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肆意
一道火蛇術重創鄭渠，令跟隨鄭渠的兩人瑟瑟發抖。
林清幾步間走到倒在地上的鄭渠身旁，取走鄭渠掉落在一旁的摺扇和帶在鄭渠手中色彩頗為光艷的戒指。
戒指中有什麼東西還不知，單單是這靈物摺扇典當給光球也有千多積分，小賺一筆的林清咧嘴一笑。
「轟轟。」
金光豆轟鳴之聲響徹四方，劉楓在漫天飛揚的塵土中走出，俊朗的外貌此刻頗有些邋遢，一身青衫沾染塵土，多處破裂，身上有著不少的傷痕，唯獨一雙眼睛猶如黑夜星辰般明亮。
站姿挺拔，劉楓目光直視半空中的溪翁，朗聲道：「你既然不下來，那我就把你打下來。」
原本驚訝於林清術法而停下攻擊的溪翁聞言，怒道：「本想饒你一命，沒想到你如此不知死活。給我去死吧。」
雙手揮動，金光猶如漫天花雨般落下，覆蓋劉楓四面八方，完全封鎖劉楓躲避的方向。
攻勢洶洶，劉楓目光平靜，左手握著劍鞘斜跨在腰間，右手手指輕撫劍柄，一身靈力內斂。
金光靠近之時，劉楓雙目一瞪，拔劍一斬，隨後長劍歸鞘。
林清眉頭一挑，目露駭然，若非靈識中察覺劉楓拔劍，僅靠肉眼根本看不到劉楓拔劍的動作。
「嗤。」一聲輕嗤，空氣撕裂聲傳出。
一道丈長的劍氣憑空而生，氣勢磅礴，掃過金光，金光中的金豆瞬間碎裂，劍氣威能不減直衝半空中的溪翁。
映入林清腦海的只有一段文字，拔劍術，一劍可裂海，一劍可開天，非劍道天資卓越者難以領悟，兌換積分三千點。
「靈氣外放？怎麼可能？」半空中的溪翁慌忙的拋出數道金光，緊接著雙翼一震，就要化作青光遁逃。
可惜，射出的金光絲毫阻攔不了劍氣，那一丈長劍氣速度快若奔雷，轉眼間便來到溪翁身前，對著溪翁一斬而下。
「不！」
劍氣斬過，虛空震響，將半空中的溪翁斬落。
良久，跌落平台的溪翁毫無聲息。
林清劉楓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邁步走向劍令。
跟隨鄭渠的兩人此刻早已遠離劍令，一點奪取劍令的念頭都不敢生出，唯恐驚到平台中央的兩人。
隨著兩人靠近，林清神色凝重，一身靈力沸騰，雙手微抬，靈力匯聚。
劉楓同樣臉色沉重，一身靈力內斂，左手握著劍鞘斜跨，右手輕撫劍柄，拔劍術蓄勢待發。
兩者，一觸即發。
就在這即將爆發的時刻，半空中的劍令突然一晃，化作兩道黑光，分別落到劉楓林清兩人身前。
林清手一揮，握住黑光一看，一塊劍令正躺在手心。抬頭望向劉楓，只見劉楓手中同樣握著一塊黑色令牌。
「這是？」林清一愣，還未說話，令牌化為一道黑光，包裹林清，隨後消失在原地。
隨同一起消失的同樣是手握令牌的劉楓。
待兩人消失后，還在平台上的兩人方才戰戰兢兢的走出。
其中一人怒罵道：「兩個變態，鄭渠和溪翁都被滅了。真可怕。」
另外一人拉了拉怒罵之人的衣角道：「小點聲，小心那兩個變態又回來。」
怒罵之人一個哆嗦，急忙看向四周，在發現沒有異常後方才輕吐口氣。
黑光一閃，林清定了定神，映入眼中的是近百階的石梯，石梯右側是一方銀白色池水，池水中還插著長短不一的劍器，這些劍器無一不是破損的，甚至有些劍器銹跡斑斑。靈識掃過之時，這一把把殘缺的劍器散發出一股股令林清心悸的氣息。
石梯之上，一把長劍三分入土，金色劍柄略顯耀目。
四周靈力頗為濃郁，比之林清新手村修鍊室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清劉楓兩人觀察完周遭環境，兩者間氣勢漸漸升騰，雙方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再度出手交戰。
「慢來慢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林清劉楓兩人雖驚不亂，這聲音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
只見石梯之上，長劍之旁，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蒼老的身影。老者身影虛幻，發須皆白，面相和藹，雙目略顯渾濁。
老者對著石梯下方的林清劉楓兩人道：「老朽劍奴李咲，在此守護傳承，以待有緣。」
林清劉楓拱手道：「見過前輩。」
「這傳承只能傳授一人，但老朽看兩位都是可造之材，不忍兩位生死相搏，故將兩位都帶到此地來。」劍奴李咲道。
「那前輩準備將傳承交與何人？」劉楓問道。
