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 黑化
文明東街西側千米，銀寅典當鋪。
當鋪後頭雜亂的倉庫裡頭，幾個彪漢喝著小酒磕著花生，守在這裡。
角落裡躺著兩人。
一個頭部有血跡的白襯衫青年，另外一個女子，則是渾身發燙，說著胡話。
面色潮紅的厲害，葯勁已經上來……
「長毛，一會李爺來了，你說李爺給這個女的開了頭道『荒』，會不會便宜咱哥幾個，嘿嘿。」
「光頭，老闆想怎麼是他的事，咱幾個得想著處理這個傢伙……」
長發青年眼裡透著橫勁，指了指角落裡頭還是昏迷不醒的王起。
「那好辦啊。老鬼電話裡頭不是說了嗎，到時候就讓這小子背鍋，人是他給上的，咱們是救人，說不定還能得到錦旗呢。哈哈，再說了，李爺在局裡有人，怕什麼！」
光頭磕著花生，眼兒直瞄角落那頭的白蘭。心裡頭髮癢。
此時的白蘭因為葯勁上來，渾身發熱，外套已經脫去，時而蹬著腿，時而蜷縮著，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淑女風範，只要是男人過來，都會緊緊纏上去……
「媽的，李爺的眼光是真的好，這種女的要是給老子辦了，蹲幾年局子也是可以，嘖嘖。」
光頭吞了吞口水。
長毛卻是跟光頭不一樣，他的注意力在王起那頭。
做事得利落，要不是光頭提醒了一句，說是老鬼有可能讓這小子背鍋，他有讓這小子沉江的念頭……
他是混道上的，手上真不是那麼乾淨，背著幾條人命的主兒……
……
……
「把她衣服給去了！」
砰！
門打開，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男子，正是那個李總，大喝了一聲。
身後跟著那個西裝男子，就是光頭口中的老鬼。
這群人以李總為中心，靠典當牟取暴利，在秦城一帶的地頭蛇裡頭，是比較出名的一幫人。
狠！
且有老鬼這個「軍師」在，每次都能脫身，加上李長天在秦城局裡頭有點關係，這些年不知糟蹋了多少女性……
沒出過事！
在這群人眼裡，白蘭也不例外，只不過相對來說，是姿色最好的一個。
「李總，後頭的事我已經想好，到時候真有問題，就是這個小子給這妞下的葯，我們則是救人的一方……事後賠點錢，這女的要是答應了，這事也就算了，要是不答應，到時候也是這個小子出麻煩。跟我們無關……你看，咋樣？」
「嗯，到時候大不了出點血，還有，順子那邊也多給點！這妞挺能折騰的，老子就喜歡這樣的菜！行了，你們幾個先出去，我要辦事！」
說完，李總直接解下腰帶……
身後幾人互相之間意味一笑，瞥了一眼地面上的白蘭，三兩下去了衣服，只剩清涼，隨後一起退了出去……
……
……
白蘭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信任的師姐，會把自己給賣了。
李長天此時雙眼噴火。
先前他沒怎麼留意，只是大致上覺得順子這個師妹容貌還算出挑。
畢竟是處於昏迷狀態，亂髮披散啥的，影響了他的判斷，但這火辣曼妙的身材，可是如假包換！
「你…這是哪裡？你想幹什麼？你……」
李長天走過去。準備開荒時，白蘭整個人有點發矇，有氣無力的質問幾句。
這是她最後的反抗了！
「這是哪裡？我想幹什麼？這還用問嗎，我的小美女，嘿嘿……」
白悠悠的眼神漸漸迷離。她的眼裡，李長天的臉漸漸模糊，幻化不定，最後變成了王起……
聲音越來越小，李長天則越來越亢奮。
可越是亢奮。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問題，李長天的身體卻是不受控制，不舉……
「媽的，什麼情況？」
動作愈發粗魯，白蘭的手臂瘋狂扭動。打到了他頭上的傷口。
「我草尼瑪！」
本來就有點心急火燎，又是不舉，李長天惱火不已，頭上傳來劇痛，一摸。紗布上滲出了血。
啪！
動靜之下，王起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放…放了她……」
王起晃蕩著腦袋，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哼，你小子算是有種！死到臨頭，還想英雄救美？」
李長天冷哼一聲。惱火之下，起身走過去，直接朝王起身上就是一腳。
老鬼已經安排了一切，他根本沒什麼後顧之憂，別說這小子失去了戰鬥力。就是清醒狀態下，他一樣是不會考慮！
「放…放了她！」
王起被踹的蜷在一起，仍是拚命喊著。
李長天狂笑。
「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放了她？」
這時，王起艱難地擠出最後的力量。抱住了李長天的大腿。
啊！
他一口咬了下去，讓李長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王起已經沒有太多的考慮，他的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但他知道，能拖延一下是一下。
眼睜睜看著白蘭被糟蹋。他甚至已經起了殺人的心。
黑化！
很快，雨點一般的拳頭跟飛腳，一直朝他身上招呼。
李長天將怒火全部撒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死死地抱住對方的大腿。
「白蘭，白蘭，醒醒，醒醒啊……」
這一刻，他好像看到那個穿白裙的女孩，看到那個女孩在救護擔架上絕望的眼神……
那白裙上的血跡，跟夢魘一樣，情感交織在了一起。
他這一刻。甚至分不清眼前的女生，究竟是白蘭還是小魚……
他死都不撒手，背部頭部已經被李長天狂揍的不行，嘴角也是滲出了血，可他根本沒打算放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好受一點。
贖罪！
他只覺得就算自己這麼死了，也總比眼睜睜看到小魚被玷辱來的好……
這時候的他，已經分不清……
拖延了一會，白蘭有些清醒過來。頭髮凌亂，驚叫不已。
羞憤、屈辱，洶湧而來。
她只是死死護著前胸，護著自己的身體，但意識仍是有些昏沉。發燙的身體並沒有冷卻多少。
葯勁還是沒有消散……
終於，李長天一拳揮下去，朝王起的太陽穴部位一砸。
王起軟綿綿地癱了下去……
倒下去前，獰笑著，再朝白蘭的身體壓了上去……
這一瞬間，他似乎覺得自己跌落下去，下面是無盡的深淵……
意識再度斷片……
……
醒來的時候，好久，看到荒棄的四周，他才認出這是郊外的一座公園，屬於爛尾的那種，沒什麼人氣。
往旁邊一瞅，卻是看到衣衫不整的白蘭，還沒醒過來，褲子哪裡。隱隱可見血跡……
他牙關死死咬住，咬出血印，可他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很快，他脫掉襯衫，艱難地挪動著。湊到白蘭跟前，將衣衫蓋在白蘭身上，頭朝清晨的天空，放空。
這是一種極度的煎熬！
他側過身，緊緊摟著白蘭，這一刻，欲泣無聲。
不多時，白蘭翻了個身，呢喃著，王起翻身起來。
「我會讓那幾個畜生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如果有人在身旁，可以看到這一刻的他，眼裡頭的那股狠勁，是那種令人心驚膽跳的冷！
他知道，這句話，遲了很多年……
在福利院那個春天，這句話沒有說出，但小魚的眼神，讓他刻骨銘心……
這個清晨，有點冷。
「翠姐，過來一下，河口公園，白蘭也在……」
……
「劉老師，我在河口公園，過來一趟！」
這一次，他沒有通知謝聰，而是直接讓劉少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