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鄭燁平夢想著也登上那個彼岸，結果

「切...看在勝利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們這群庸人計較太多了。位置珍貴什麼的...這對於一向所向披靡的我來說，就權當勝利路上的錦上添花，點綴光輝的星星罷了。對於擁有硬實力的我...」

在旺盛的勝負欲面前，鄭燁平越放越開，順帶將他那「帥氣」的模樣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辣眼睛max。

「尼瑪的能不能別再廢話了？？？！！！！」

莫不是鑫瓜同學苦苦相攔，健瓜同學恐怕已經被氣到飛天了。

「哼...這種東西我豈會稀罕。給我睜大眼睛看好了！兩張綠色，兩張藍色，外加一張紅色！變...變成藍色！我要藍色！」

說了一大堆廢話的鄭燁平終於投擲出相當壯觀的「錦上添花」，

尤其結尾，格外動聽。

好好出牌不行嗎，幹嘛要說那麼多廢話，既污染環境，又玷污耳朵。

「喏，輪到你了，一寂君！好好跟隨吾，一同走向勝利吧！」

我自然而然地無視了他的廢話，既然轉盤指向了我，

要不要下藍色的加2呢？

不下，如果順序不變，我還能製造麻煩，因為冷嵐月不止剩一張牌，相當有個保底工具，

下呢，要是發生什麼突發情況...而且周圍的人，一個太過危險，一個太過危害，

似乎除了氣勢洶洶喊出一句「uno」，也沒別的好處了，

真是尷尬，好好的個人pk不行嗎，偏偏玩什麼團隊戰啊，真是麻煩死了。

我故作無奈地將手伸向那堆，早已不高的剩牌，

「這樣么，該說是真對得起你的座位，還是說，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呢。」

「合理運用規則罷了。」

「嘛，我又沒嫌棄機會主義者的做法。只不過...」

話音未落，一張扁平的「紅轉」悠悠落下，

「風險會有點大哦。況且對手是我呢。」

「這...這莫非是...喂！一寂君，你有沒有紅牌啊？沒有就輪到我來清場了啊！看吧，運氣只會光顧強者，哦嚯嚯嚯嚯哦......」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紅五。」

在美妙的沉醉歌聲即將吟唱前，我優雅的打斷了他。

話說，這種大笑是怎麼從喉嚨發聲的，莫非你是塔姆的新品種嗎？

「兩張紅3！嗚啊，吾王的牌數總算是少之又少了！」

這下，絕望陣線聯盟終於嗅到了屬於勝利的香味。超來之不易呢。

「可惡，竟然一個放鬆就讓他們追上來了。真是一群倔強的蟲子！」

「哈哈...畢竟這個遊戲，運氣還是佔據了絕大比例呢。所以它才適合我這種人玩吧。」

「哎呀，暖望姐姐，運氣固然重要，可...」

「是的，一張黃3一張藍3。我說各位，可千萬不要給男生陣營丟臉啊。我在勝利的彼岸等著你們。對了，顏色變成......就藍色吧。討厭的東西，總歸要先排除在外嘛。」

踏向勝利彼岸的健瓜同學此刻深鎖雙眉，他決定換上一副深沉的面具，糾結的思考了「足足」三秒后，一臉厭惡的道出即將變化的顏色。

喲，二人轉演的真好。我說，你們早就知曉彼此手中是什麼牌了吧。

但我跟他們身處同一個陣營，而且就「抓住規則漏洞」這一點上來展開的話，我也不好去多說什麼。

「喲，藍色么。呼......呵呵，那我也勉強去趟彼岸吧。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呢。小說家和他的倒霉隊友，你們兩個動作倒是快點啊。」

取下黑框眼鏡，吹了吹附著在上面的灰塵，臨走前還不忘鼓勵著位於尾巴位置的善後部隊。鑫瓜同學終究還是放下了手中最末的一張藍色卡牌，然後緊跟著大部隊邁向勝利的黃金彼岸。

好一個毫不做作，令人吃驚，如同意料之外的結局呢。

「真是倒霉，彼岸就這樣被污染了呢。」

看到對方陣營里突如其來的雙雙成功上岸，一繪不屑地揶揄道，眼神也漸漸凌厲起來。

嗯，感受到威脅的樣子也是超級可愛的呢！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真是的，最倒霉的我還沒上岸，這個彼岸怎麼能說是勝利的彼岸呢！你以為你們是阿米爾和哈桑嗎？想做追風箏的勝利者么？

（阿米爾、哈桑，皆為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khaledhosseini）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追風箏的人》里出現的人物。上文中出現的「追風箏的勝利者」也是改動了該小說的名字。）

