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雲起之斗2
渠明剛同這江月樓的管事辭了行，他給這江月樓寫了不少小曲攬了不少人氣，這管事看見他們這行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也不收什麼錢便允他們在這裡住著，倒算是有良心。他在慕霄的房裡轉了又轉沒找到人，正準備走，卻在院子里看見了房頂上躺著的慕霄。
這是怎麼了？足尖點地運氣便也上了房頂。
「你這是幹嘛？」渠明同他躺在一起，學著他的樣子將雙手背在腦後枕著。
「渠明，你說這世間有誰能配得上鈴藍仙師吶？」
配得上？想這個幹嘛？雖覺得奇怪，渠明還是仔細想了想：「不知你們這些修真大族背後都藏著什麼高人，就我知道的來說，這年歲相當的……」
想了想這些年輕的宗族子弟竟找不出天賦實力相貌與地位都與這鈴藍仙子相當的。
「年歲相當的是沒有配得上的，呃氣質地位相當的，唔——那菡萏花谷的花君算一個吧。就是這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多少歲了，雖說世人都猜這菡萏花君美如仙人，可畢竟都是傳言，誰也沒見過。」
回頭倒是可以問問蓮漪這菡萏花君樣貌究竟如何。渠明費勁又把這男修又過了一遍，修為能與之相當的，要麼就是太老了，要麼就是相貌不甚出眾：「怒山那個少族主勉勉強強吧，長五百來歲，差的也不多。不過若是鈴藍仙師到了他那般年歲，修為造詣定在他之上。」
「想來想去，這鈴藍長老可真是厲害，才一千五百年歲便已是化神境界，這可是翻遍人界都沒人超越過的修行速度，此等修為造詣，不愧是劍吾就算與玉家作對也要帶回去的天才女修啊。」
「你怎知她化神境界？」慕霄奇了怪了，連他自己都看不出來，渠明這半吊子修仙的怎能看得出來？
「蓮漪告訴我的，說她於花谷之時，鈴藍長老常與花君敘舊，論道切磋。左右伺候的便是她，不過如今人家也記不得她。」
想到蓮漪，渠明喜上眉梢：「我此行歷練不僅遇見了心愛的人，還見到了這傳聞中的三長老，還遇到了你，確實血賺。那個家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一個個的，背地裡想著法子搞我還以為我不知道。」
渠明感嘆來感嘆去，從這世間女子感嘆到世態炎涼，家長里短。慕霄其中卻是一句話都沒再說。
到底怎麼了這是？渠明轉頭，慕霄睜著眼睛看向天外，一言不發。
要說，這小公子長得確實好看。長眉若柳面容俊俏又靈氣十足，待到混出名堂為人所知之時，定是這天下女子人人嚮往的如意郎君。若真能在者裂那灘渾水中摸出來，未來必定驚人。
「慕兄，我現在倒覺得你與鈴藍長老最為相配。」渠明語氣誠懇。
「當真？」慕霄情緒終於有了些起伏。
渠明頓悟，又是一個被鈴藍長老迷住的男子。
「當真當真，你如今不過千歲，便元嬰將破，即將踏入真正仙途，天賦也是驚人，若是日後能掌握者裂一族，也是個能被編進話本子，引千千萬少女買回去日夜觀摩的夢中情人了。」
不過——
「慕兄其實不必執著於此事，仙師或許就如那天上的明月，可望不可即。就算是能夠靠近，也終究是太冰冷。你看蓮漪就很好，古靈精怪的一抓便能抱進懷裡暖心窩，這才是可以相守的人。」
渠明繼續勸他：「不如捨棄這永遠不會落下來變成暖爐的月亮，找個暖爐。明月人人都想追逐，可這月亮又曾眷顧誰？」
沒理會渠明這番話，慕霄繼續問他：「那若是兩個人結契，他們算是什麼關係吶？」
「結契？自然是道侶關係啊。」
「那若是，不是道侶呢？又該以什麼關係相處？」
「你見過哪對結契的不是道侶的？」渠明看著他，「你今日是在愁什麼，怎麼這副樣子？」
「我……鈴藍仙師說要與我結契。」
「什麼！」
渠明猛地坐起來，差點頭朝前從房頂上栽下去。
「果然女子都是這般貪戀皮相！」渠明痛心疾首看著慕霄，「竟連鈴藍仙師也不能免俗。」這慕霄修為造詣也不在仙師之上，想來定是這張臉！
「不是的，不可詆毀仙師，是我傷到了根基，她為幫我重新築基才出此下策。」慕霄也坐了起來，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
「為別人重新築基哪是化神期修士可以做到的？」
慕霄扭頭不看他，語氣還是悶悶的：「仙師自有她的辦法。」
渠明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在房頂上坐了好一會。
慕霄打破了沉默：「若是我真的能重新築基重新修鍊，卻也依舊當不上者裂的族長。我又有什麼資格答應和鈴藍仙師這般人物結契呢？」
渠明嘖了一聲：「沒見過你這麼傻的，與強者結契，你日後修為定如乘風飛行，既然人家願意，你還想這些個做什麼。」
「仙師若是以後遇見了與她般配的男子，那人又該如何想，我又該如何呢？」
渠明明白了，這不是在問他，是慕霄在跟自己糾纏：「得，你慢慢想。我還需去那雲起寺一趟。若那陀陀樹結果了，我便順一個回來。」
說罷便跳下房頂，沒再管慕霄。
渠明修行尚淺，如今還不會御劍飛行。待行至雲起，已有半個時辰了。
不似上次來訪的熱鬧，雲起竟是封了寺門，不準祭拜了。渠明納悶，繞到大概是後院的牆頭翻了進去，摸索幾遭，找到了他當日種下的那棵樹。
這……這是怎麼回事！越是靠近他越感覺到這樹上有一股魔氣纏繞著往遠處延申，而本該栽種下便結果的樹到處都是被腐蝕的印記。
渠明伸手去碰那葉子，方觸碰到之時便猛地縮回了手，手上竟是被灼出傷來。那葉子上不僅魔氣濃郁，竟是還混著佛家真火。
渠明面色一凝暗道不妙，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吞下后，便隨著那魔氣慢慢往前探去，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