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她一副冤屈不忿的樣子，看的石景塵直皺眉，還想和她講道理：「我無意為難你，但這事兒對星塵軟體來說，影響實在太差，總得讓你長長記性，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石景塵好欺負。」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為難我？」顧月齡嘟囔一句，隨即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那塵總想怎麼長記性啊？」
這話說的明顯言不由衷，說完那白眼就差翻上天了。
她長得可愛，這樣的動作由她做起來，不但不討厭，反而有點兒古靈精怪的味道，石景塵瞧著好笑，便故意說：「很簡單，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顧月齡眼睛一瞪，摟緊了懷裡的狗子：「要、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哦？那你是想肉償？」石景塵戲謔地望著她，見她滿臉通紅，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在她即將反駁的時候，又冷聲開口，「你想得倒美。」
「你你你……」顧月齡聽出這是一句調戲，平時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石景塵不再看她，低頭在紙上寫了幾筆，又從旁邊的文件里扯出兩張紙來，滿臉嫌棄地說道：「既然要錢沒有，肉償我又吃虧，不如這樣吧……」
「你就來星塵軟體工作，以工資抵債，直到還清為止。」說著，把剛剛寫的東西調轉了一個方向，讓她看，「這是你給我司造成的損失，沒有異議的話，這份合同就簽了吧。」
顧月齡戒備地湊過去掃了一眼，看到金額總數的時候，陡然瞪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瞅著石景塵，嚷嚷：「就你那破伺服器，停一下能產生這麼大的損失？」
「你這是拒不認賬？」石景塵挑眉，徑自伸手去拿電話。
顧月齡心頭一跳，又把他手給按住了，話鋒一轉，就擠出一個笑容來，問他：「老闆，我什麼時候上班？」
「乖。」石景塵板著一張死人臉，沖她點了點頭，「明天來辦入職手續。」
顧月齡抱著玩具狗子，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好半天，終於沒忍住，問他：「我一個獸醫專業的，來軟體公司做什麼職位？你們有誰需要我護理嗎？」
請獸醫來護理，這確定不是在罵他們？
石景塵瞄了她一眼，冷笑：「也是，那還是報警吧……」
「誒！」顧月齡氣得肝疼，沒想到他這麼卑鄙，動不動嚇唬她！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他抓著自己的小辮子呢？只認命地道，「我學校還有課，來上班以後，可以請假嗎？」
石景塵挑挑眉：「你先簽了合同再說。」
顧月齡便再次走過去，彎著腰往那合同上瞅了一眼，到底還是不放心，拽過來仔仔細細地看，見確實沒有什麼過分的條件，又知道這合同不簽，自己還真不一定走得掉，想了又想，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石景塵將合同放在右手邊的抽屜里，面色柔和地看著她，「這麼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月齡巴不得快點兒走，她穿成這個樣子，肯定不能乘公共車輛，立刻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最後卻是石景塵親自開車過來要送她。
「你、你忙完了？」顧月齡見自己面前停了輛車，本來還興高采烈的，一看駕駛座上的人，頓時渾身不自在，差點兒問他是不是閑的。
「上車。」石景塵擰著眉，不耐煩地望著她，「小姑娘家，話這麼多。」
顧月齡：「……」
破案了，管那麼寬，可不就是閑的？！
「那就麻煩塵總了。」顧月齡抱著玩具狗，往他車後座里一鑽，打量著他，不禁發現這人連後腦勺都比別人精緻一些。
她眼神銳利的很，是以還沒坐穩當呢，就讓人給發現了。
「坐前面來。」石景塵轉頭瞅她，不大樂意似的，「把債主當司機呢這是？」
顧月齡簡直生無可戀，手上暗搓搓地掐懷裡的玩具狗，直把毛茸茸的布料給當成石景塵的臉皮。
不得不倒騰到副駕駛坐下，嘔著氣地不看他。
結果駕駛座的人卻突然湊了過來，嚇得她往車窗上一倚，摟著自己驚恐地望著他：「你你你……你幹嘛？」
「安全帶。」石景塵嫌棄地看她一眼，言簡意賅，「系。」
顧月齡跟個算盤珠似的，撥一下動一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地系好安全帶，又防備地去看他的眼色。
石景塵本也不是要為難她，當即就發動了引擎，往顧月齡家開去。
他不愛說話，顧月齡這會兒又心煩意亂，生怕一張嘴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乾脆也縮在座位上摳手，十幾分鐘的路程，尷尬的氣氛簡直要把兩人淹死了。
顧月齡自己一個人住，現在又是晚上，石景塵怕嚇著她，送到她小區門口就停下了。
「明天九點到公司報道，敢遲到你就死了。」他語氣有些冷淡，卻並沒有顯得生疏和高傲，說完還補了一句，「早點睡，別讓我抓到你犯困。」
事兒媽！顧月齡在心裡暗暗罵他，老幹部本人了簡直。
「嗯，好噠！」對著他那張臉，顧月齡實在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只笑嘻嘻道，「今天真的謝謝您了哦，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石景塵：「……」
賞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石景塵連應都不應一聲，一溜煙開著車走了，囂張的尾氣呼了她一頭一臉。
本來就生氣，這下更是暴跳如雷，一溜煙沖回家，找到之前慌忙之中被落在家裡的手機，第一時間就是給閨蜜林小盞打電話。
把石景塵的罪行跟她說了一遍，想找她支支招兒，再不著痕迹地整他們一次！
「此仇不報非君子！」顧月齡穿著恐龍睡衣，在房間里來回來去地走，「小盞，你哥哥不是記者嗎？能不能讓他幫幫我？」
林小盞自然跟她同仇敵愾，當即就說：「那明天我找我哥套套話，絕對把他所有的黑料都扒出來。」
顧月齡放了心，抱著手機跟她哀嚎自己怎麼怎麼慘，林小盞就不停地安慰她。
與此同時，石景塵也找人查了顧月齡的生平履歷，連她在幼兒園的時候坐哪兒都給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