「那...那你們就爭取全員上岸，把我們兩個都趕走唄。」

「哦，是嗎，無所謂了。反正彼岸那麼多，誰知道你們登錄的那個，到底是勝利的彼岸，還是失敗的漩渦呢。」

冷嵐月輕輕托起紙杯抿了一小口溫水，眼神並沒有跟隨話語望向彼岸，只是用零下58攝氏度的語調，朝那一對早一步上岸的成功者們致以熱烈的嘉獎。

冷嵐月同學，小嵐月同學，冰雪女王殿下，你能不能就這樣一直冷酷到底呀！

傳聞中國最寒冷的地方，溫度最低時零下58度。我想，冷嵐月此時的心情，同這個溫度應該相差無幾。

「既然如此，我想變換下顏色，可以嗎？」

「涼儀姐姐，隨你喜歡啦，反正我都可以的。」

「嗯呢，那就變成綠色吧！」

因為萬能牌的緣由，顏色再次轉換，

好苦惱，如果一直輪著綠牌，那我就要一直摸牌直至抽到綠牌為止了。

「ok，綠9。」

「綠色嗎...那我摸牌啦，你們也要快點上岸才行呢！」

「放心，我們不會上錯岸的。綠8。」

冷嵐月放下綠8的同時，迅速從中央的牌堆上方摸了一張牌，

功能牌么...加？禁？換？變？

該死，根本無法憑藉已出的牌去推斷她手中的功能牌是哪樣的幾率最大。而且好巧不巧，剛剛散落在桌上，那片雜亂無章的卡牌已被健瓜同學重新洗過，再度混入到中央那堆剩牌的最下方，

現在那堆卡牌的高度，跟沒被分派過一樣，差不多的高。

唉，後悔死了，早知道就應該稍微思考一下，不那麼快打出那張萬能變色牌。為了停住冷嵐月的出牌次數和不可阻擋的勢頭，在遊戲的白熱化期間我便痛下決心，將這瓶「萬金油」隨意揮灑出去。

我不得不同步冷嵐月的動作，期望能抽出想要的色彩，

我靠...蒼天也會勢利眼么，這麼歧視倒霉的孤僻者？

「哦嚯嚯嚯嚯嚯嚯！簡直棒到不能再棒了，綠色加2！」

「呼...看來我們上對了彼岸呢。」

「喂喂，阿健，那我們等下要讓她們玩真心話還是...」

發覺局面越來越明媚，坐在左邊上角的他們也小聲嘀咕著接下來該怎樣懲罰這群少女，

一直立這種「死亡」flag真的沒關係么，我說。

「...一繪妹妹，按照規則...我是不是...」

「欸...嗯嗯...等等...就這樣下！」

關涼儀看到打出的牌是綠色加2后，便謹小慎微的貼近一繪，聽完了耳畔邊一繪肯定的言語，她困惑的臉頰瞬間陰雨轉晴。

因為不知道她們交流了些什麼暗語，所以頓時警覺不安。

「我下一張綠6，一張綠1。」

「咦，可...可以這麼出牌的嗎？你這愚...咳咳...關涼...關涼儀同學？」

「我說大哥，涼儀姐姐這麼出牌一點問題也沒有哦。只要手中有兩張同色系的卡牌就行了。看來規則你還不太清楚呢。」

「哦哦，好吧。是吾...是吾的過失。抱歉。」

一想到原來不安的苗頭是出自旁邊的塔姆同學，我狠狠地掐滅這股苗頭，

「啊...不會不會。」

一想到他錯怪了關涼儀，我掐的愈發用力。

「沒事。嘛，為你科普規則也算是我的職責。那輪到我了，紅轉紅轉！涼儀姐姐，又是你出牌了！」

「哦哦，好。我出紅5。對了，uno！」

可能是之前的牌數過多，現在終於體會到手中只剩下一張牌的舒適感后，關涼儀顯得十分開心。相比於她之前體育課上，毫不費力地「虐殺」韓琳兒后所露出的那張勉強的笑容，此時這位少女的笑容可謂明亮、通透了許多。

或許，發自內心的喜悅，便是笑容最美麗的模樣吧。

於是我在心裡默默記錄下這張笑容，

這就是「最優解」的平衡點吧。

「哦嚯，又輪到吾了么...嘿嘿，一寂君，我差不多也可以上岸了。你那裡戰況如何？」

噪音為何被稱之為噪音，因為它出現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其錯誤的主人，

鄭燁平一邊露出噁心的燦爛笑容，一邊將手中的紅色卡牌丟出，隨後對我這個孤獨的「下屬」連連慰問，

「賀喜，我殿後就行了。」

「不！那怎麼行！作為君王，吾怎能拋棄部下於水深火熱而不顧？！當然要齊心協力，一起上岸啊！」

「那讓我先上岸吧，你愛怎麼殿後就怎麼殿後。」

「什...什麼？！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你！」

我實在不想跟他再繼續糾纏下去，於是選擇閉口不語，

勝利是什麼模樣的呢...我能不能上對岸呢...想是這樣想，說是這樣說，可動作卻自然的誠實，我將摸來的牌快速插入牌堆中，

唉，又多了一張普通牌。霉運，你好，霉運，再...咦...你怎麼還不給我死遠點呢？連好好說聲再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相當不巧呢，那邊的霉運都滲透過來了。」

冷嵐月不開心的皺起眉頭，手朝中央再度伸了過去，

「...沒辦法啊，畢竟房間就這麼大。說是包間，卻有種被關在牢籠里的感覺...對了，這都是最初提出要包間的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