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邪念
在一眾人里，杜歌永遠給人一種渺小又脆弱之感。
秋塵萬沒想到，如此渺小又脆弱的杜歌是僅次於天靈根的三陽之體。
被師兄訓斥，秋塵愧疚垂目：「多謝師.....多謝提點。」
「提點不用，久暈不振，肉湯只夠沖刷他的腸胃。你去點掐他人中，再點幾個穴位。」
秋塵照做，不過片刻功夫，杜歌醒了。
沒人在意鬱悶中的秋楠楓，說好的撩起腹部呢？
秋墨晟這小子敢在她面前擺譜，還敢指揮秋塵。
好氣啊。
可有啥辦法。
這曾經養出的徒弟變種了。
杜歌初醒，看到秋楠楓，大喜，虛弱的坐起，「大人....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死了沒。」
杜歌：.....
「大人...杜歌愚鈍，害大人擔心了。」
「知道愚鈍，還去做愚蠢之事。修行辟穀非一朝一夕。你這強行絕食，不是修行，是找死。」
杜歌恍然，原來....這樣。
他忙起身跪地叩首：「大人，屬下知錯。修行之事是屬下過於貪心，不會再妄想了。」
秋楠楓嘆了一聲氣，「杜歌，我問你，你這姓氏隨你娘還是？」
杜歌一怔，搖頭道：「屬下從未聽娘親說起過父親，但是娘親確實姓杜。」
聞言，秋楠楓會意，又問：「你喜歡用刀，還是用劍？」
「屬下喜歡刀，劍有些長，有些重。屬下力氣小...舉不起劍....」
秋墨晟冷道：「劍都舉不起，還握刀？是握菜刀？不如修符咒輕鬆自在，倒也適合你。」
符咒之術的確對於力氣弱小的人適合。
秋楠楓又問：「你可願意？」
「屬下學什麼都行，大人是願意收屬下為徒了？」杜歌聞言大喜過望，一直期待著成為花綾的座下弟子，終於可以如願了么。
看來老天待他還算好。
下一刻，同時三道喝止聲。
「不行！」
秋塵怒道：「杜歌，花綾是魔頭，天魔之體。你拜她為師，是想做魔門走狗？」
被訓斥，杜歌怯怯跪拜叩首：「對不起...我並沒有想入魔門之心，也不想修行魔門。我只想跟隨花綾大人，若是隨她，縱然叫我修行魔道。我亦無悔。」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杜歌的臉頰上。
沒人看清這巴掌是誰呼的。
印在杜歌臉上的黑魔掌印卻是花綾的。
秋塵驚詫，花綾以前的修為有這麼高嘛？
被扇懵的杜歌獃獃的望著秋楠楓：「大人....」
「我花綾後宮里那個不是嬌艷欲滴傾城絕色的美公子，那個不是出水芙蓉，清新脫俗.....」
內室秋塵和秋墨晟惡狠狠瞪眼。
秋楠楓忽而又笑道：「除了這兩位之外，其他的美公子可都是清純美艷，不沾魔氣。你想留在我身邊，最好保持純潔身心。
萬千魔門，黑沼之氣，本尊厭倦了。」
杜歌:.....
他只是想留在大人身邊，看來他想錯了。
趁著秋楠楓背身怒意準備離去之時，杜歌跌跌撞撞爬下石榻跪倒在地。
因為焦急，膝蓋落地時，磕的聲音很響。
單聽著都覺得很疼。
「大人留步...屬下知錯。不該心生邪念，屬下會謹記大人教誨。不再有他念。」
「如此甚好，你二人以後便負責教他吧。至於教授什麼，隨你們高興。」
秋楠楓撂下話，扛著秋墨晟離開了。
留下內室里秋塵一臉懵比，什麼？他和師兄兩人教杜歌修為？
開玩笑吧。
他這種級別自己都自顧不暇。
還在秋塵失魂時，杜歌跪拜在地。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秋塵驚起，甩袖怒喝：「別拜，我不是你師父，也不收徒。我自己都是半吊子，如何教你？花綾不過是想法子捉弄我們罷了。你何須認真？」
忽而杜歌頹喪在地，涕泗橫流。
「無望了么？娘親....是孩兒無能。」
每逢杜歌哭泣，秋塵實在沒主意，煩躁不已。
「好了，你先起來吧。教你入門倒也可以，但是我修為就這麼點，也教不了多少東西。倒是墨晟師兄，你若隨他學，必會學些真本事。你記住，以後不要當他面前叫我名字。叫我兄長便好。」
「是，兄長，我記住了。」
秋塵汗顏，十多年了，杜歌一直叫他兄長，自從花綾閉關出世，杜歌似乎就沒叫過來了。
此時再叫，竟倍感親切。
.....................
秋楠楓帶著十三回到寢宮，吩咐了十三鎮守在後宮的門口。
寢宮內，秋墨晟還被抗在蛋殼上。
即便是到了寢宮內，秋楠楓也沒有想要放下他下來的意思。
秋墨晟望著天花板，語氣冷冽：「我不收徒。」
「不收徒？呵呵，誰讓你收徒了？」秋楠楓溫笑，坐在大廳的中央石榻上，棋盤左右出現兩隻天魔爪。
全盤的棋子都是黑色的。
只是黑色的光澤度不同。
「不收徒，為何又要求我教那個愚鈍的杜歌？」
「反正你閑著，就當打發時間。你自己也在重修，順便教他，也能加深記憶。不好？」
連他重修的事情都知道，他一直隱藏的很好。
果然是天魔。
秋墨晟在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打發時間也不用教授一個心不定，易入魔的人。杜歌待在魔宮，遲早會有入魔的一天。」
戳中的點正是秋楠楓一直以來最擔心的。
當初杜歌執意拜她為師，她拒絕了，杜歌仍然不死心。
為了防止他偷偷修習魔道，只好安置了差事。
秋楠楓溫笑，「所以讓你教他，三陽之體也算是特殊靈體。雖不比你這餛飩靈根稀罕，倒也算是修行奇才了。杜歌體質特殊，他似乎特別能抗擊。若是學刀法也不錯。」
「你為何對仙門之事如此了解？」秋墨晟質疑，眼前的這顆黑蛋渾身上下散發的是天魔傻煞氣。
可行為舉止，實在是太像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以為就你們修仙的聰慧？魔門都是智障？」秋楠楓挑眉，其中一方落子。
緊接著對方落子。
自己和自己下棋，倒也生趣。
秋楠楓樂得自在。
這天魔體還真是強大，蛋殼頂部扛著一個八尺男兒，居然毫無壓力。
就跟頭頂戴了發簪似的。
這小子越來越目中無人，實在該好好教訓，磨磨性子。
省的去惹江嬰。
也不知下了多久，秋墨晟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