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傷的陸玏
保姆車一路疾馳,到達酒店。
媒體記者都蹲在酒店門前端著長槍短炮,等待著X-cHa。
見到保姆車停下,原本蹲著的人都扛起相機,並沒有鬧哄哄的景象,大家只是很有秩序的站在車子兩邊。
保鏢們已經打開車門,三名成員依次走下車。
林關耳最後下車,跟在成員身後。
旁邊的記者躁動起來,剛剛的平靜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到場的媒體記者雖然不能接近林關耳,但長長的鏡頭卻能越過人群,直直伸到靠近林關耳臉的地方。
林關耳一手拿著包和衣服,一手捂著臉。
他們走的很快,林關耳用自己的小碎步追逐著,一共不到三十米的距離,行進卻成了奢侈。
咚。
「啊!」
還是被鏡頭懟到了。
林關耳疼得發出聲音,吳思賢聽到了,他轉過頭來,一把把林關耳拉到了他前面,他在以不接觸到林關耳的最大距離保護著林關耳。
現場的記者都發出了讚歎,「哇,吳思賢真的很體貼。」
林關耳的額頭很痛,她皺著眉頭,一邊還不忘看吳思賢的臉。
堅定而溫柔。
終於,他們走到了現場。
吳思賢在上台之前,走到林關耳身邊,溫柔地對她說:「休息一會兒吧,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嗯。」
林關耳坐在遠處的台階上,輕輕地揉了下自己的額頭。
「嘶。」
她痛的呲牙咧嘴,「肯定腫了。」
她拿出鏡子,對著自己的額頭左看右看,清晰可見的紅腫,甚至還有點血印。
「唉,完了,」她收起鏡子,把臉埋在膝蓋上,「丑了啊。」
嗡嗡——
是自己的手機。
「喂……」
「你怎麼啦?」是顧夢明亮的聲音,「怎麼這麼喪?」
「我剛剛被鏡頭砸了。」
「我還以為什麼呢,」她嗤笑道:「小時候不是總摔得頭破血流嗎?」
「丑了呀,看到吳思賢那個臉,我就覺得自己應該找個面具扣臉上。」
「累不累?」
「不累,」林關耳提了下自己的襪子,「很幸福。」
「嘖嘖。」
「你的工作室怎麼樣了?」
「裝修進行中,一切正常。」
「厲害了,顧老闆。」
「什麼老闆啊,不成我就得打包回家待著了,我爸要給我安排工作,你看我像老老實實工作的人嗎?」
「哈哈哈,不像。」
「這不就得了。」
林關耳看了眼時間,快結束了。
「哎呀,我該走了。」
「好。」
林關耳收起手機,猛一起身,腦袋空了一下,剛剛砸到的地方突然刺痛。
她剛想伸手揉,卻想到了剛剛碰到痛處的情景,她深吸一口氣,「算了。」
林關耳抱起東西,緩緩走到舞台側面。
台下有幾十家媒體,X-cHa正細心回答著他們提出的問題。
「吳思賢還不考慮找女朋友嗎?」
「緣分不到。」吳思賢挑起眉毛,「如果有了,會很高興的告訴大家。」
「江姜新專輯造型很好看。」
「多謝我的造型師了,其實我並不喜歡,但你們喜歡就好。」
這時,一個眉毛長的很濃密的胖記者「呼」地一下站起來。
「陳覺,很多人說你娘,像小姑娘,你怎麼看?」
「我只是容易害羞,不存在娘,我是純爺們。」
說罷,陳覺居然站起來,撩起了上衣。
「我每天都有鍛煉,也很喜歡運動。」
「哇,腹肌很漂亮啊...」在場的女記者捂著嘴偷笑著。
林關耳注意到,陳覺此時雖然回應的雲淡風輕,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來的,明明就是委屈。
「還有問題嗎?」主持人問到,「沒有的話,就和我們的偶像說再見吧。」
下台後,林關耳跟著他們,吳思賢腳步慢了下來。
「你的額頭看起來挺嚴重的,」吳思賢關切地問到,「痛嗎?」
林關耳緊忙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額頭,「還好。」
吳思賢看到她這個動作,嘆了口氣道:「為什麼遮起來了?」
「我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吳思賢聽完林關耳的解釋,笑著搖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創口貼。
「別動,」林關耳停下來,吳思賢輕輕地把創口貼貼在她的額頭前。
感受著偶像手指尖傳來的些許溫度,自己竟忘了額頭上原本的傷痛。
「好了。」
林關耳端起手機,看了又看,明明很醜,但是自己卻很開心。
回到公司已經很晚了。
林關耳收拾好東西,到達停車場。
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
