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誓山盟
一城風雪,兩道院牆,三分凄涼訴說四重哀怨。
一怨,北風蕭蕭不能寄託相思~~~
兩怨,流水曲折不能傳達愛意~~~
三怨,漫天飛雪不能落進胸懷~~~
四怨,天光乍破不能與君白首~~~
一哀,春光十里你我不得相知~~~
兩哀,夏日艷陽你我不得相遇~~~
三哀,秋風蕭瑟你我不得相離~~~
四哀,冬雷陣陣你我不得相思~~~
一曲終了,窗外的風雪更加肆虐,屋內的爐火迸出點點火星,廊亭下,一位絕色佳人翩翩起舞。
只見這位佳人,一身白裙衣衫;頭戴白色面紗,使人看不清樣貌。
許言雙眼自打看到她第一眼便再也離不開了,只覺得她像極了私入凡塵的仙子,不肯輕易示人面目。
「此曲太過幽怨,姑娘還是換一首曲子吧。」許言嘴角微微上揚,用帶有三分寵溺之意的語氣說道。
「是!」開口即是天籟,只一個字,便彷彿打翻了瑤池水,傾灑出萬千溫柔。
「許兄倒是好雅興啊!」蘇望兩條眉毛擰成了一條直線,臉上露不悅之色,開口就是一嗓子。
「子辰,你的傷養好了?」許言跳過蘇望瞥了一眼身後的蘇子辰;輕聲笑到。
「今日找許兄有要事相商。」蘇望瞥了一眼廊下的歌姬,強行打斷許言的玩笑話。
「你先退下吧。」許言察覺到蘇望臉色不對,也不再繼續開玩蘇子辰的玩笑,換上朝堂上的嚴肅臉,認真對待起來。
歌姬頷首作揖,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去了……
「子辰,你受傷的這段時日,秋白老纏著我讓我去看你,你去後院找她敘敘舊吧。」許言知道蘇望要找他商議朝中事,他也不想讓小輩們摻和進來,所以乾脆打發蘇子辰去後院找許秋白了。
「子辰十一歲便隨我縱橫疆場,有些事他始終要承擔的,我今日帶他——」蘇望還未說完就被許言揮手打斷了。
「朝堂比這疆場難,不是一劍就可以斬斷的。」許言拍了拍蘇望的肩膀,用一種勸慰的語氣說道。
鎮國公府後院……
自從那日阿然從將軍府回來,兩人交換了定情信物到現在還沒見一面,許秋白常常魂不守舍的思念著自己的心上人,每日里除了把玩蘇子辰送的白玉簪就是望著自己繪的舞劍圖發獃。若不是窗外的梅花時不時的散發出陣陣幽香,只怕許秋白連窗外都懶得看一眼……
「阿然,你說子辰哥哥的傷養的怎麼樣了呀?」許秋白斜倚在窗邊,看著片片雪花飄落木訥的開口問道。
「算時日,應該好的差不多了。」火爐旁的阿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往火爐里扔了一把柴火。
「那他怎麼還不來看我呀?」許秋白一手托起香腮,一手撫摸著放在窗前的白玉簪,有氣無力的問道。
「秋白妹妹!」蘇子辰難掩激動的口吻。
這獨特的嗓音啊!如同春日裡和煦的春風一般溫柔,撩動少女的心弦。
女子的閨房一般男子是不能進的,可蘇子辰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恨不得馬上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攬入自己的懷中,急急忙忙的朝著許秋白走去。
「子辰哥哥!」許秋白以手掩面,嬌羞的喊道。
上一刻還在思念的人兒此時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許秋白的心跳的速度逐漸加快,胸口彷彿有一隻小鹿砰砰亂撞一般。
「子辰哥哥那日同阿然說的話可做數嗎?」許秋白鼓足勇氣才吐露出這麼一句話。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自然做得!待到暮雪還春的時候,我便求爹爹來帶我提親!」蘇子辰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子辰一點點朝許秋白靠近,直到額頭觸碰到許秋白的鬢角,伸手將許秋白攬入懷中,喃喃說道:「秋白妹妹,相信我。」
「子辰哥哥會替我畫眉嗎?」許秋白依一臉羞澀的依偎在蘇子辰的懷裡,感受著蘇子辰熾熱的胸膛,滿懷期待的問道。
爐火旁的阿然實在看不得兩人的恩恩愛愛,纏纏綿綿,也不曾稟報許秋白就去屋外打掃積雪了…….
「會啊,我為你畫眉,你為我釀酒,從此相伴於青山綠水之中,不問紅塵瑣事,不受禮儀束縛,你看如何?」蘇子辰薄唇中發出寵溺的聲音。
「恩!」許秋白羞澀而又鄭重的應了一聲。
寄語
前世在佛前求了多久,才換得今生今世的相守,許是你跪在佛前時心意不誠,才有了這日後的結局!
這十里紅妝,一世諾言,片片雪花,點點相思。兩人在這梅花盛開的季節,許下了永不相離的誓言,可世事無常,誓言也常常被辜負。一段感情的維持可不能依賴於幾句虛無的誓言。
三年的離別即將開始,這對碧玉鴛鴦每個人的宿命都將展開,魚入潛淵,龍游深海,一切皆是天命所定,誰又能更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