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今晚吃雞

「什麼？我沒聽錯吧？」主持人驚呆了，瞪大了眼睛問她，「請您再說一遍，您的需求是？」

顧月齡也覺得有點兒不太好意思，撓了撓頭，解釋道：「可能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要那種可以過審的照片，尺度不需要太大，意思到了就行，你們不要想歪了。」

「哥啊，這個……想不到你魅力這麼大。」周牧憋笑憋的差點閃了舌頭。

這女孩兒也太逗了吧？還可以過審的裸-照，她倒是想要過不了審的，關鍵上哪弄給她去？

一旁石景塵的臉色已經黑的不成樣子了，看向顧月齡的眼神除了質疑還有反感——看她清清秀秀、甜美可愛的一個女孩子，沒想到是這種人！

居然當眾宣布要一個男人的裸-照，簡直豈有此理！

「無聊！」石景塵老大不樂意地支起長腿，站起來就往外走，一臉的不高興，「跟老闆說，她要求的比賽獎品不符合規範，不許通過，要麼讓她換成一年的會員卡，要麼將她強制出局，冠軍延順給第二名。」

完了完了，這顯然是生氣了。

周牧連忙放下水杯，跟在他身後同他一起往外走，本來還想勸他兩句的，但話一轉到嘴邊他就想笑，於是硬把話給咽了回去，跑去和老闆傳達石景塵的意思。

「憑什麼？」顧月齡起初不接受這個安排，「不是說只要贏了，要什麼都可以嗎？」

黑吧的老闆也是為難，悄悄把她拉到一邊，告訴她有人朝這邊打過招呼了，說星塵軟體的負責人背景很大，最好不要惹。

顧月齡無比嫌棄地又給星塵軟體加了一條罪名。

她雖然不樂意，但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就同意了老闆的建議，免費辦了一年的會員，用這邊的電腦反黑了刪她資源的那個人，把他的電腦給搞的更亂！

那人應該不在電腦前，她做了許多小動作都沒人攔著。

顧月齡其實也怕誤動了他吃飯的資料，便先在自己的網盤裡做了備份，然後挑了些看起來無傷大雅的東西給刪了。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顧月齡一邊等資料傳過來，一邊找他的個人信息。

打開他的聊天記錄，發現很多人都給他叫老闆，少數人叫他塵總，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喊他景塵。

「景塵？」顧月齡把這名字念了一遍，總覺得特別的熟。

有什麼記憶就要破土而出似的，讓她恍惚間產生了一種特別怪異的心悸感，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還是上網搜了一下才發現——石景塵，24歲，正是「星塵軟體」的創始人。

原來他就是自己最大的仇家，難怪這麼熟悉！

「嚇死我了，還以為欠過他錢。」顧月齡拍了拍心口，壓下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開始查看他的電腦。

一開始，她還想過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不純潔的東西，讓她好一陣無奈，只得從別的地方下手。

本來想把他社交賬號的聯繫列表給清空的，但在破解的時候突然從聊天記錄里發現了一張照片，應該是他的長輩給他發的，照片看起來非常復古，拍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在玩水的場景，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應該是石景塵小時候。

小時候看來肯定不覺得有什麼，擱在現在看就有點兒尷尬，所以石景塵只回了一個流汗的表情，惹得長輩哈哈大笑，打趣他說他小時候好可愛。

「誒？」顧月齡一愣，突然意識到，「這不就是『裸-照』嗎？」於是立刻將其保存了下來，並在重點部位用小黃雞打了碼。

越看越覺得喜感，顧月齡滿意地退出了他的電腦，在他的桌面上留下戰書一封。

……

晚上十點，石景塵應酬回來，先忍無可忍地洗了澡，裹著睡衣出來，打算再處理一下工作。他們籌備多時的新軟體馬上就要上線了，發布會三天後舉行，時間緊任務重，還要戒備著黑客的攻擊，簡直焦頭爛額。

沒想到的是，一打開電腦卻發現那位性格古怪的黑客不去攻擊他們伺服器，改來黑他電腦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和硬碟，以及桌面上原本不存在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文檔，石景塵用力咬了咬牙，生平第一次產生了要揍人的衝動。

打開手機看看日子，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水逆了，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犯小人？

「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即使你是女孩子我也不會輕饒了你。」石景塵深吸了幾口氣，煩躁地打電話給周牧，讓他趕過來幫忙修複數據。

周牧起先還不願意，石景塵便換了副溫柔的語氣，十分詭異地同他說：「親愛的學弟，我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是你想不想讓新品發布會順利進行呢，不想的話，你明天就可以……」

「別別別，哥，你打我罵我都行，別這麼說話，我已經知道錯了！」周牧嚇得直打抖，恨不得飛過來。

……

三天後，星塵軟體的新品發布會，石景塵作為公司負責人，要代表開發部門做軟體功能的介紹和總結。

顧月齡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張媒體證，也混了進去。

「這款軟體我們籌備了很長時間，相信一定能讓各位用戶有一個良好的體驗。」說著，石景塵打開軟體功能介紹的ppt，準備仔細演講。

為了保持良好的狀態，他演講的時候始終是面向各種、背對著屏幕的，所以他根本看不到屏幕上面是什麼，只能看見在他打開ppt的時候，各種的表情一個個變得無比精彩。

有驚訝的，有疑惑的，有笑出聲的，還有捂眼睛的……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畫面似的，場內一時鴉雀無聲。

石景塵皺眉，緩緩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電子屏幕。

即使他在回頭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也不可避免地驚怒交加——屏幕上並不是他事先準備好的ppt，而是一張可愛的兒童照。

偏偏上面有幾隻礙眼的小黃雞，把畫面顯得十分惡搞，關鍵那不太清晰但極有辨識度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他！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他想起來那個黑客給他的留言，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