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人彘
?「玉不琢不成器,師兄,你怎麼沒給張揚的這塊胎符開光?」李望北詫異的看著張朝南,問道:「他這塊胎符此刻就是一塊璞玉,如同一張空白的符紙,僅僅是憑藉符紙的特殊來保護自身,如果在這符紙上面畫上強悍的符籙,那威力不敢想象。」
張朝南微微笑,說道:「師弟,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我的道行早已經荒廢了,我原本想等揚子十八歲之時,再帶他回李家,讓大師兄和二師兄以及你,一起為張揚的胎符開光。」
「也是。」李望北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好的一塊材料,不能貿貿然就動手,萬一弄壞了,那可就可惜了,但十八歲太遲了,我感覺現在這個年紀剛剛好,等咱們忙活完這些事,你和張揚就和我們一起回李家,把這事辦了。」
「那敢情好。」張朝南點點頭。
他們商量完胎符,李望北這才看向屋頂,左手又從袋子里掏出個鈴鐺,輕輕一搖晃,噹噹當……
聲音無比的清脆,在整個夜裡,無形中又被放大,在大院里甚至還能聽到回聲。
連續搖了三下之後,李望北仔細傾聽之後,說道:「沒有,跑了。」
張揚看向了李望北,他這有點養鷹人被鷹啄瞎了眼的感覺。
明明是老道士,卻又被一隻老貓給戲弄了,整得夢遊去上吊,這要傳出去,那得讓人笑掉大牙,也不怪他如此暴跳如雷。
但張揚有些懷疑,問道:「叔公,您說會不會不是什麼邪祟作妖,而是您被毒蛇咬了,沒打第二針,所以毒素作祟,讓您夢遊?」
「嗯?」張朝南看著李望北,沉默了一會說道:「還真有這種可能,那醫生說了,這種蛇毒不常見,搞不好真是蛇毒在搞鬼。」
李望北心情本來就不好,邊說:「你們別往蛇毒上面說事了,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打第二針的,我倒是懷疑是那口大水缸作祟,等天一亮,我立馬就到土地廟去。」
「也好。」張朝南點了點頭。
然後四個人都繼續躺下睡覺,但都沒敢真睡,張揚和墨白都時不時的側頭看著屋頂,仔細傾聽,看那隻貓是不是又回來作妖。
當天微微亮,瓦頂上的天窗玻璃透光進來之時。
李望北爬起來了,說道:「師兄,我等不了了,現在天也亮了,我們走吧。」
「好。」
墨白也趕緊翻身起來,張揚偷偷看了下手機,凌晨五點四十,眼皮很重,畢竟一個晚上沒睡。
但一見大夥都要去,他早就好奇這大水缸里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去看看。
四人出了大院,朝著那天的土地廟而去。
到達土地廟之時,天已經徹底亮了。
李望北和墨白帶頭進了土地廟,繞到了後面,兩人手裡都還拿著法器,無比的謹慎。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李望北可真真是被蛇咬了,不得不小心。
李望北和墨白進入之後,兩人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顯然就是大水缸的所在位置。
但兩人同時皺眉,顯然出現了情況。
張揚和張朝南緊隨其後也進去了。
期待已久的張揚,轉頭一看,終於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大水缸。
只不過當看到大水缸之時,他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大水缸破了,地上滿是水缸的碎片。
但水缸底還是完好的。
而水缸當中坐著一具通體發黑的骸骨……
從沒見過骸骨的張揚,自然也有些發毛。
最關鍵是這具骸骨的面容有些猙獰,那牙齒都歪了,整個下顎掉落到缸底里了,無比的恐怖。
李望北和墨白定睛看著水缸的四周,他們的注意力在地上掃視著,應該是戒備著那條咬人的蛇。
確認沒問題之後,李望北朝前走了一步,靠近那具骸骨,而後捂住了鼻子。
他看向了水缸內底部,微微皺眉,然後說道:「怪不得會作妖,原來是個人彘。」
「人彘?什麼東西?」張揚正準備上前一探究竟,卻被張朝南一把拉住。
張朝南呵斥道:「你給我老實點,別亂動。」
「爺爺,我有符,不怕。」張揚掙脫著上前,來到了李望北的邊上。
他看向了那具黑色的骷髏,當看清之時,臉微微抽搐。
這具骷髏沒有雙手,沒有雙腳……
「人彘,也就是人豬,古代的一種酷刑。」李望北轉頭問向張揚:「你看鹿鼎記嗎?」
「有看過。」張揚連連點頭,前世倒是不知道,但活到一八年,很多版本的鹿鼎記,張揚都看過,特別羨慕韋小寶有七個老婆。
「鹿鼎記當中就有人彘,韋小寶去雲南平西王府,結識了一個志氣相投的兄弟,名叫楊溢之。吳三桂知道以後,認為楊溢之是韋小寶的內應,就把楊溢之做成了人彘。」李望北解釋說。
經他這麼一說,張揚突然想起了,說道:「我記起來了,這手段太惡毒了,雙手雙腳砍掉,眼睛挖掉,舌頭割掉,喉嚨毒啞,耳朵毒聾,然後放入大水缸,用藥物浸泡,使其不會太快死掉,是這樣子的嗎?」
「對,就是這樣,殘忍至極。」李望北嘆了口氣,解釋說:「這是劉邦的皇后呂雉為了折磨戚夫人而發明的一種酷刑,被害人怨氣滔天,心有怨念,自然就作妖了。」
張揚微微皺眉,古代的人真是歹毒啊,什麼折磨人的殘忍酷刑都想得出來,他原本以為就是電視效果,可沒想到此刻竟然親眼見到了。
這個大水缸可以說是困惑了張揚一輩子,直到一八年,他還對於此事耿耿於懷,到底當年那個瓷窯里是什麼東西?他爺爺張朝南為何會下瓷窯去而被蛇咬死。
此刻真相大白了,沒想到回來一趟,卻把心裡最大的疑惑和遺憾給解開了。
「爺,叔公,這個大水缸當年是怎麼來的?」張揚好奇,因為他知道這個大水缸就是他們放進瓷窯里,然後布陣引三才火來炙烤,無非就是想滅掉這個人彘。
所以這個人彘的來歷,張揚非常的好奇。
張朝南瞟了張揚一眼,說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李望北與張朝南對視一眼,說:「師兄,這邪祟貌似被三才火給烤死了,這倒是令人欣慰的一件事。」
「嗯。」張朝南點了點頭,說道:「做個法事將其超度了吧,然後一把火燒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
墨白便跑回農場,把做法事的袋子給拿了過來,然後他們三人就聯合給這個人彘做了一場法事,敲鈸,念經,燒經文。
張揚則是點了一根煙,在邊上看著,他覺得很鬱悶,從張朝南的態度可以判斷,這個人彘來路不明,而且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說這個人彘真的不作妖了,那麼半夜貓叫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