，付乃心很是不解，這可是上課時間啊！付乃心小心的打開窗戶生怕被講台上的老師發現。

「你怎麼在這裡啊，不用上課嗎？」上午第一節課應該都是在教室里上課的吧！付乃心想著。

「你別管那麼多了，幫我個忙！」袁佳祥也擔心會被老師看見，想要做事速戰速決，身體還微蹲著，覺得有點酸麻。

「怎麼了？」付乃心看到了袁佳祥手上拿著盒蛋糕。

「給李長宇的？」付乃心理所當然的想。班裡和袁佳祥玩得好點的應該就是李長宇了吧！

「李長宇？」原本在睡覺的程琳惠醒了過來，看到了半蹲的袁佳祥，一臉的驚訝。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把這個給張梁玉好嗎？」袁佳祥直接忽略掉驚訝的身邊人，把盒子遞到付乃心的手上。付乃心機械地點著頭，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相互衝撞著，沒有力氣說話。然後就聽見程琳惠說了聲『不好』。

「怎麼？」付乃心問著，想知道哪裡不好。

「付乃心你可以解釋下為什麼你在上課時間和外班的男同學在聊天嗎？」這時突然聽到老師說道。

「付乃心心想，老師不會誤會自己和袁佳祥有什麼吧，不等付乃心解釋什麼，老師又接著說：「還帶著愛的點心？」很明顯老師注意到了那個被付乃心和袁佳祥一起拿在手裡的蛋糕盒。

付乃心想告訴老師這個蛋糕盒不是給自己的，其實是要給張梁玉的。但袁佳祥的咳嗽聲把付乃心的注意吸引到了他身上，他微微搖著頭。難道是要自己當這個替罪的羔羊？付乃心很不爽，但看著袁佳祥緊張的眼神，付乃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所以直接不說話，等著老師的發落。

「不解釋什麼嗎？」老師對於付乃心的不解釋做法很是不滿，於是剛剛還對付乃心讚賞有加，現在就命令付乃心和袁佳祥一起去校長辦公室向校長解釋這次事件的經過和原因。

在去校長辦公室的路上，付乃心很想問袁佳祥是怎麼和張梁玉認識的，上回和他提到張梁玉還只不過幾天的時間！那麼快就認識了，想必袁佳祥做了很多工作吧！他們到了哪個階段，還在追張梁玉？還是已經在一起了？但袁佳祥一路上的沉默使她不敢開口問。

接下來的時光都在校長的教育中度過。校長先生是個很幽默的人，沒有批評付乃心和袁佳祥，而是以溝通教育為主。先是教育付乃心，說早戀這種事最終吃虧的是女孩子，男孩子始終是始亂終棄的，能很快從這段感情中轉移到下段感情中去，但女孩子卻很難從一段感情里出來。

講得袁佳祥像是現代陳世美，袁佳祥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著頭。不知跟付乃心聊了早戀對女孩子有多少壞處后教育袁佳祥說，早戀對男孩子來說就是給別人養老婆，（後來在袁佳祥和付乃心玩得很好的時候說，他當時想的是，比替別人養老婆更恐怖的事是自己的老婆曾經躺在別人床上）你覺得划得來你就談。

可仍憑付乃心和袁佳祥如何解釋他們沒在一起，校長還是堅持教育。在付乃心他們承認了自己早戀的錯並保證以後會認真學習后就放他們走了。

「幸好沒有要家長來把我們領回去啊！」袁佳祥似乎鬆了口氣，心情也不再是剛剛那麼沉悶了，但付乃心的心裡酸酸的，自己替張梁玉背黑鍋，只是因為喜歡袁佳祥。可袁佳祥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彷彿只要張梁玉沒事，不用家長來領他回家，就算沒事發生一般。

或許真如程琳惠說的，誰先喜歡誰註定誰先收傷害。那麼按照袁佳祥的另一個邏輯來說，付乃心是不是應該慶幸呢？因為可以幫袁佳祥的忙，拉近自己和袁佳祥之間的距離。付乃心也不想說什麼，不想安撫袁佳祥而說自己很願意為張梁玉背黑鍋或是讓他不要自責，因為貌似他根本就打定主意要自己做替罪羔羊。

