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最好沒有騙我
另一邊,木蘭和木曄很快就出了廣林山。向著無間原來的族人聚居地而去。木蘭從未去過,並不認識路。
「族長,我將武川安置在西溟山,我們一直向西即可。」木長河依然恭敬。但是恭敬之中似乎有一絲竊喜,且難以讓人察覺,是以他說話之時微微低頭,讓花白的頭髮擋住自己臉,不讓木蘭看到他的臉。木蘭也沒有時間管他到底是什麼表情,一路上群山溝壑越來越荒涼,十萬大山綿亘萬里,杳無人煙。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讓木自蹊跟來的原因。她擔心一旦有什麼危險,他會不顧法則,強行護下自己。
「木叔叔,以後不必叫我族長,如今的族長是長河哥哥,王上欽定,我也是同意的。你看他如今將木府管理得很好。」木蘭隨意地分解道,目光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因為是後半夜,夜風涼涼,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寒冷,隨著群山越來越多,山峰越來越高,寒意更甚。
「木叔叔為何將武川安置到西溟?」她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西溟山終年積雪,寒冷異常,更便於保存屍身罷了。」木長河很是悲戚。
「他怎會就死?」
「被您身邊的神尊廢掉了武功道法,筋脈盡斷,如何不死?」木長河終於有些悲憤了,畢竟他的兒子是真的已經死了。
「不可能,我夫君乃是至尊的神祇,絕對不會這般對待一個凡人。」木蘭信誓旦旦。自己忽略掉心中的疑慮,更何況有天地法則,如果他作為神祇,這般傷害一個凡人,自己也會遭受反噬,而自己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實話與您說,廢掉武川的武功道法,乃是我請求林琪去做的,只因他與周千湘苟且,一則負我婚約,二則禍亂木族,玷污長河哥哥的名聲,三則周千湘野心不下於木承晚,恐他成為周千湘的利劍。」木蘭此行願意隨木長河前來,不僅僅是因為從前的那點情分,更是因為在她的計劃里,並沒有想要武川死,只是想要他成為一個廢人。
「那麼為何是殺掉我的兒子,卻讓周千湘那個丫頭依然穩坐在族長夫人的位子上。」木長河氣憤無比,自己的兒子不過是棋子,棋子永遠是最容易被放棄的那個。
「不過是因為周千湘是族長夫人,王上的妹妹?」他更加憤怒了,聲調提高了不少,但是中氣似乎有些不足。
「是,現在動她,會讓木氏元氣大傷。你以為她的裙下之臣只有你的兒子么?你以為她只有一個族長夫人的名頭么?」
周千湘不僅有木承晚留下的勢力,這幾年她自己也培植了不少的勢力,她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木千帆的,也正是因為木千帆一直不肯接受她,她被逼得要讓自己坐上族長之位,或者讓她肚子里的孩子坐上族長之位。
「你以後便會明白的。」木蘭也不願意多做解釋,只淡淡地說。
說話間,木蘭便看見高聳的雪山,雖然雪山之上的確寒冷異常,可是警覺的木蘭還是認為這裡很不對勁,不僅是雪山寒冷,似乎有一種如地獄一般的陰冷,讓人十分壓抑。
轉眼間,木曄落在一間石室旁,木蘭跟在木長河的後邊,木拉心中有一個聲音提醒著不可輕信,但見木長河那般悲戚的面容,心中十分動容,或許廢掉武川這個決定真的是錯的。
如此一想,心中的愧疚更多了一分。
於是跟著木長河進入了猶如冰窟的石室。木曄自然也隨行其後。
就在他們進入石室的時候,天邊漸漸瀰漫起鮮紅的雲霞,一絲一縷的融合翻攪,血腥味也漸漸瀰漫開來.......
木蘭他們一進入石室,石室的大門便又被關上了。因而外邊的變化,自然是不能察覺絲毫。
木長河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無間計劃第一步將木承晚送回周府,並且告訴他自己不僅吸食木承晚之後便知道了木承晚所有的秘密,所以方才他才言明周千湘是王上的妹妹,而木蘭並沒有反駁,看來木蘭也是知道的。
而更加讓他高興的是,木蘭此次竟然自己一個人前來,若是有木自蹊,這西溟山或許不過能夠困住他們幾日,但是如今,恐怕要讓這木氏天才隕落於此了。
他們向內大概走了一里地,卻仍然沒有任何可以讓人居住的痕迹,木蘭此時疑心更重了些。
木長河越往裡走越是興奮,原本他還為木蘭並沒有傷害自己的兒子而感到一絲的猶豫,但是當木蘭坦白說廢掉武川就是她的主意,他的心頓時就狠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便先從木蘭開始,再去找木自蹊報仇。
「武川在哪裡?」木蘭越往裡走,越是覺得不對勁,且非常明顯,這個石室並不是鑄建起來的,反而是像一個洞穴一樣。呈傾斜狀,越往裡走,離地面越遠。木蘭已經感到完全的森冷之意了,毫不誇張的說,那簡直就是一步步走向地獄一般。
「馬上就到了,族長。」木長河狡黠地微笑著說。
木蘭立馬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但好歹木長河親自領著路,她也不便發作,只暗暗地提高警覺,將隨時準備召喚九天劍。
又向里走了一里,一路上原本是褐色的石階,到這裡卻變成了鮮紅的顏色,木蘭凝神看去,石壁上地上到處嵌滿了白骨,有人的骨頭也有獸類的骨頭。
「長河叔叔,你最好沒有騙我。」木蘭見著這些嚇人的東西禁不住噁心起來,這才想起自己肚子里還有個小傢伙。原本修習道法之人見著這些東西是見怪不怪的,可架不住木蘭此時此刻已經是個孕婦。
「族長,到了。」木長河退到一小塊沒有白骨的地方,不知道觸摸了哪裡,石壁打開,他便矯健地閃身進去,不見了蹤影。
「這個老匹夫!」一直沒有說話的木曄突然罵到。
「想不到族長已為他人之妻,也還如此挂念小兒。實不相瞞,小兒已經命隕,就請族長到地府相見吧。」木長河得意洋洋的從另外的石室傳聲過來。
「誰殺了他?」木蘭也不管自己身處何地,只想問出武川的死因。
林琪若要殺他,便不必斷他筋脈;可是林琪沒有按照計劃,多此一舉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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