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邁出了堅定的一步，即便糾結許久

嗯？繼續啊，不是紅色嗎。我都毫不吝嗇地撬開了自己腐爛的雙眼，準備欣賞這一系列美妙的動作。可陽暖望卻遲遲沒有作出確切的出牌動作，唇齒間的紅色數字仍舊沒有被說出口，嘴巴只是單純地，宛如不得已般的吞吐著下一步她的出牌顏色，只見那團疑惑從她眉間四處擴散，一點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可答案不都擺放在你面前了嗎，掂掂腳尖，伸伸手臂不就能摘到了嗎？

「小嵐月，涼儀同學，一繪妹妹...對不起。我...我覺得，比賽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會比較好...可這樣，結局...但我...唉，好糾結...」

「別這樣別這樣！暖望姐姐，我都說了你想怎麼出就怎麼出嘛！你覺得哪張牌看著順眼就下嘛，那麼糾結，弄得我也超級緊張...這只是一局卡牌遊戲而已啦，別太糾結哈。」

「嗯嗯，不用道歉的，陽暖望同學一點錯也沒有。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們對你的信任。」

關涼儀露出柔和的微笑，用「陽暖望的方式」鼓勵著陽暖望。

「無所謂，你想怎麼出牌就怎麼出，我都說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罷了。反正結局是勝是敗，大家一起承擔就是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

在冷嵐月近乎高傲的「懇求」下，我早先陽暖望一步開口，因為我實在忍不住了，

「我說，至於那麼糾結么，你們能否考慮下當事人的感受呢？」

「不需要，請不要打擾我們，謝謝。」

冷嵐月彷彿早有預料一般，隨意的拼湊出一道堅固的大壩，讓我的進攻看起如此綿軟無力，如同雞蛋撞擊牆壁。

切...早知道就這樣一直默不出聲，低調的當個擺設總好過自取其辱，而且還偏偏是她。

「這樣么...」

在三束包含了不同感情的眼光的注視下，陽暖望一直緊盯著自己掌中的三張卡牌喃喃低語。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之前的那股猶豫，不知在何時已經被她扔掉，此刻的她，神色已愈發堅定，似乎心中早已有了前進的方向，路由心生，而她，現在正準備在這條路上，重新出發。

突然感到一陣頭疼，我不由得緩緩低下頭顱，正確的路，果然還是要看別人的臉色行走。

「...好！我決定了，就下這張牌！」

伴隨著一句簡單的宣誓，陽暖望倏忽站起身子，用力地擲下一張卡牌，在這條重新抉擇的路上邁出屬於她堅實的一步。在她決定好了的那一瞬，不同於其他迸發出歡呼與驚嘆的人，

只見一絲失落忽地從冷嵐月的瞳眸中一閃而過。

唉，當我確信了卡牌的顏色后，不免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不同於冷嵐月的皆為失落，我的情感當中還糅合了其他雜質，

可能是釋然吧，經過漫長的等待，連我都覺得有點累了。也可能是無奈吧，怎麼說呢，結局，正確的路，或者其他有的沒的，對我，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了，

因為走到盡頭后才發現，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在還未觸摸到成功果實之時，將之前的種種努力稱之為白費氣力，也毫不過分。

「...一寂君，快，到底你手中的牌是什麼顏色的啊！是不是等太久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快讓我看看！」

「沒有。」

我無力地搖晃著頭部，頹然地從牌堆中再次抽回一張卡牌，既然如此，就讓我在霉運中沉淪下去吧。能讓我認清事實，那這場比賽總歸還是有點收穫的，不是嗎。

「哦哦哦...等等！那我...不就贏了嗎？？？！！！！」

陽暖望猶如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視線來回穿梭於我的臉頰和她手中的卡牌。煩死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還要我拿起手中的劍對著自己的胸口再補上一劍嗎。

「我說我沒有。這次夠清楚了吧？」

「誒...哈哈哈哈哈，小嵐月，一繪妹妹，涼儀同學，我們...我們贏了耶！歐耶！」

「太好了呢，暖望姐姐，但是你...你能不能先鬆手啊...我快要窒息而亡了。」

「啊哈哈哈...抱歉呢，都怪我一時太激動了。抱歉抱歉。」

陽暖望一邊傻笑著，一邊趕緊鬆開雙手跟一繪連聲致歉，可能是一繪被夾在冷嵐月跟關涼儀中間的緣故，被兩幅軟硬不一的身板層層夾住的一繪，像極了三明治中間的那片肉塊。

「嘻嘻，來做我嫂子吧！」

「啊咧，一繪妹妹，你後半句話我沒太聽清，能重說一遍嗎？」

「哦哦哦，沒什麼沒什麼。哈哈。」

喂，她沒聽清，我可聽得一清二楚啊。等下回家就把你這片肉塊吃了。

「好吧。小嵐月...沒...沒拖你們的後退，我真的好開心啊。小嵐月...小嵐月？」

「哦哦...抱歉，剛剛走神了。恭喜...呃，不會，贏了就好，沒什麼拖後腿不拖後腿這種說法。相比起勝利，能看到你自己做出決定這點，我更開心哦。」

不知為何，冷嵐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桌上的某張卡牌，直到耳邊響起幾聲陽暖望關切的呼喚后才回過神來。

難道她不開心嗎...不對，不是的，怎麼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

「小嵐月...嗚嗚嗚...我太喜歡你了...嗚」

「胡...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好了啦，趕快擦下眼淚吧，妝都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