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消失的鬼魂
高成震驚的看向了何靜書,卻發現他此時也是同樣的表情,震驚,詫異,又帶著怒不可遏的氣憤。
何靜書知道劉楓身體里陽氣本來就比正常人薄弱,如果女鬼一直待在他身體里,時間久了,一定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大影響。
因此,必須要立即出手,只是女鬼躲在劉楓身體里,如果強行借用外力逼出來的話,會對劉楓的身體造成創傷。
所以,只有兩種方法,要麼女鬼自己出來,要麼劉楓自己逼出來。
只是,就目前這個形式,這兩個方法目前都行不通。可時間不等人,時間越久,一切未知的因素便越大,因此,只能速戰速決!
何靜書深吸一口氣,緩慢的閉上眼睛,他緊緊地握住拳頭,周圍的氣體竟然停止了流動。再看何靜書,只見他渾身竟然被一股硃紅色的陽剛之氣包圍,手臂上不久前被死屍抓傷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的癒合。
高成和劉能神經緊張,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鍾靈,誰也沒發現身後發生的一切。高成見鍾靈眼睛瞪的大大的,驚恐的看著他們身後,不由得轉過身,後頸處卻被重重擊打了一下,隨即整個人墜入了黑暗。
何靜書以同樣的方法,讓劉能也陷入了昏睡。
他讓兩個人靠在地上,見他們二人睡得昏沉,這才將視線放在了鍾靈身上。
圍繞在何靜書身上的紅色光芒究竟是什麼?鍾靈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場景,不由得嚇得瞠目結舌,「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眨眼功夫,鍾靈只感覺耳旁一陣風刮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中,而她的脖子上,一隻青筋暴起的手正掐著她的脖子。
鍾靈本以為他只是懂些風水禁忌的普通老師罷了,高成才是她最應小心謹慎的人,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能力。
可她也不是好惹的,鍾靈張開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用盡了全力向何靜書脖子咬去。何靜書用手擋在她的面前,手掌中一股無形的力量竟讓她無法動彈半分。
鍾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瞳仁已變成血紅色。她雙手握成鷹爪狀,不過眨眼功夫,手指上便長出了又長又尖一寸來長的指甲,她抬起手奮力的朝何靜書脖子抓去,何靜書眼疾手快的躲開了。
脖子上的束縛終於被解開,鍾靈單腳跪在地上,身上凝聚著一層厚重的黑氣,這個正是她怨氣所致。
鍾靈朝何靜書沖了過去,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由於鍾靈附在劉楓身上,所以鍾靈受傷也會殃及劉楓,因此,劉靜書只能節節敗退,易守難攻。
見何靜書不主動出手,及時偶爾下狠心,也會在關鍵時候收掌,鍾靈露出陰險的笑容,眼裡滿是陰狠,她慢慢的朝何靜書走了過去,膽大的向他伸出手。
只是還沒有碰到他的臉,便被他甩開,鍾靈也不生氣,慢慢的說道:「這小子和你什麼關係啊?要麼我把他還給你,你把你的驅殼給我?」
要他的軀體?呵呵……
何靜書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她,眼裡不屑和諷刺,他冷哼道:「你想要我的軀體?你也受得起!」
話音剛落,何靜書猝不及防的出手,一掌打在了她的天靈蓋中。「啊……」只聽一聲凄慘的哀嚎聲,鍾靈被生生的逼出了劉楓體外。
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幾米之外的地上。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一般,胸腔里有一股液體緩慢的流動,她死咬住牙,卻還是噴出了一大灘黑血。
鍾靈掙扎的坐了起來,一雙血目怒瞪著他,如果不是力量相差懸殊,她一定將他撕成血塊,「你竟然來真格的,你不怕他……」
「靈兒……」
忽然,鍾靈聽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卻看見劉楓嘴唇嚅動著,隔了許久才能說出一個音符,卻是真真實實的喊著她的名字。
……
眼前是一片黑暗,眼皮似乎有千萬斤重,我費儘力氣才勉強可以看到眼前有一絲光亮。我慢慢的轉過頭,便看見鍾靈半跪在地上,嘴角掛著黑色的血,看樣子受了重傷。
「你終於記起我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刀子般的眼神剜向我。
我掙扎著坐了起來,感覺全身都要散架般,五臟六腑也疼的厲害,「是我的錯,劉家對不起你,你要殺要刮找我一個人,他們還有整個和平村的村民都是無辜的……」
她忽然怒吼著,「不要說得這麼虛情假意,他們是無辜的,那我呢?我難道生來就罪孽深重?活該淪為別人的玩物?還有我的父親,他以為我嫁了一個好人家,還歡天喜地的念叨著要喝我的喜酒,可結果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嚼碎你的骨頭……」
她忽然朝我撲了過來,我看見靜書蓄力向她出手,整個人急忙站起來要阻止。脖子上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痛感,我眼睜睜的看見鍾靈在我面前凄然一笑,然後整個人慢慢的朝後倒去。
「鍾靈!」我急忙接過她,她像是空氣般,沒有一點重量,此時正虛弱的躺在我的手臂上。她淡淡的笑道:「其實,這是最好的結果,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曾經和我朝夕相處的人此時奄奄一息,我的眼睛酸酸的,胸腔內一股從未有過的沉重感正壓迫著我的心臟。
「我沒害過人,可惜我下輩子不能再投胎為人了……」
她流著淚痛苦的說著,每說一句話,嘴巴里就噴出更多的血液。她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撫摸我的臉,我趕緊將她的手覆在我的臉上,她卻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感覺到她在劇烈的顫抖著,身體如篩子般。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眼,雖然她曾故意嚇我,可是我仍捨不得。
我看見她在咬牙拚命讓自己不發出痛苦的呻.吟,她身體周遭的死氣慢慢的散去,我隱約看見她脖子從上蔓延著蛛絲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