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算計
「等人?你等誰?」沈焯問。
沉香只是悠悠的低下了頭,「等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你不必知道。」
「那就是說你要繼續待在這個寨子里了?」
沉香沒有答話,沈焯忽的站起來,他臉上的疑惑和憤怒更深了,「我看你是腦子裡有坑,這兒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急什麼。」沉香把手裡的東西一扔,轉過身來無奈的對著沈焯說,「我就算是等人也不會傻到在寨子里等,我知道這兒危險。」
「你知道就行。」沈焯鐵青著臉。
沉香動了動嘴角,道:「你們今天下午也趕緊回去,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幾乎是不帶感情的說出這句話。
「行,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他媽又算得上什麼。」沈焯轉身欲走,本想瀟洒一點,但走到門口還是控制不住那沒有出息的腳步,「你要是什麼時候想走了,給我個信兒。」
丟下這麼一句話,沉香回頭看時房間里已經沒了人影兒。
想把人帶走不成還碰了一鼻子灰,沈焯心裡煩躁得緊,轉了一圈又回到樹下的席間。
大家看他黑著臉,原本歡鬧的氛圍也變得安靜。沈焯不說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猛灌下去,寨子里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有人趕緊拿起酒又給沈焯滿上:「恩人真是好酒量啊,來來,大家一起喝。」
「是啊是啊,恩人好酒量......」
沈焯心裡堵得慌誰都不想理,摁著面前的酒灌了好幾碗,喝完后他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問道:「我問你們,你們老大家裡可還有什麼親人?」
「親人?老大家裡沒什麼人了,老寨主就是老大的爹,他死之後老大就接替了寨主的位子。」一個男人說道。
「對,老大的身世我們最清楚。」
「怎麼了恩人,怎麼突然問這些?」
沈焯沉著眼眸沒有回答,他的思緒早就跑遠了,既然沉香不是等親人,那還能是等誰?又有誰能讓他這麼鍥而不捨的在這裡等著?
「恩人?你聽到我們說的了嗎?」愣了半晌,一個男的出聲問道。
沈焯回了回神,「沒事兒,我就是擔心他以後去哪裡。」
「原來是這個,恩人你不用擔心,老大他雙手雙腳齊全,又不是不能幹活,在我們這邊兒的爺們兒啊你都放心,絕對吃得了苦。」之前和沉香一起綁沈焯的那人如是說。
吃苦?沈焯聽得心肝兒直疼。
他也納悶兒,雖是小時候和沉香認識,但面也沒見過幾次,怎麼現在他竟然對沉香這麼的舍不下?
他前思後想,一想到沉香以後可能后受委屈他就坐立不安,他看向周圍桌子旁邊的人,臉色認真起來:「其實我想把沉香帶走。」
此句話一出,不光虎子傻了,寨子里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
「把老大帶走?你要把老大帶到哪裡去?」寨子里的人開始對沈焯起了警戒之心。
「你們別多想,正好我家裡缺些保鏢,現在你們不是需要一份工作嗎,去我家還是別的地方不都一樣嗎,兄弟們是為了混口飯吃。」沈焯表現的苦口婆心。
「當那玩意兒一個月多少錢?」兄弟A問道。
不過他剛問完,別人就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鬧的那人也局促低下頭,可嫌棄歸嫌棄,這也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大家可以在我家吃住,一個月給你們的錢也足夠你們辦置家當的。」
「恩人你家夠大嗎,我們兄弟幾個可有幾十號人呢?」兄弟B又問道。
虎子捻著一顆花生,往嘴裡一扔,「沈將家要多大有多大,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大。別說幾十個人了,幾百個也能住得開。」
虎子此時也開始應和,不過他還是搞不清楚沈焯為啥想要帶沉香走。
「你們覺得怎麼樣?」
沈焯開始試探問道。
「這是好事兒啊,這是好事兒。」
有部分人點頭,但也有人心中生疑,「我們走得這麼遠,去了萬一不合格……」
「你放心,只要去了我那裡,什麼事情我都會給大家照應著,相識一場,能幫就幫了。」沈焯說道,「要是你們覺得可行,以後大家還可以一起,而且我保證沒有人能查到你們的身份。」
這麼大的誘惑,誰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拒絕?
..........
不知何時樹上落了只喜鵲,嘰嘰喳喳叫著,「喜鵲可是報喜的鳥兒,看來恩人最近要有喜事發生。」
沈焯抬起臉來望向樹上,意味深長,「事情成不成,這還得仰仗各位兄弟們。」
「哪裡話,恩人和我們本來就是同心同德.....」
.........
沉香一個人在屋子裡呆了許久,就坐在那個他平時最喜歡的竹木搖椅上,把腿往桌上一放,慵懶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在他眼梢,沉香手裡摩挲著半塊殘玉,像是極珍貴的寶貝。
「老大你在裡面嗎?」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沉香聽了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隨手把殘玉往口袋裡一揣,「這就來。」說著他走過去打開門,當下面色一頓:「兄弟們這是做什麼?」
打開門,沉香看到所有人都整齊站在自己門前,每人手中都端著一碗酒,而站在最前面的是經常跟著自己的管事。
「老大,眾位兄弟們即將下山,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像現在一樣,這碗酒是大家敬你的,希望我們兄弟們的這份心能永遠不變。」他幾乎是對著沉香吼出聲。
沉香沒有說話,可舉止表情卻能將他內心全部表現出來,此刻的他又激動又感動,更多的是夾雜著開心。
沈焯和虎子躲在旁邊一牆角,偷偷地注視著這一切,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沈將,這個方法能行嗎?」虎子道,「我就奇了怪了,你為什麼非要把那個寨主給弄回去,這小子看上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想不明白是吧?」沈焯問。
虎子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想不明白的事兒多了,一邊去。」
把虎子訓了一頓,沈焯又開始偷摸看著沉香。
沉香接過酒,嘴角有些抽動,聲音哽咽著,「沒想到弟兄們還這麼惦記著我,來,我們再一起痛快的喝一杯。以後,.......不說了,喝!」
說完,沉香一仰脖把碗里的酒全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寨子里的人一個個盯著沉香,手裡的碗動也沒動。
沉香喝完擦了擦嘴,一抬頭驚了一下,「你們怎麼不喝?」
但是還沒等他細想,腦子一陣昏沉感襲來,恍惚間他看到一直在躲在牆角邊偷偷摸摸的沈焯。
「.....」
嘎嘣一聲,沉香手裡的碗碎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