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鬼附身
我打開燈,便看見高半仙站在我面前。猝不及防的,嚇了我一跳。
「現在什麼時候了?」他冷冷的開口,聲音里滿是威嚴。我看了一下手機,急忙說道:「四點半。」
高半仙皺著眉頭看著天邊,然後快速的轉身朝屋內走去,大喊道:「劉哥,靜書,快來不及了,我們趕緊出發。楓子,你待在家裡,等下鎖好門窗,不要出來。」
快來不及了?什麼來不及了?
高半仙拿著一個灰色的布包便出門了,靜書和大伯也緊隨其後。他們走後,我急忙關上了門。
我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著牆上的擺鐘慢的像是一隻老烏龜。
不一會兒,窗外竟然颳起了風,大門被颳得直響,電燈被吹得搖晃,地上斑駁的影子莫名讓人心慌。
我緊緊地攥著手機,開始胡思亂想。
大伯他們為什麼會去南山頭呢?如果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可是不應該去亂葬崗嗎?難道他們有事瞞我?
我捏著犬牙,感受著它沿著我的手腕往上源源不斷的傳送著熱度,心底這才安心些。這時,我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敲門聲很輕,卻扣人心弦,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簡直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一樣。高半仙說過不要出去,這個聲音卻不依不撓,我正要不搭理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表哥劉意的聲音。
「楓子,是我,開門。」
聲音陰沉森冷,我的心劇烈的顫抖著。我走到門后,卻並不開門,壯著膽子問道:「表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他淡淡的答道:「何靜書讓我過來拿一個東西。」
靜書?怎麼可能,靜書不是去南山頭了嗎?我越發不信,雖然是熟人,但是膽子小,我也不會輕易開門,表哥像是知道我害怕一樣,接著說道:「他騙你說去南山頭了吧?其實他在我家。」
「他在你家?」我半信半疑的問道,靜書是天黑走的,除非表哥真的他的行蹤,不然也不會清楚靜書說要去南山頭。
「他要你拿什麼東西?」我接著問道,院子外邊有一個狗洞,我可以從那裡把東西遞給他。
正想著,忽然聽見表哥有些不耐的說道:「趕緊的,靜書要驅靈,必須要用到陰陽紅繩。」我一聽是這玩意兒,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一把打開門沖了出去。
我飛快的拉開門閂,便看見表哥穿著一身壽衣站在門外。我心裡有些發毛,莫名不悅,農村禁忌很多,一般家裡走了人不輕易出門,會帶給別人晦氣。而且最關鍵的是表哥還穿著孝服,簡直就是晦氣中的晦氣。
不過我和表哥很熟,舅舅又對我很好。若是旁人,我肯定就要和他打起來。
表哥抬起頭,臉色鐵青,竟無一點血色。抬頭看我的一瞬間,我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飛快的竄了上來。這個眼神也太可怕了,空洞,卻又帶著詭異的光。
「是這個?」表哥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紅繩。我心一橫,脫下紅繩遞給他。表哥伸手接過放進了兜里,全程沒有一點反應。
「那我先回去了,記得關好門。」表哥摸了摸我的頭,替我關上了門。透過門縫·我看見表哥已經走遠了。
我拉上門閂,卻一直在想著表哥說的話。靜書怎麼會去表哥家?驅靈?我僵在了原地,身上滿是冷汗,渾身也在劇烈的顫抖。
表哥家有惡靈!
一周前舅舅離世,模樣安然,並非枉死,不可能是惡靈。
我猛地想起去三水橋祭拜的時候,表哥就穿著孝服。難道是為了祭拜之前和我同車的大哥?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究竟是哪裡呢?
我腦子一團亂麻,忽然我聽見一陣清脆的聲響,是鎮陰鈴!鎮陰鈴竟然響了!邪氣入宅,鎮陰鈴才會響!
我害怕的幾乎站不穩,身體已經慢慢僵硬,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身體。耳邊忽然一陣涼風吹過,就像是誰在我耳邊呵氣。
我急忙轉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看見鎮陰鈴劇烈的搖晃著,我的神經隨著它震動著。忽然,有什麼東西掉在了頭頂上,不一會兒又遮住了我的眼睛。
什麼東西!我低咒了聲,煩躁的一把握住眼前的遮擋物,這一下卻把我的尿都要給嚇出來了。因為我握住的是一隻腳,腳上還穿著紅繡鞋。
我頓時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再也控制不住,大聲的尖叫著。我的腿軟的站都站不住,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手腳並用的往後爬著。
頭頂上忽然傳來熟悉而詭異的聲音,這聲音像是從地獄底傳來,帶著極強的怨氣,「想我了嗎?嘿嘿……」
頭頂上傳來詭異的笑聲,我抬起頭,便看見熟悉的紅色嫁衣,在往上,眼前便映出了一張笑容詭異的人臉。
竟然是上次在南山頭看見的女鬼,怎麼會是她?我驚恐的大叫著,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她慢慢的飄了下來,落在我的面前,慘白的面容無不透漏著詭異,「你還記得我嗎?」我渾身的汗毛根根豎了起來,這個自打我回村就纏著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忘記!
她離我越來越近,我想逃跑,身子卻定住般無法動彈。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原本空無一物的左耳此時卻戴著耳環。那個耳環……我絕對不會認錯,在後山魚塘打漁時撿到的,然後被表哥劉意搶走了。
表哥說是靈兒的,難道靈兒就是眼前這個女鬼?再聯想這個紅嫁衣,這個女鬼難道是表哥的妻子!
怪不得我去舅舅家沒有見過表哥的妻子,原來她早就死了!
我感覺毛骨悚然,用盡全力掙扎著向門口移動著,女鬼忽然張開嘴,露出長長的獠牙,直往我撲來。
她掐著我的脖子,尖銳的紅指甲深深地掐進我的肉里,我卻感覺不到疼。她忽然變成一團黑氣,源源不斷地從我的嘴鼻里涌了進來。
這個氣體極為陰寒,我感覺身體都被凍僵了。可漸漸地,卻沒有了任何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