陸玏。
「喂,怎麼……」
「你是他的朋友嗎?陸玏現在,喝醉了。」
對方是成熟男人的聲音。
林關耳覺得很奇怪,陸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自己管了?但還是答應了過去。
「把地址發給我吧,我一會兒過去。」
林關耳按照導航,把車開的飛快。
穿過城市裡的霓虹燈和車流,漸漸地,林關耳發現,導航所引導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個廢舊工廠。
「蹊蹺啊。」
林關耳把車停在路邊,重新拿起手機,再次輸入地址。
還是那條路。
「唉,」她把手機放回手機架上,「算了,就這樣吧。」
她鎖好車,走到了工廠大門前。
這裡看起來陰森森的,門口有幾個斑駁的大油桶,發出難聞的氣味。
林關耳屏住呼吸,走到了門內,她再次撥打了陸玏的手機。
沒人接……
但遠處好像有一個亮點,隨著林關耳掛斷的電話,那個亮點熄滅了。
她朝著亮點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慢慢走近后,「陸玏的手機。」
林關耳把手機撿起來。
「他應該在附近。」
林關耳在發現手機的附近找起來。
果然,陸玏靠在一個水泥管上,意識模糊。
「陸玏!」她急忙跑到陸玏身邊,「你怎麼樣了?」
「唔……」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通過細微的燈光,林關耳看到,陸玏帥氣的臉龐上好像還有血污。
林關耳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只得把他拖回車上。
她架起陸玏的胳膊,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把他架到了車裡。
「我……還真……沒白鍛煉。」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陸玏說,「你家在哪裡?」
……
他似乎完全昏迷。
因為剛剛全力背陸玏,林關耳呼吸的很不順暢,以至於沒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上車之後,陸玏彷彿一顆啤酒炸彈,車裡頓時酒氣衝天。
「唉。」
林關耳決定帶他回家。
閃爍的路燈打在他緊閉的眼睛上,他似乎微微皺了皺眉,不易被人察覺的皺眉。
林關耳回到小區后犯了難。
「可怎麼把他扛回家啊。」
她突然想起後備箱里有一個拉杆箱……
林關耳靈機一動,「這段路只好委屈你了。」
她把拉杆箱放在地上,然後把陸玏抬到拉杆箱上,為了防止他摔下來,又用繩子把他五花大綁在上面。
陸玏被綁的彷彿一個卷肘。
「這樣好,」她撩了下自己的劉海,「走吧。」
她走在前面,推著拉杆箱。
「輕鬆多了。」
林關耳為自己的靈活頭腦感到愉悅。
終於,電梯到達。
林關耳打開家門,打開燈,把陸玏拉進門。
在明亮的燈光下,她才看清,陸玏的臉上確實有兩滴血污,但林關耳並沒有發現肉眼可見的傷口。
陸玏原本冷峻的臉,此刻卻毫無生氣,他緊閉著雙眼;他的衣服上沾著很多灰塵,頭髮也有些亂了。
「你到底怎麼了……」林關耳看著眼前的陸玏,居然有點心疼。
林關耳把他抬到自己的床上,「完,」自己只想著讓他躺的舒服點,沒想到先幫他把衣服脫掉,「都弄髒了。」
她搖搖頭。
他此時和死人一樣。
林關耳輕輕地把他扶起來,躡手躡腳的把他的外套脫掉。
一道血紅闖入林關耳的視線。
林關耳愣住了。
陸玏的小腹處有一道血痕,血透過衣服流出來。
「陸玏!」林關耳害怕起來,「你別死啊!」
怎麼辦?怎麼辦?
林關耳這時候居然想到別宴。
「就他吧,你們不是認識嗎?」她顫抖著撥通了別宴的電話。
林關耳因為太擔心,急得哭出來。
「別宴!你能來我家嗎?我求你!」
聽著對面女孩就要哭出來的語氣,別宴沒有問她而是直接答應:「好,你等我。」
掛了電話后,林關耳癱坐在地上,她輕輕把耳朵貼在陸玏的左胸。
沒死……沒死……不會死的。
她跑到浴室,找到一塊毛巾,用溫水洗過後,走到陸玏身邊,輕輕地擦起他的臉。
可能是毛巾熱氣的引誘,陸玏居然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他剛清醒過來,面對的就是林關耳的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