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毒

張聖手是夜宸宮的大夫，也算的上是個神醫了，祖祖輩輩都待在夜宸宮，不過他的喜好比較特殊，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請他。

不一會兒，一個紅光滿面、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頭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嘿嘿，聖女，您找屬下有事？」他裂開嘴笑著對我道。

他不笑的時候，那就是個正常長壽的老頭，他一笑，呃，那叫一個猥瑣！

「嗯，找你自然是看病了......」他這人，哎，怎麼看還是怎麼猥瑣。

「喲，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啊！」他看著賀蘭樾，眼裡閃著貪婪、欣喜，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又來了，這變態老頭，我滿頭烏雲，可，現下能有什麼法子，還不是得找他瞧病，說到底還是有求於人家。

賀蘭樾明顯被老頭的話和表情嚇到，他用手扯扯我的衣袖，示意他害怕。

我看著張聖手揚唇警告：「張聖手，你要看的人就是這位郎君，不過，他可是我的人，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啊！」

「哎呀，聖女，您這麼說，那不是不相信屬下嘛，屬下為夜宸宮那可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個屁！

「嗯，知道就好......看好了，我少不得會獎賞你。」我恩威並施，希望他能擺正位置，注意分寸。

「這賞賜么，就不用了，」他頓了頓，又瞄了瞄賀蘭樾接著道，「屬下，屬下只求一樣東西，這東西聖女自是知曉的。」

我當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這猥瑣、變態的老頭！

張聖手愛收集美男的腿毛，越是美男的越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般人怎會將腿毛給他！為此他經常將夜宸宮鬧得雞犬不寧，每月總會有幾個弟子來告狀，說他半夜闖入寢房，拔他們的毛！

正常來講一般弟子找他看病，要是美男他就收腿毛，不美的就收診金。眼下他明顯是看上了賀蘭樾的，額，毛......

「你先給他瞧吧，瞧好了，我來辦。」助紂為虐啊，我的良心好痛!

我瞥了眼賀蘭樾，他一直將視線放在我身上，靜靜坐著，乖巧的一聲不吭。而我看向他的目光中則流露著都是為你好，你以後千萬別恨我啊的表情。

.......

「好生奇怪啊，屬下從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脈象。」張聖手看起病來，撇開對他的成見，倒確實是一把好手。

聽他這麼說，我產生些內疚，看來那個琴殺技以後可不能隨便用了，威力還挺大的么。

卻不想張聖手接著說出來的話著實讓我吃驚不小，「中毒了？」我有點懵，我沒給他餵過毒啊。

「嘶......這個么....應該是中毒。」他把著脈，蹙著眉謹慎答道。

「什麼叫應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是幾個意思？」我有點生氣，這個可關係到賀蘭樾需不需要我負責的大問題，他若是中毒，不是就與我無關了嗎？

「屬下，屬下再好生瞧瞧......」他見我發怒，也有些害怕，只能繼續把脈確認。

又過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了，把個脈也要那麼久？看了一眼賀蘭樾，他正脈脈含情的望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剛這種急切的態度，是不是讓他誤會了？

「怎麼樣了？」我放軟語調問張聖手。

「回聖女，這位郎君的脈象初始看來，從容緩和，不浮不沉，不遲不數，節律亦與常脈一致，不過......」這老頭捋著他散在前胸的發，略一沉思臉色不善，「仔細一究，實為澀脈，短細不暢，如刀刮竹，往來帶澀，氣血不利，確為中毒之症啊，且已入心肺，怕他這失憶正是由於這毒引起的，若再不解毒，恐性命堪憂啊！」

「你可知，他中的是何毒？還有救嗎？」

「這......屬下不知，不過以脈象來看，應能解。」他一臉的自信樣。

這老頭可真有意思啊，連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竟說能解。

「如何解，張聖手不必賣關子，本聖女何時虧待過你？」我看他一臉的小人樣就知道他要談條件。

「嘿嘿，聖女，屬下覺得秋月護法金相玉質，虎步龍行，屬下想不如向聖女多討要......」

「好你個老匹夫，現如今是想得寸進尺嗎？」竟把主意打到了秋月身上，不想活了？

「屬下，屬下只是，只是仰慕秋月護法，沒有別的意思。」他跪在地上辯解道。

「行了，張聖手，我之前答應你的必然作數，若你再提其他，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向他狠狠的颳了一眼，看他一臉的懼樣，知道警告起了作用，接著道，「至於賀蘭樾，既然你能治，你就將他治好吧。」

我好人做到底吧......

「是，屬下一定會為了聖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偷偷的瞟了我幾眼，又道：「只不過，這個解毒過程比較繁雜，需要每日浸泡我特製的葯浴，施銀針引出毒血，還......」他頓了一頓，「還需要一個特殊的藥引。」

「什麼？」

「屬下不敢說......」

「說！」

「是蝕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