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娘,跟你商量件事兒唄
之前的秦宋晚喜歡杏花兒,因此院子裡面種了好幾株。
本就是初春花開時節,那些杏花在陽光下爭奇鬥豔,看著都熱鬧。
推開閨房的門,打眼就看見分到她小院的一個婆子正坐在走廊上面在縫衣服,見她們走了出來,忙問道:「小姐,可是要什麼東西?」
「沒事兒,我就走走。」秦宋晚笑著道。
深深地吸一口氣,夾著一股子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也讓她有些緊張的神經放輕鬆了不少。
她這院子挺大,四四方方,迴廊中間圍著那些杏樹,閨房出來下了樓梯,左手邊有一個石頭桌子,四邊各一個石凳子。
旁邊一株葡萄沿著一個竹架子往上面攀爬,已經是枝繁葉茂,將陽光給剪地零碎,倒是別有一種風味。
閨房左邊連著一間書房,右邊連著豆玉的房間,背後便是秦府中的一條青石板路,通往其他院落。
書房轉角過去就是花廳,花廳正對著院門,旁邊有個小雜物房,用來堆放雜物。
雜房轉個面兒就是大丫二丫的房間,接著是婆子們的房間,旁邊又是一間雜物房。
那走廊連著院門,旁邊種著紫竹,長勢茂盛。
秦宋晚站在院門,看著上面的木刻匾額:晚瀾院。
「小姐,這桂花糕剛蒸好,要給你拿一份兒嗎?」另外一個婆子進了院,見秦宋晚正站在那裡,忙道。
「不用,我去花園走走。」秦宋晚道。
「好咧。」婆子說完,朝著另一個婆子走去。
豆玉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出了院門。
秦府不大,攏共就四個小院,一個大院。
她住一個晚瀾院,她哥一個朝陽院,另外兩個是翠竹院和紫藤院。
原本燕十三就住在紫藤院,但常常出去幾年,回來住幾天,因此這紫藤院便也成了客房。
主院黃鶯院便是秦石黃和崔鶯鶯的住所。
秦宋晚看著這一點兒都不高大上的院門,腦海之中浮現出了秦石黃的樣子,這肯定是他取的,還真是......
簡單易懂啊。
秦宋晚想著自己這全部都弄好了,還塞了一個人進易取閣,怎麼地都要給二老說一聲吧,便循著九曲十八拐的迴廊到了黃鶯院。
崔鶯鶯正坐在院子裡面和一個有些年紀的丫鬟說話,這是巧姨,是崔鶯鶯的陪嫁丫鬟。
「娘。」秦宋晚笑著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來啦。」崔鶯鶯笑著道。
「娘,你們在說什麼啊?」秦宋晚問道。
「小姐,廚房的桂花糕蒸好了,我叫她們給你送點兒?」巧姨笑著道。
「謝謝巧姨。」秦宋晚笑著道,之前的秦宋晚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東西,因此秦府的廚娘倒是經常做這個點心。
「還跟我客氣了。」巧姨刮刮她的鼻子,笑著叫丫鬟去拿。
「娘,你們在說什麼啊?」秦宋晚問道。
「還不是你哥。」崔鶯鶯道。
「我哥,他怎麼惹娘生氣了?」
「這不,桌子上這些都是好女孩兒,他看都不看一眼,這都已經那麼大人了,院子里連個女主人都沒有,連你都馬上要嫁了,這像什麼話?」崔鶯鶯不滿道。
秦宋晚內心默汗,原來修士的世界也逃不開相親這件事兒啊。
隨手拿起桌子上面的捲軸看了看,這些姑娘幾乎都很年輕,差不多都是中級墓師,看來崔鶯鶯是真急了,裡面的姑娘什麼身份的都有。
「娘,你就讓哥自己選唄,萬一你選的他不喜歡怎麼辦?」秦宋晚道。
「自己挑,你看看他天天的就只知道往易取閣跑,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能夠當婆婆?」崔鶯鶯白了她一眼道。
「娘,跟你商量件事兒唄。」
「什麼事兒?」
「我不想這麼早就嫁了,再留幾年不好嗎?」秦宋晚笑著道。
來的路上,她就在想這件事情,自己這是整個身體都穿過來了,要她和一個虛擬人物成親洞房,秦宋晚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你還想著留下來禍害家裡呢?」崔鶯鶯颳了她一眼,道。
秦宋晚點點頭,打開捲軸的手卻一頓,沒有想到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和一張非常熟悉的臉:柳沐煙。
這,這怎麼和柳小妖長得一模一樣?
