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價之寶
?我選擇報警是有理由的,因為剛上任村長,想借題發揮弄些動靜,再者水庫是我名下所有,萬一被人發現死屍,還會吃上官司。
矮子很是不解,氣得將舟子飛快的划向水庫當中的小島上,跳下去指著我鼻子就大罵。
「你腦袋進水了,報警那叫自投羅網,咱們才過上幾天好日子,要去你自己去,我可還指望著張芳給我生幾個娃娃!」
喝了不少啤酒,我腦袋有些漲,甩著腦袋就將緣由和他說了,他這才嬉笑起來,將我攙扶到舟子上,帶著我回家。
我和著衣服躺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喊醒了矮子,匆忙趕到村委會,不成想幾個幹部和組長都在眼巴巴的等著我。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似乎有些忌憚我這個新上任的村長,全都勾著頭,坐在那兒也不說話。
我一直惦記著南門山下的秘密,於是就對他們說了幾句。
「南門山從今天開始列為禁山,不得有任何放牧或者砍伐的行為存在,希望各位領導執行下去,還有些問題等我從鄉里回來再說!」
幾個幹部面面相覷,似乎對我的決定不理解,我也沒和他們解釋,喊上矮子就到前頭的小賣鋪里,讓芳子他爹騎著三輪摩托載著去了鄉里。
矮子一路上也不說話,我瞅著他被揍得還有些腫的臉,尋思著如何出了這口惡氣,到了鄉里以後,芳子他爹去進貨,我這才抽空到了古董店。
店裡的老闆永遠都是一副奸詐的臉孔,見我來了,急忙招呼女人端茶倒水,我瞅了一眼那個走起路來一扭一捏的女人,心想著這麼快就換人了,這娘們兒比之前的那個火辣多了!
「小哥,你有些日子沒來瞧我了,這次可有好東西給我瞅瞅!」
我並未拿出那個印章,而是將矮子按在椅子上,指著被揍得像個豬頭的臉,很是憤怒的說道。
「老闆,你瞅瞅,我這兄弟在鄉里讓人給揍了,真他娘的無法無天,光天化日的,你可有辦法讓我出口惡氣不!」
我相信這個老古董認識不少人,肯定能想到辦法替我出口氣,但他卻不想管這些身外事,抿了幾口茶水之後笑著跟我說道。
「小哥啊,今天他揍你,明天你揍他,揍來揍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聽老哥一句勸,這條道上求財不求命,我看還是算了吧!」
矮子很委屈的看著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抬腿就要往外走,嘴裡還叨嘮著。
「老子他娘的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是在這等上十天半個月,老子也要揍回去!」
我止住了即將出門的矮子,瞅著那個奸詐的老闆,見他不願意幫忙也就略過這件事,從口袋裡摸出印章,走帶櫃檯上蘸了點印泥,然後在手上蓋了個印子。
湊過來瞅了瞅,那個老古董瞬間就驚呆了,一對眼珠子提溜著飛快,像是瞅著外星人一般瞧著我,激動得語無倫次的說道。
「這……這……好……好……寶……!」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從他的口氣里看出這個印章絕非凡品,舉起手掌看了看,只見印記上有著四個鮮紅的小字。
發丘將軍!
矮子見他激動的樣子,也忍不住湊過來瞅,咧嘴摸著疼痛的臉,笑呵呵的問那老闆說。
「呵呵……怎麼著,這個東西很值錢嗎,值多少錢?」
老闆摸著胸口,緩了幾口氣之後,蹬蹬幾步將門窗都關上,然後瞅著那個火辣的女人說道:「你到樓上呆著,我沒喊就別下來!」
我捏著印章,瞅了一眼那個扭著大屁股的女人,心想著這火辣辣的身材,怎麼沒將這個老頭子榨乾呢?