「踏上百階石梯者可得劍仙傳承。」劍奴李咲道。
劉楓雙眉一揚道：「若我二人都踏上百階石梯，又當如何？」
劍奴李咲一愣，苦笑道：「若是你二人都能踏上百階石梯，那你二人之間合該有此一戰。」
劉楓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掃過林清，出聲道：「我在石梯之上等你。」說完也不等林清回話，率先走向石梯。
「真是個騷包的傢伙。」腹誹一句，林清緊隨其後踏上台階。
踏上第一道台階，一陣天旋地轉。
……
睡夢驚醒，林清猛然直起身子，屋內並未點燈，斑駁的月色透過門間縫隙，照亮四周。
一桌一椅一床，家徒四壁。
林清站起身子，在屋內來回走動。眼中稍顯迷茫：「我是誰？」
「山賊進村了，快跑。」屋外傳來喊聲。
緊接著馬蹄聲，哭喊聲，在夜間響徹四野。
透過門縫看去，月色下，只見數十騎在村中橫衝直撞，領頭之人猖狂大笑：「小的們，男的宰了，女的綁了，押回山上。」
數十騎應聲間四散而開，分途屠戮。
血液流淌在村中，腥味飄散在村間。
門內一身冷汗的林清陡然跌倒在地，相比馬賊的人高馬大，林清的小身板顯得弱不禁風。
手腳發軟的站起，聞著飄來的血腥味，隱隱有種作嘔的感覺。
「啊！」凄厲的喊聲驚醒林清，馬賊已越發接近。
「我的兒啊。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兒。」哭喊聲傳來。
聲音略顯熟悉，似乎是昔日初來乍到，熱情接待自己的張三娘。她的兒子，昔日最愛跟在自己身後喊著林大哥的小豆子。
屋內的林清眼現痛苦掙扎之色，最終化為一抹堅毅。
舉目四顧，尋找合適做為武器的物件。
牆壁上，原本空蕩無物，此刻刀、槍、劍、戟、弓、弩、棍、矛、盾、斧、鉞、殳、鞭、鐧、錘、叉、鈀、戈十八般武器樣樣皆有。
一眼間，林清就看中那劍柄金色，劍身潔白的長劍。
三兩步靠近，握住長劍，劍柄冰涼，入手后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三尺青峰在手，膽氣為之一壯。
剛準備走出房門與山賊拚鬥，眼角餘光望向那長弓，神色微動間將長弓，箭筒背負在身後。
輕手輕腳的出門，摸到隔壁房外，只見房內的山賊一手持斧，一手提著一個小孩。山賊腳邊一個婦女正在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放過我孩子吧。」婦女張三娘聲淚俱下，痛哭流涕。
持斧山賊似乎頗為享受婦女的哀求，大笑道：「小娘子莫急，待將你捉上山去，自然有的樂。」
林清悄無聲息的摸到山賊身後，長劍對準山賊腰間，猛然斬下。
一劍落下，鮮血四濺，落在林清臉上身上。
背後中了一劍，身受重傷的山賊哀嚎一聲，倒在地上。
林清摸了摸臉上的血，血溫熱。似乎，這才是自己嚮往的生活。
倒地未死的山賊顫聲道：「救救我，救救我。」
林清微愣，正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只見那婦女張三娘拿起山賊掉落的斧頭，高高舉起，一斧頭砍下，了結了山賊的性命。
了結了山賊的性命后，婦女張三娘突然抱著哭泣的小孩斯聲喊道：「娃他爹，我給你報仇了。」
林清神色微訝的看著張三娘母子，在張三娘了結了山賊性命之時，林清自然而然的清醒過來。
雖不知如今是何情況，但村中的哭喊聲卻是不斷傳到林清耳邊。
林清雙目一寒，眼中殺意閃過，快步走出房門。
只見村中到處火光蔓延，山賊肆意屠殺。
「一群該死的傢伙。」林清怒罵一聲。
山賊四散屠殺村民，若是靠著四處奔走救援根本來不及救人。
林清猛然一躍，跳到屋頂之上，緩緩取下背後的弓。
第一箭，射偏。
第二箭，射中，但沒射中山賊要害，重傷山賊。
第三箭，命中要害。
第四箭，第五箭……
在林清背後箭筒中箭所剩無幾之時，村中的山賊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得起來。
唯獨，故意放走的山賊頭子。
山賊被清除，村中的人各自跪伏各家死去的人身前，斯聲痛哭。
沒有理會哭泣的人群，林清眼中殺意未減，斬草要除根。
靈識一掃，找到逃跑的山賊頭子。林清身形一動，跟在山賊頭子身後。
沒有馬匹做為代步的山賊頭子足足走了將近一刻鐘才到達山賊窩中。
待得山賊頭子進了窩，林清手持長劍，一步步靠近山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