秦宋晚忙看著旁邊的字:柳沐煙,祭天禮:二玄墓-葫蘆墓。
此墓為葫蘆大仙之墓,是一座前後雙重墓,難度挺高,可柳沐煙用了不到七天就將裡面的紫金葫蘆給拿了出來。
崔鶯鶯見秦宋晚手中拿著一幅沒有放下,好奇地看了看,一見是柳沐煙,冷冷道:「怎麼柳家的也送過來了?」
秦宋晚見崔鶯鶯有些陰沉的臉色,忙將捲軸卷了起來,笑道:「這柳姐姐好生厲害啊,能夠一人就將二玄墓給破了。」
「哼,這有什麼,我們小晚以前......」崔鶯鶯正要說,看著秦宋晚有些期待的眼神,知女莫若母,便將話頭轉了個彎兒,「先說說,怎麼就不想這麼早成親了,司家可都在準備新房了啊,再說,那連理雁不養地挺好的嗎?」
「我就是想多陪陪娘。」
「少來,說實話,娘倒是可以考慮,要不說實話,就乖乖給我上轎。」崔鶯鶯繼續翻著捲軸道。
「娘,我問你,你覺得我怎麼樣?」秦宋晚想了想,問道。
「還行吧,就是有些禍害。」崔鶯鶯道。
「娘~」秦宋晚雖然知道自家娘毒舌,可聽到這樣說自己還是感覺有些不爽。
「行了,快說。」崔鶯鶯仍由她晃著胳膊。
「娘,這司家本就是墓師世家,可我現在靈力被封,陣法什麼的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樣嫁過去豈不是會被他們看不起?」秦宋晚道。
「他敢。」崔鶯鶯柳眉一豎。
「他當然不會當面瞧不起我,只會在背後瞧不起我,娘你想啊,爹那麼愛你,不光因為娘長得漂亮,還因為娘你厲害啊,論修為論智謀不輸爹,所以爹永遠巴心巴肝兒地只對你一個人好,是吧?」秦宋晚笑著道。
「那是,你爹他......」崔鶯鶯反應過來,這是給自己灌迷藥呢,當即一笑,「我說你今兒怎麼這麼乖,過來陪我說話,原來拉同盟軍來了,怎麼,還想著我和你爹給你解除封印呢?」
秦宋晚聞言直接一呆,崔鶯鶯怎麼理解到這層意思來了?她只是想在回去之前,不用和司安成親洞房,僅此而已啊。
「小姐厲害。」巧姨在一旁忍不住笑道。
「都是你們給慣的,這心機都用到娘的身上來了。」崔鶯鶯颳了秦宋晚一眼。
秦宋晚呵呵呵跟著乾笑了起來,蒼天,她真沒這樣想過,不過若是自己能夠擁有靈力,那豈不是能夠自己去開墓了?
「行了,這件事情你說的也是個理兒,司安這孩子以後是當家主的人,若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跟在他身邊,我還真怕他把你給賣了。」崔鶯鶯道。
「我就是不想他以後看不起我。」秦宋晚忙道。
「得了,你老實告訴我,想接觸封印只是為了當好這個司夫人,不會是想開墓吧,你爹可是下了禁墓令的。」崔鶯鶯有些嚴肅地看著她。
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按照規則,這得跟著設定走,也就是說,就算是解了封印,只要有禁墓令,她還是不能開墓的。
「娘,這不和你商量嘛,我就想晚點兒成親,若是能夠接觸封印,當然更好了。」秦宋晚笑道。
「我想想看吧,不過兩件事都別抱太大期望,你也知道你爹那人,一旦決定了,你就算是他親生的,也不認。」崔鶯鶯皺著眉頭道。
「謝謝娘。」秦宋晚立刻道。
吃了兩塊桂花糕,和崔鶯鶯一起討論了畫卷上面的女人們,坐了一個時辰,秦宋晚便告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