那個人鄙夷的切了一聲,扭著屁股就上樓去了,老闆這才招手讓我們靠近些,壓低聲音說道。
「小哥,咱們打開窗戶說亮話,你這玩意兒是個無價之寶,全世界也只有這麼一個,有市無價,我可收不起!」
他不像是說假話,臉色十分嚴肅,可我仍覺得奇怪,不就是一個印章嗎,怎麼還成了有市無價了,瞅著他妒忌的眼神,我急忙收進褲兜,笑著問他說道。
「呵呵……老闆,你可別框我了,就這玩意兒還無價,摸著也就是個玉器!」
老闆擺了擺手,當即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百元大鈔來,數了一千遞給我,嘴裡說著:「小哥,這是孝敬你的,日後有什麼好東西只管往我這兒來,我瞅著你能幹一番大事!」
矮子見有錢收,急忙伸手接了過來,抓了抓腦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飛色舞的說道:「山子哥,怎麼著,我說對了吧,這玩意兒值錢!」
我搓了搓手,忍著激動的心情,拾起一碗茶猛的灌了下去,那翠綠的茶水順著我的嘴角滴到了領子里,冰得我渾身戰慄的說道。
「瞧你這意思,這玩意兒你不收,那一千塊錢也白送給我了?」
老闆望著我點頭,指著那些成色上佳的古玩對我說道:「就是將我這身肉賣了也收不起,這玩意兒看上一眼都三生有幸了,我可告訴你倆,不管別人出多少錢,這東西你們都不能賣!」
我吃了一驚,本以為能換個買主,誰料他說出這番話來,我好奇的湊過去,挨著他坐下,小聲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收還不讓我倆賣給人,那有你這樣做買賣的!」
老闆笑著,搖頭就將這東西的來歷告訴我,說帶著這玩意兒,百無禁忌,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我不由得心裡發笑,心想著如此厲害的東西,就是給我金山銀庫都不換。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玩意兒在民國時期出現過,傳聞被一個道士收著,前些年咱們鄉出現了四個盜墓賊,政府抓了一個,剩下的三個都不知所蹤了!」
老闆替我滿上茶,將知道的都說了,我回想起當年在南門山失蹤的道長,心想著莫非他也是個盜墓賊?
末了,那老闆又起身到櫃檯,在抽屜里翻出了一張報紙,指著上面的一張女人畫像對我說。
「就是這個女人被抓了,其餘三個只怕是死了!」
我瞅著那個白頭髮的女人,覺得非常眼熟,可一時間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時候,矮子湊過來瞅了瞅,咧嘴就說。
「這女人救過咱哥仨的性命,她怎麼被抓了呢?」
聽矮子這麼一說,我猛然想起繡花鞋事件,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當年住在林場的那個白頭女人,瞅了一眼報紙上的日期,竟是十年前的事情。
「老闆,你可知道這女人關在哪兒嗎,她對咱哥倆有救命之恩,我想去瞅瞅!」
我揉了揉有些生澀的眼睛,將報紙搶過來仔細的瞧了瞧,嘴裡也忙著問了一句,那老闆卻是呵呵的笑了。
「呵呵……這女人可不簡單,前些天聽說從牢里跑了,現在還到處通緝呢,你倆也別讓外人見了印章,會招惹官司和麻煩!」
合上報紙交給老闆,寒暄了幾句之後我就和矮子出來了,找個館子吃了些包子,然後我倆才去派出所。
南門山上失蹤的道士到底是不是盜墓賊,我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等到了派出所仍舊是想不出答案。
矮子捅了我一下,指著幾個戴著大蓋帽的同志問我:「山子哥,咱們到了,別愣著,趕緊辦正事吧!」
我摸了摸口袋裡的印章,瞅了一眼幾個忙碌的同志,鄉派出所人不多,並不見有群眾,我敲了敲厚實而又冰冷的玻璃窗,表明身份,說是發現了死屍!
幾個民警聽說死屍,急忙就走出來,拉著我和矮子上警車,一路呼嘯著回村子,我和矮子坐在後頭,由兩個人左右陪同著,和囚犯並無太大的區別。
瞅著威嚴的民警,我心裡有些發怵,幻想著某一天自己坐在車子里的情形,矮子也很害怕,不敢亂動,時不時的抬頭瞅我,我看見他的喉結在動,也不知是想說什麼,還是因為緊張得在咽口水。
接近村子的時候,他們拉響了警報,嗚嗚的聲音聽得我更為緊張了,放在口袋裡,死抓著印章的手也全是汗,停車以後,我深吸了幾口氣才好過一些,矮子卻彎著腰乾嘔起來,我這才明白他剛剛是暈車想吐!
警車從來沒有來過村子,群眾們頓時就圍了過來,對著我和矮子指指點點的,幾個村干以為我犯了事情,急忙跑過來遞煙,那開車的民警卻大聲呵斥,將群眾都驅散了。
「事不宜遲,快帶我們去!」
我瞅著六個民警,心裡有些犯難,那小舟子我和矮子坐著都嫌擠,如何坐得下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呢,於是招手讓張芳拿了幾包煙過來,分給他們后說道。
「這恐怕不成,水庫上沒有船,最多只能帶一個人過去!」
幾個民警眯著眼睛,嘬著香煙,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那開車的忽然拍了下腦袋,起身打開車門,拿出千斤頂,瞅著幾個村幹部說。
「快去找些磚頭來,要結實的,咱們卸了四個輪胎,一同去瞧瞧,真要是命案,那可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