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嫌棄了
「謝謝師尊!」小石頭聽到爺爺可以留下來,開心得連連道謝。
殿里的氣氛一下好起來,各殿殿主除了道喜,還給了賀禮。就在這時候,天致遠注意到站立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小木木,於是開口問道:「我看這位小友也不錯,雖說是先天五靈根,不過人長得機靈,以後定有一番作為。」
「……」
原本熱絡的場面一下安靜起來。呵呵,先天五靈根,不就是堪堪比不能修真的凡人好點的廢材嗎!
天致遠見沒人吭聲,尷尬地說道:「這雖說五行相剋相生,然而我派也曾出過先天五靈根的天才。而且,你們沒覺得這小孩跟那位有些相似之處嗎?」
那就更呵呵了!誰人不知那位斷袖,史無前例的立了個男皇后!掌門師兄這是要誤導我們想什麼?私生子?跟誰生?那個跳下墜仙崖的凌天閣叛徒嗎?別說他早就灰飛煙滅,就算活著也生不了娃!
各殿長老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看地板的看地板,就是不哼哼。掌門發話,誰哼哼誰倒霉。雲霄殿里靜悄悄,連一向呱噪的焰翼殿長老火無暇也閉嘴不言。大家都努力在當背景板。
天致遠咳嗽兩聲,看向金光殿長老金再許道:「許師弟,金光殿素來出奇才,我看……」
金再許連忙回道:「師兄,我那兒靈根駁雜的弟子太多,資源都不知該如何分配的好。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呀!」
眾人心道:你都收那麼多廢材了,不在乎多少一個吧!
天致遠轉向凌熙殿長老凌微薄:「薄師弟,你今年收的弟子比往年少,我看……」
凌微薄臉色為難,道:「師兄,我二徒弟去年在秘境受了重傷,至今都無法復原,我無心再收徒啊!」
眾人心下鄙夷:誰家徒弟沒受過傷,就你那徒弟寶貝?
天致遠又將目光投向正打瞌睡的雷宇殿長老雷書瑤:「瑤師弟啊,你那兒有些冷情,不如……」
雷書瑤抬了抬眼帘,淡淡地問道:「師兄不是說以後收徒由我做主,不會再勉強嗎?」
眾人臉色古怪,紛紛低著頭,不敢表露半分。那件事之後雷書瑤就直接閉關了,最近才出關。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了,現在看來,小師弟心裡的坎還沒過去。那欺師滅祖的逆徒也是五靈根來著,掌門師兄明知道還敢提。若是要試探小師弟的想法,也不該找一個同是五靈根的小子。
天致遠也就這麼一試,沒想到刺痛了小師弟的傷心處。哎,看來小師弟的心魔難以消除了。天致遠心下抹了把汗,剛才真不該提這事兒。
「你不願意,師兄絕不勉強,瑤師弟不必放在心上。」
「謝師兄。」雷書瑤說完,又繼續閉目養神,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無暇,你看……」
火無暇急忙打斷道:「師兄,你也知道我那火爆脾氣。我那些弟子,都是在我的嚴厲的鞭策(劃掉/鞭打)下進步的。他年紀這麼小,我怕他熬不過!」
眾人:……
這時候,木君妜出聲道:「師兄,我看就先讓他留在紫薇殿給守正他做個玩伴,等大些時候再考慮拜師之事,如何?」
「我看行。」
「我看也行。」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殿內的氣氛一下又活躍起來。
「既然大家都贊同,那此事就這麼辦吧。」
天致遠一錘定音,大家總算鬆了口氣。雖說門派里曾出過先天五靈根的天才,不過那種天才千年難得一遇,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廢材都能變成天才的。如今靈微界資源越來越匱乏,誰願意浪費大量精力和資源去培養一個幾乎不可能成才的弟子。
小木木握緊了拳頭,原來自己這麼遭人嫌棄。可是師尊當時收自己為徒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遲疑,甚至很耐心的教導他。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師尊,他就很難過。救他們回來的大哥哥說不曾見過師尊,也沒有見過那位和師尊打鬥的壞人。他當時只說師尊是他的寵物,沒將她是妖精的事情說出來,直覺告訴他不能說實話。他沒說,小石頭也不說。也許正因為沒說,大哥哥只把師尊當做一般的家禽,根本沒在意師尊的安危。
師尊是那麼厲害的一隻妖精,不可能被壞蛋打敗!她一定會沒事的!她不過是暫時沒找到他和石頭而已,說不定哪一天忽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小木木這麼想,心裡好受了許多。
木君妜辭了掌門和各殿長老,帶著木守正,石頭爺爺和木木回紫薇殿。石頭爺爺安置在外門,由外門僕役照顧。由於木守正年紀尚小,木君妜擔心他一個人會感到孤獨,便讓木木留在內門陪伴他。
天劍門的學堂專門針對十歲以下親眷子弟設立了幼童班,為這些小孩做啟蒙教學。木木作為木守正的玩伴,可以隨他一起上學。
「木木,我聽念詩師姐說每個小孩上學之前都會取一個學名。不過師尊已經給我賜了道號,不用另外再取名字了。明天就要去學堂了,你還沒有好聽的名字,要不要我去求師尊給你起一個?」木守正問道。
木木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
「想好了?什麼名字?好聽嗎?」木守正有些驚訝,他從來沒想過名字還可以自己取,以為都是要大人起的。
「玉清寒。」和師尊的名字只差一個字,『寒』不知道是不是寒冷的寒,師尊夜裡經常念這個字,似乎是在叫誰的名字。
「玉清寒?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木守正撓了撓頭,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鳥大仙的名字么?」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師尊,不能再叫鳥大仙師尊了。
「差一字。」玉清寒回道。
木守正想了想,是差一個字,「為什麼起這個名字?你再怎麼喜歡它,也不用起一個這麼像的名字吧?」總感覺有些奇怪。
玉清寒低著頭,吶吶地說道:「我想,假如有一天遇見師尊,師尊認不出我的樣子,或許會因為這個名字記起我來。」
木守正摸了摸鼻子,說道:「也好,這名字聽著也不錯。」雖然老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了。不過就是個名字罷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想明白之後,就不再糾結了。
「木木,不,清寒,我剛才發現前面一棵樹上有鳥窩,走,掏鳥窩去!」木守正說著,拉著玉清寒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