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峙
即便要殺掉繪羽真都來不及了,甚至無處可逃!倘若繪羽真呼救……
到時候,以一對三,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夏爾的實力不知如何,但繪羽真與哈斯塔必然超過了3級,等待她的,唯有敗亡一途!
攥緊的手心,沁滿了汗珠,害怕到渾身顫抖。
而秦羨魚即將陷入絕望之刻……
繪羽真再次有了動作,她收回了兵器,朝秦羨魚打了個手勢——似乎要讓她安靜。並瞅了瞅漫山遍野的幽靈眾!
秦羨魚呆了一下,繪羽真瞳孔放大,視線都要點著了,有些灼熱。
秦羨魚馬上就明白了過來,旋即收好短刃,並召回幽靈。
「都這麼久了,你們還沒去查探,怎麼有空在這玩耍?」
哈斯塔來到她們中間,不悅道:「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我們可沒空……」
繪羽真昂首挺胸,義正言辭的訓斥道:「還不是怪你,讓我們女孩子單獨行動,怎麼……還有理了?!」
繪羽真的話,令秦羨魚一顆心幾乎要湧出了嗓子眼!
「……你,我又沒讓你摻和進去的。」哈斯塔隱晦地瞥了一下繪羽真刁蠻的姿態,那單手叉腰的女孩,那宛如神將般交叉的雙腿,語氣一下子弱了下去。
「哼……」繪羽真不滿地望著他,哈斯塔低著頭,惶恐而不安。
「夠了,你們抓緊時間。」夏爾十分跋扈的瞪了兩人一眼,獨自離去了。
哈斯塔還想說什麼,似乎打算幫繪羽真做任務,也教她三言兩語打發了。
等他們都離去了,秦羨魚才似乎放下心來,但馬上心又咯噔一聲,視線複雜的望著身旁的繪羽真:「你……究竟要做什麼?」
繪羽真攤著手,顯得無可奈何,「到現在,你還不相信嗎?我們是同一類的覺醒者,這段時間,我旁敲側擊的了解過了,在降臨者中確實有極少數的概率發生附體失敗。」
「附體失敗?」秦羨魚點點頭,她有些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她那個怯弱而文靜的學妹了,但短短兩個月沒見,她的變化挺大!
「嗯,從何說起呢,當時我還在搭乘飛往廣州的航班,但自從那場流星雨後,周圍人似乎突然變得古里古怪。
猶如……
另一個人!一副全新的性格,一個截然相反的人。」繪羽真慢慢回憶著。
秦羨魚問道。「你如何發現的?」
「我一開始幾乎要暴露了,當時我很惶恐,彷彿一頭混入狼群的羊。
所有人都對變化了如指掌,唯有自己連能力都不會動用,而飛機迫降那時正好開始了我的第一個副本,差點沒把命搭進去……」繪羽真苦笑道。
秦羨魚心涼涼的……背後冒出了冷氣,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我起先還不清楚,但其他人都面不改色,就彷彿……完全沒有遭遇空難。夏爾是第一個對我起疑的,不過他非但沒說出去,反而還替我掩飾了。
然而,我一點都不感激他,這個魔鬼乘人之危,向我提出了種種過分的要求!後來,這群人渣……」繪羽真氣到渾身顫抖,還是帶著哭音講述完了。
秦羨魚看的出來,夏爾很強大,不……是超級強大!不過,這樣的做法無異於玩火。
覺醒者與降臨者,有著本質的不同。雙方從一誕生,就彷彿水和火一般對立的生物。摸索,對峙,狩獵,抹殺,那便是他們的命運!
二人浮出一陣苦悶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繪羽真才開口了:「讓你見笑了。」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故作輕鬆的笑著。
說實話,秦羨魚真討厭她這樣輕飄飄的態度,寧願她以痛哭、咒罵來面對這一切。
望著她的肩膀,秦羨魚似乎能看穿其上的整個人生,比起獨自承受這一切的女孩,她幸運太多了!
「羽真……」
「怎麼,覺得我很賤嗎?那我能怎麼辦,親眼看著哈斯塔一刀一刀肢解了他的妻子……那也是一位暴露了身份的覺醒者。
是的,我很害怕,所以我妥協了。我不敢讓任何人發覺,卑微地活在他們視線的角落,連說一句話都要仔細斟酌!」
秦羨魚有些口乾舌燥:「那哈斯塔不是喜歡你嗎?夏爾他怎麼敢……」
「哼,哈斯塔在夏爾面前,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能指望那個廢物做什麼?何況,倘若暴露了我的異常,哈斯塔會是第一個幹掉我的。」
繪羽真姣好的臉龐以不規則扭曲著,格外猙獰,怨毒的目光,宛如毒蛇吐信。
「好了,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學姐,你會幫我的,對嗎?」繪羽真一把撲入她懷裡,揚起臉龐,淚眼朦朧道。
「嗯……」不知為何,秦羨魚總覺得她是演出來的,但她不憚以這樣的惡意揣摩受害者。
布都大監獄,這裡關押著窮凶極惡的歹徒,滅絕人性的事件締造者,野蠻人陣營的戰俘……
這座監獄位於長樂琴行和篝火酒館的交界,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連環殺手、食人魔和恐怖分子。
二女在監獄門口走動了一圈,監測著地圖上百來個紅點,便是如今布都大監獄的守衛力量。
獄卒是3級的地精,若是加上7人團隊的精誠合作,營救任務應該是很輕鬆的。
……
「什麼,只有一百多的守衛?」夏爾聽了二人的回復,詫異道。
哈斯塔左右掃視了一下邊上的情況,確認沒有人來往的時候,厚實男蹲了下來,在地上劃劃刻刻什麼。
仔細看,竟然是布都大監獄守備的部署。哈斯塔的筆畫簡潔,看起來很熟練,似乎經常干過。
「那麼,也就是說,這裡一波……還有這裡,每2h輪班1次。」
哪怕是這麼微弱的日光,他也彷彿在拒絕肌膚的曝晒,全身上下都躲避爵士帽、長外套裡面,就連臉龐都隱在帽檐的陰影中。
「猛獸會安排這麼輕鬆的工作給我們嗎?」搖搖頭,夏爾又問道,帽檐下的表情看不出息怒,饒有興趣地望著兵力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