付乃心知道現在自己的心情很差，差到了極點，感覺自己很沒用。

「我們回去吧！」袁佳祥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到，聽不出情緒。付乃心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加速離開了。

「你是不是生氣我不讓你說出張梁玉的名字啊，讓你背了黑鍋啊？」當付乃心走得離袁佳祥有一段距離時，袁佳祥突然從後面追了上了問道。

付乃心不置可否，付乃心不想說違心的話，尤其是在袁佳祥面前，付乃心希望在袁佳祥的面前自己可以不要偽裝，想讓他看到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可以對他沒有秘密。

「其實張梁玉可能並不是很記得我，我如果說是給她的，她會討厭我。而且我害怕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不認識我。所以對不起！」袁佳祥說完后，像一隻斗敗的公雞，沮喪地低垂著腦袋。

聽玩袁佳祥的解釋，付乃心的心裡舒服多了。雖然袁佳祥的理由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甚至都不能成為一個合理的理由，但付乃心還是覺得好受了些。

因為有人曾經說過，如果有人向你解釋，那是說明他在乎你，在乎你對他的看法。

「那你還生氣嗎？」袁佳祥低著頭，等著付乃心的抱怨，可付乃心的抱怨遲遲沒有到來，袁佳祥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不安的問道。

「不生氣了。」付乃心搖搖頭，認真的望著袁佳祥，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認真的看著袁佳祥，沒有慌亂沒有緊張。好清澈的眼睛，好溫柔的眼神，好細膩的皮膚，在付乃心的眼裡，袁佳祥的一切都是美的。

聊到最後，袁佳祥伸出手，鄭重地說道：「付乃心，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做我的朋友吧！」他說做朋友，付乃心瞬間心猛地一酸。眼睛也覺得有些潮濕，不是真的貪婪地想過能成為他女朋友，即使成為朋友也很好，每天都能見到他，能了解他每天都在做什麼。

但朋友就像是刻在皮膚上的痕迹，只能是朋友！真的永遠只能是朋友嗎？不是不心酸，不是不難過，不是不委屈。只是這聲由袁佳祥親自說出的朋友的定義，由不得付乃心拒絕！

或許既然不能相愛，能夠做相知，相守的朋友也不錯。付乃心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那些被自己緊緊壓住的淚水，或許在付乃心轉身的那刻，就將會無聲地滑落。對，那是失落，難過，無奈的聲音。

課間，付乃心趴在桌子上聽范曉萱的《氧氣（01缺氧氣）》，這是付乃心最喜歡的歌曲，優美的旋律，美好的歌詞。其實付乃心最喜歡的是這首歌的歌詞，當一首歌的歌詞能和你的心境產生共鳴，你一定會愛上這首歌，因為它唱出了你心裡所想的。

付乃心最愛裡面的這一句，人活著賴著一口氧氣，氧氣是你，如果愛我，你會找我

空氣很稀薄因為寂寞跌進跌越來越泠的愛里。

「付乃心~！」張梁玉站在付乃心的座位前面，聲音里有些顫抖，可能是因為不熟悉吧！付乃心這樣想道。不過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呢？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付乃心柔聲的問道，其實自己對張梁玉並沒有排斥的感覺，雖然因為袁佳祥，自己曾當過她的替罪羊，但實際上她也並不知道有這事。程琳惠倒是動作很大，聽見張梁玉的聲音，便動作幅度很大地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只是你剛剛上去算的題目我不是很明白，我算了半天也沒有算出結果來，你可以幫忙看下嗎？」說著將一個練習本遞到付乃心的手上，上面被畫得亂七八糟的，不過也證明著主人確實為了算出這道題費了不少功夫。

付乃心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張梁玉解這道題的思路在哪裡，所以不打算替她找出錯誤在哪，而是重新翻過一面，將自己的解題思路寫上，還順便做了個輔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