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像
瀅泓發現自己竟然如同中毒了一般,萬仙大會之後,神尊的身影竟在腦海在心中揮之不去,夢中有他,醒來也想他,讓她心中煩躁不已,便去羅湖找戰神流光和少昊散心。羅湖地界,自天帝即位便是動蕩之處,所以流光有多半時間在羅湖駐守,目前局勢穩定,少昊便前來歷練。
流光,乃是憫天劍所化劍仙,由於出招極快,如流行光輝轉瞬即逝,天帝便賜號流光,又因他在多次大戰中所向披靡,又被尊稱為戰神,眾人皆道,這個戰神,比昔年干戚厲害了不少。
瀅泓遠遠看到流光在給少昊喂招,立刻提鐧上前,少昊見二人又要比試,極自覺地退到一旁。流光出招快,瀅泓仙法修為高,二人每次比試都不分伯仲,此間已過千招,瀅泓竟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姐姐,還打?」少昊有些意外。
「還打!」瀅泓應了一聲,繼續出招。
「奇怪,你今日竟用了十分力!」流光一邊出招,一邊說道,「反正我無聊得很,你肯陪我過招,最好不過!」
「不許廢話,用全力!」瀅泓道。
「好!」流光出招更快了三分。
「三千五百招!」少昊默默為二人計數,見瀅泓已經大汗淋漓,便道,「姐姐,你還不住手么?」
「還未盡興!」瀅泓喘了口氣,又提鐧上前。
「五千!」
......
「六千!」
......
「八千!」
「不打了,不打了!」瀅泓住了手,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案幾處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現在舒服多了!」
「想和我打了,隨時過來!」流光道。
「才不想和你打!」瀅泓從盤中捏了一粒葡萄,朝著流光丟去,流光接了,放入口中,奇道,「你不是說舒服么?」
少昊噗嗤一笑,戰神流光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對於其他,簡直如同幼童,姐姐分明是哪裡受了氣,否則怎麼會足足過了八千招!平時千招已是極限,姐姐便開始叫苦叫累了。姐姐雖然憊懶,修為卻極高的,放眼天界,也沒幾個能勝過姐姐的。他是太子,以後要繼承天帝之位,從小便被各種束縛,虧得姐姐極寵他,自從他記事起,姐姐便護著他,不管他如何惹父君生氣,只要姐姐出面,父君必定能饒了他,竟比母后的話還要管用,再加上姐姐每次出去遊玩,都會給他帶不少小玩意兒,還會偷偷帶他出去玩,他能記得的樂事,都有姐姐,所以他對這個姐姐是崇拜喜歡得不行。
「姐姐定然渴了,喝杯酒水潤潤嗓子!」少昊倒了一杯酒,端到瀅泓跟前。
「乖昊兒!」瀅泓飲了,少昊便又續上,再飲再續,連連喝了數杯,才道,「昊兒,方才看到你精進了不少!」這個弟弟,她是知道的,天資絕佳,做事又極為刻苦,每次看他,都有所不同。先前他年幼之時還能被拐帶出去遊玩,現在是一心修鍊。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大器。
「我要多多用功,以後才能保護姐姐!」少昊道。
「這普天之下,那個敢欺負姐姐?」瀅泓道,「就是流光也不敢!」說著斜眼看了一眼流光。
「不欺負,我會保護瀅泓,保護少昊!保護帝君,保護......」流光絮絮叨叨說道。
「保護天界!」瀅泓總結道,「總歸是天界的,你都保護就是了!職責所在,是不是?」
「是!」流光道。
「不愧是劍仙,就是像一塊沒開竅的石頭!」瀅泓白了流光一眼,「說也奇怪,你我竟能成為好友!」這流光對所有人並不熱心,唯有對瀅泓不同。
「說明流光獨具慧眼!」少昊道。
「嗯,我眼光好!」流光自覺這話分明是誇他的,便也點頭笑了起來。
「姐姐近日,是特意來過招的么?」少昊笑道。
「哪裡,我是給你送些梨子!」瀅泓手一揮,案几上便擺滿了黃澄澄的梨子。
「奇了,這分明是仙界長出來的果子,眼下這個季節,正是梨花盛開的時候,哪來的梨?」少昊奇道。
「是神尊!」瀅泓道,「你知道千梨山是何人所種?」
「神尊?」少昊道。
「爹爹!」流光道。
「你叫什麼?」瀅泓驚異的看著流光,「你喊神尊爹爹?你是劍仙,怎麼會是神尊之子?」
「我記事起,就喚神尊爹爹了!只是我娘沉睡之後,就再沒見過爹爹了。」流光臉上流露出一股哀傷之情。
「你娘?」瀅泓道,「你娘是誰?」
「大家都叫我娘梨花!」流光道。
「梨花?」瀅泓心頭湧出來一股酸澀,「你娘最喜歡的,就是梨花吧?」
「是,我娘入睡之前,特意叮囑爹爹不要忘了種梨樹,後來爹爹就專心種樹,誰也不見。」流光道。
「奇怪!這神尊誰也不見,為何偏偏見了姐姐?」少昊奇道。萬仙大會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雖對姐姐來說是個意外之喜,但不合常理,必有人在後方推動,而此人,必定是神尊。只是神尊為何要如此做?意欲何為?
「可能因為瀅泓長得有七分像我娘!」流光道。
「七分?」瀅泓忽地想到和神尊第一次見面之時,神尊所說的「不是」二字,不是,自然是說,她不是梨花一事,之後便要決然離去,「既然知道我不是梨花,為何又要為我做那麼多事情?很像她,難道性子也像么?」
「嗯,性子也有幾分相像!」流光道。
「你呢?你對我好,也是因為我像你娘么?」瀅泓一肚子火。
「你剛開始也不像我娘!」流光有些委屈道。這瀅泓一出生,流光便覺得她分外親近,那是她還只是個孩子。
「這還差不多!」瀅泓撇了撇嘴道。她好不容易散去的悶氣,此刻卻重新聚了起來,「多拿些酒來,我要喝酒,你們作陪!」
「好!」少昊立刻命人取了酒,又道,「我陪姐姐喝,流光尚有軍務在身,不可飲酒誤事!」
「流光,記得你欠我一頓酒,下次有空要好好陪我喝!」
「好!」流光應了,心中卻道,不知娘什麼時候能醒!
「流光,跟我說說你爹你娘的事情。」瀅泓連喝了數杯,已經有了醉意。
「我那時年紀尚幼,記得並不真切。」流光道,「只記得二人如膠似漆,還有總是讓我一個人練劍,他們二人躲在房中,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少昊聽了立刻噴出一口酒來,瀅泓也尷尬不已,流光卻渾然不覺,不知二人緣何如此。
這一夜,瀅泓喝得大醉,少昊差人服侍瀅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