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課

顧熠生的品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謝曜諷刺地想。雖是如此，但她還是沒有動手改變殿內的擺設，這兒可以說是顧熠生神識的最中端，她不想被發現什麼。

一夜靜坐。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殿內時，謝曜便起身往無極殿走去。顧熠生果然已經歪在他的美人榻上了，謝曜嚴重懷疑他是不是一晚上都沒起來過。

「既已經起了，便下去做早課罷。」顧熠生眼眸半眯，懶洋洋地說。

「是，師尊。」謝曜應下，心裡暗想好你個悶騷蛇精男，太虛觀的早課我八千年來從來不做，你居然要我去做造化宮的早課，可恨，實在可恨！

如果時間倒退八千年，那麼太虛觀當時的皮祖宗必定是沈蓮淵，人傳其早課從來不做，修鍊也不專心，怪不得八千歲才修到大乘。當然這種話現在是不能說的，小心老祖一個雷劈得外焦里嫩。

太虛觀的早課沒買那麼多的禮儀，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一起上，大家聚在一起嘰嘰歪歪七嘴八舌好不熱鬧。由於都是新晉弟子，也沒有師哥師姐們那麼勢利的實力為尊的架子。

上早課的地方在雲水閣，和無極殿隔了好幾座山，謝曜既不能瞬移也不能御劍而飛，兩條腿都快跑斷了才到，果不其然，她是倒數幾個，因為此時雲水閣已經坐滿了人。上早課的長老還沒到，大家都在說話，有弟子見她剛到，便熱情地與她拱手，「我是內門弟子王闌，這位道友看起來眼生的很......」

還沒待他說完，謝曜便點點頭，道：「外門弟子謝曜，道友有禮了。」說完，便一拱手，徑自走開了去。

倒不是她冷漠，只是八千年來她都沒有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待過，以前在太虛觀也是這樣，她不會與人交談，別人也不喜她這般高嶺之花，久而久之，這早課便不去了。但是現下在造化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一路上有不少弟子與她拱手作揖，她也不好像在造化宮一樣拂袖走人，只得一一還禮。然後走到最後面，坐下。

過不多時先生便來了，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課。所謂早課，不過是講些造化宮的歷史，追溯到萬年以前，現在大概能講個幾萬年吧。而此時謝曜已經神遊天外了。果然八千歲的老妖怪和一幫連她年紀零頭都沒有的小朋友（也許還有先生）是不來電的。

先生在上頭講得正起勁時，倏而看到坐在最後的一個女弟子兩眼空空，登時氣得吹鬍子瞪眼，道：「最後的那個，起來！」眾學生齊齊回頭，謝曜摸摸頭，心想難道是在叫本座嗎？

「看什麼看，說得就是你！」先生更氣了。

謝曜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本著不能惹事的心態等待挨罵，說實話當年在太虛觀沈青山也沒少教訓她和平陀山人，一邊挨罵一邊神遊天外什麼的，那是她的看家本領好么。

正當先生準備好好訓誡一下這個弟子時，有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