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姑娘,你是何人?」
林七心裡一頓,果然被看出來
「大人饒奴才一命!」林七重重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
「抬起頭來」
驚出一頭冷汗,林七慢慢抬頭,忍著不住發抖。
「既是女子,便上來伺候我飲食」
林七眼裡充滿著不可置信,疑惑的望著座位上似笑非笑的男子。
「還不快來」
「是」林七匆忙到男人身邊,感覺著階下那一道自始至終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撐著對自己說不能倒下。
黑衣男子不經意的咳了咳。
林七強自鎮靜下來,拿起青玉茶壺,緩緩倒入茶盞中來,裊裊升起的一片水煙模糊了男子的容顏,模糊了台階下的眾人,林七隻能感到那道目光依舊注視著她,指尖輕輕擦拭著手,放鬆下來,林七呈上那杯茶。
男子並無動作,只對著台下眾人道「諸位想必得知了,昨日父親病情突然危重,我甚為擔憂,便馬不停蹄從邊疆趕來,只怕不能見父親最後一面,然終究未及,甚為悲痛」林七看著男子年輕的面龐,對著下面各色人物,淡然穩重,只覺這趟克府之行,別管國主怎麼樣了,自己的小命怕是已在案板上了。
「染公子,您是國主唯一的兒子,請接位吧」一位四十來歲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的人手拂了衣袖道。
林七瞧著這人好生眼熟,但一把年紀還能這樣既脫俗又沉穩,可見年輕時是怎樣意氣了。
「國公,接位的事不急,父親只我這一個子嗣,如今還是好好辦理父親後事吧」
「公子,您還是快些接位吧,克城不可一日無主啊」林七看到一個老臣拱著手激動的說。
「顏丞相,不必多說」
那人一臉惋惜的退回去了。
林七低頭不語,偶一抬頭,正好看見白楓仍坐著,淡淡的綴著一杯淡茶,彷彿周圍發生的事和他無關。又偷偷探向黑衣男子,也就是克國未來的國主,克染,只見一襲黑袍披散開,覆著了整個椅子,半倚半坐,不露表情。
「報——,儲國來犯!」
「我剛回來,儲國就不安分了」克染向前問道「各位,可有辦法?」
「公子,儲國雖各方面都不如我克城,尤其是公子鎮壓邊疆,儲國多年來更是不敢進克國百公里之內,但…」
「但什麼,丞相但說無妨」
那老臣捋捋鬍子,眯著眼「但儲國畢竟是一個國家,實力不容小覷啊」
「顏丞相,我克城有克家一族,深受百姓愛戴,不是國家勝似國家」韓國公站出來道。
「韓國公,你可有好辦法?」
「公子,我只知若是國主在世,定不會發起戰爭」
「那好,國公,你便去和解吧」克染揮起袖子復又坐回。
下面頓時開始交頭接耳,唯有白楓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林七瞧著這幅景象,一朝為死,一朝為生,朝生暮死,生死必矣,是何嘴臉倒也不足為奇,只是太過不由己。
「染公子,我定不負公子重望,不負國主心愿!」國公拱手抱拳。
眾人讓開一條路,韓國公挺拔著身姿走出去了,無人言語。
韓起,你就要變窮了,林七想著,奇怪,韓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