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是短袖

夏竹青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慕之，想了想，靠近夜風，神秘兮兮的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慕之他喜歡男人？他是個短袖？」

走在前面的慕之身影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去。

夜風驚得張瞪大眼睛，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的話怎麼就讓夏竹青想到那個地方去了？他慌忙要捂住夏竹青的嘴，「哎呦！小祖宗！你可別瞎說，我的意思是說，主子只是覺得女人整天只知道勾心鬥角，忒麻煩，所以他不喜歡女人服侍，府里就只有幾個打掃衛生的婆子！」

「哦哦！」夏竹青點了點頭，表示懂了，夜風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話如果被主子聽到了，他打了個冷顫，後果太可怕了。

夏竹青愣愣的望著桌子上的飯菜，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色香味俱全說的就是這樣的吧？

「那個……」夏竹青尷尬的對著慕之笑了笑，「慕之，我這白吃白住的在你這裡，感覺不太好！」

慕之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你可以像住店一樣，付給我房費和飯費！」

住店啊？這都得是超五星級待遇吧？而且她這身無分文的，必須得想辦法賺錢啊。

「好！我會儘快賺到銀子的！」夏竹青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伸手拿起一個豬蹄啃了起來。

她的吃相還是有些難看，慕之皺了皺眉，「你這……能不能吃的優雅一些？」

夏竹青瞥了他一眼，「吃飽肚子最大，優雅能當飯吃？」

慕之無奈的搖了搖頭，兩個格格不入的人坐在一個桌子上，那畫面居然異常的和諧。

忙活了一天，吃飽喝足，然後又舒適的泡了一個澡，夏竹青躺在床上，竟然失眠了。

她又不由的想到在破廟裡的楊伯他們，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的日子就越來越難熬，她能躺在這暖和舒適的床上，可楊伯他們可能還在為不餓肚皮而憂心，而且楊伯他們只是這天下眾多乞丐中的極少部分，她怎麼能幫到他們呢？

第二天一早，慕之望著頂著兩個大熊貓眼出來哈氣不斷的夏竹青，不由的嘴角抽了抽，打趣的問道，「一夜沒睡？你這是晚上出去做賊了？」

夏竹青抬頭看著慕之，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問道，「慕之，楊伯他們怎麼樣了？」

慕之一愣，「還是那樣吧，我讓人給送了些食物和禦寒的東西過去！不過這些也是只能幫他們度過眼前的難關。」

夏竹青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兩眼燦爛的望著慕之，「身份卑微的人，最能體會到世態人情的真相。曾經的乞丐生活讓我嘗盡了人間的疾苦，經過的深思熟慮，我想到了幾個安置他們的金點子，你要不要聽聽？」

「你要如何安置那些乞丐？無論是給他們錢財還是衣食都只是暫時的幫助，並不能解決他們的長久生計。」慕之對夏竹青的想法頗感意外，只是乞丐自古就有，尤其是每逢天災人禍更是嚴重，他對此也頗感無奈。

「我可不打算給他們錢財或者衣食，俗語說得好救急不救窮啊，而且「升米恩，斗米仇」，第一次幫助他時，他會對你心存感激，對二次，他的感恩心理就會淡化，到了N次之後，他就會理直氣壯的認為這都是你應該為他做的，甚至沒有了這種幫助時，他會對你心存怨恨，正所謂恩中招怨！」夏竹青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去做這種費力不太好的事情，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多了去了，就像本是好意去捐款資助貧困學生，可是一旦你經濟上有困難不能再提供幫助時，之前的恩情一筆勾銷，甚至還會反目成仇。

「那你的金點子是什麼？說出來聽聽！」慕之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問道，幾千年來乞丐的問題也沒得到妥善解決，一個小乞丐能有什麼好的點子，不過如果真的能解決這些乞丐的問題，那對天下人來說真的是一件很大的功德。

「我想了想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朝廷應該開辦一些公益性學堂、醫館、教紡，讓那些乞丐學到一技之能，可以自食其力的謀生。還有啊，你不是江湖上第一大幫山海盟的盟主嗎？你們也可以出一份力的！」夏竹青來了興緻，她畢竟帶著千年來人類積累的經驗與智慧，很容易學以致用，與慕之侃侃而談她苦思冥想出來的金點子。

聽完之後，慕之意味深長的看了夏竹青一眼。夏竹青所謂的金點子很簡單，總結起來就是根據每個人的特長，給他們提供自食其力的機會，讓他們慢慢脫離乞丐這一行，比如有些文採的可以教孩子讀書，有些醫術的可以幫人看病，有力氣的可以去打工等等，而對於那些懶人，則停止對他們的救濟，逼迫他們去自力更生。當然，這些應該由主要朝廷來具體組織，畢竟提供場所與機會的只能是朝廷。

「慕之，你說，賈太師會不會同意這個辦法？或者咱們先由楊伯他們開始試驗，看看這個方法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的話，可以繼續推廣，這樣對整個南秦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夏竹青忐忑的看了慕之一眼，她這七拼八湊出來的點子也不知道賈太師那個騷包貨會不會同意。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竹青，我真懷疑你……」慕之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夏竹青一眼。

「懷疑我什麼？」夏竹青有些心慌，他難道看出來了她最大的秘密，應該不會吧？

「懷疑你這麼善良又智慧的人，老天怎麼忍心讓你去當乞丐呢？」

夏竹青鬆了一口氣，「切！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

慕之盯著院內的老樹枯枝，繼續說道，「做任何事情的出發點是好的有益朝廷的，稱「善良」，而其中的過程需要三思與淵博的知識以及靈活運用，結合實際的做法實用又有效，稱「智慧」，二者組合在一起，稱為「善良又智慧」，而你，恰恰就是善良又智慧的人。我很開心認識你，放心，賈太師他會同意的！」就算是他不同意，他也會逼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