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乾屍藏寶
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時間有點緊迫,再熬下去恐怕真要死在這兒。
不再和她粘搭,我跛著腳,快速的跳過滿地的暗器飛刀之後,眼前竟是出現了九十度的拐角,心裡不由得又起了一層毛。
摸金婆娘手裡還有幾個瓷盤子,她見我戰立著不敢走,心知是有風險,側著臉,揚手飛了兩個盤子。
視線拐彎不得,也不能看到拐角裡頭啥情況,但聽到兩聲啷嗆,四下里便一片寂靜,我跟她沉重的呼吸聲顯得非常刺耳。
「應該是沒什麼,你腿腳不方便,我先進去看看!」
她嘀咕了一聲,鬆開攙扶我的手,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往前走。
身為男人,我覺得理應多承擔一些風險,所以在她尚未消失的時候就跛了過去,緊跟著她的後背,小聲說。
「不要大意了,如果實在找不到海神珠,咱倆弄點瓷器出去也是一樣!」
「那可不行,這地方,一輩子只怕只有一次機會進來,我一定要找到海神珠!」
她態度非常堅定,說完,足下飛速的往前跑,驚得我跟上,拉扯得腿傷是一陣又一陣的痛。
好在沒有什麼怪物或者機關,穿過兩個隔間以後,眼前驟然出現了一處很是寬敞的倉庫,刀槍棍棒什麼的撒落了一地,只是不曾見到半根骨頭架子。
墓中無骨,於常理不合!
想了想,我忍著痛,勉強蹲下來,拾起一桿銹矛當做拐杖,往地上杵了三兩下,咚咚兩聲后,柄端卻噗呲一聲將木板刺穿,繼而發出嗆的一聲脆響,像是碰上了硬質金屬。
摸金婆娘聽到這聲音,頓時驚奇萬分,拾起一把大鐵鎚,對著木板就是一通亂砸,弄得木屑翻飛,遮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等砸了個大窟窿,手電筒投過去之後,我瞬間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沉船竟是三層,下面居然還擺放著幾尊大炮,還有不少白骨,奇怪的是,那些白骨姿勢很奇怪,有的趴著,有的抱著,還有的靠柱子坐著。
世上無鬼,白骨再多也是不怕了,但那騷氣的姿態卻讓我不寒而慄,這些人,顯然是在不經意中死去,幾個咧開嘴的明顯是在大笑。
摸金婆娘膽子也大,翻身就跳了下去,將一副白骨從大炮上扯下來,推著大炮轉過來,炮口對著我足下的窟窿,仰望著我說。
「順著炮筒下來,有白骨,這才像是墓子!」
我將燈光丟給她,讓她照著點,然後艱難的順著炮筒子爬下去,不等我站穩,腦殼上呼哧一聲,一陣陰氣驟然飄來,那動靜,就跟有鬼的,驚得我一個趔趄向前撲倒,落在幾根白森森的骨頭上,尚未反應古來,一個人頭骨擦著我的後腦勺落下,砸在地上碎成渣渣。
「奶奶的,咋回事,莫非還有鬼不成!」
我很是不滿意,爬起來,嘟囔了幾句,摸金婆娘卻抬起手電筒,照著腦殼上,露出驚悚的表情說。
「李山,你看這是……」
想說望去,只見搭拉下來眾多的鐵鏈上都纏著白骨,一排過去,沒有一根鏈子落空,盜墓以來,我從未發現如此詭異的現象,心裡尋思道。
「難道是建造沉船墓的工匠,對,地上的屍骨肯定是監工,折磨在折磨工匠的時候,驟然死亡!」
古代娛樂項目非常少,又是在荒蕪人煙之地,海盜人性泯滅,折磨活人大有可能。
從地上屍骨的姿勢不難發現,當中女性多於男性,他們死的時候還在笑,生命最後一刻在幹什麼可想而知了。
摸金婆娘倒也不怕骨頭,伸手從地上拾了個人頭骨,掂量了幾下,而後照著骸骨空洞的眼眶說。
「李山,快找,我感覺海神珠就在這裡!」
「感覺,感覺有個屁用,老子還感覺要死了呢!」罵著四處瞅了瞅了,將整個倉庫盡收眼底,前頭有一案桌,後面擺著寬闊的太師椅,椅子上的屍體瞬間吸引了我眼球。
那麼多白骨,就椅子上的屍體還有血肉。
他頭髮爛得掉光了,臘肉似的臉上似乎還帶著往日的桀驁,露在外頭的半個身子也赤著,只是肌肉萎縮得像乾屍。
跛了過去,我張嘴喊摸金婆娘。
「過來快過來,這屍體怎麼回事,你看看你不是家先祖!」
摸金婆一甩臉,猛的跳閃而至,伸手就案桌掀飛,然後將手電筒對著屍體的臉,瞪著眼睛仔細的瞅了好半天。
為了不錯過任何稀世珍寶,我的眼睛也跟著屍體全身瞧,至於他是怎麼死,這會卻完全不去想了。
屍體的腰上掛了一把半月形的彎刀,刀鞘上鑲嵌著三顆雞蛋大小的寶石,那猩紅的顏色,瞅著就跟女人的嘴唇似的,讓我絲毫沒有反抗力。
伸手取下來,吹掉上頭的灰塵,然後噗呲一聲抽刀出鞘,只可惜,那刀身爛了,全是黑色的銹水。
「奶奶的,刀不如鞘,這寶石,我手收下了!」
啷嗆一聲,將刀丟在地上,伸手就從古刀鞘上摳下三顆鮮紅如血的寶石,看都不看,順手塞到口袋裡。
摸金婆娘也不知道是咋了,竟是從背包里摸了一根白蠟燭出來,走到東南角,打亮火機給它點上。
「快點,盜墓就盜墓,還搞什麼儀式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燭光晚宴了呢!」
我不滿,牢騷了一句,她卻笑著走過來,指著坐在椅子上的屍體說。
「咱們兩派,行事風格迥異,摸金一向有點蠟的習慣,說是告訴死者,咱要拿他的東西了,如果有鬼吹燈,咱就得空手而回!」
什麼鬼吹燈,這世上哪來的鬼?
搖頭笑了笑,我抬手就將屍體從椅子上搬下來,而後猛的丟在地上,摸著鼻子譏諷她道。
「要說鬼,這世上,只怕只有人心裡有鬼,別磨蹭了,馬上就三點,再耽誤下去,水漫金山,你我只怕要做枉死鴛鴦了!」
她摸出尖刀,一聲不吭的蹲下來,對著屍體的腦殼橫切下去,可能是屍體成了臘肉,不太好切,咯吱幾聲愣是沒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