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感
?陸雲遲臉一歪,臉色陰沉得嚇人,死死盯住林笙歡,彷彿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齒地開口,「林笙歡!你想死么?!」
他從來沒被人直接打耳光,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陸氏!他的地盤!
滔天怒火在心頭翻湧,要不是礙於宴會上不少陸氏重要合作夥伴,怕影響了自己的聲譽,他此刻絕對衝上去對著林笙歡拳腳相加!
林笙歡冷艷一笑,憎惡看他,嗓音清冷決然,「陸總,要噁心人麻煩換個地方,真是噁心到家了。」
說完,林笙歡轉身跑出宴會,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滑落,她不顧身後陸雲遲憤怒的咒罵,不顧腳踝鑽心的疼痛,因為什麼都比不上她心中的鈍痛!
夜風冰涼,拍打在臉上,風乾了淚痕,林笙歡跑了一陣停了下來,腳踝上一陣陣的疼,身形一晃,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也不管今天穿的是禮服。
真是狼狽啊……
林笙歡抱緊雙腿,眼底悲傷蔓延,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表示了自己選擇退出,陸雲遲還是不放過她?
每一次都當著眾人狠狠地羞辱著她!她也是人,陸雲遲還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不傷心?!
林笙歡緊緊抱緊自己,夜裡很冷,可是她自己孤獨一人。
雪松般清冽的氣息接近,林笙歡頭也沒抬,聲音悶悶的,「冷總,你怎麼出來了?」
她沒有抬頭,她不想狼狽的模樣被別人看見,哪怕是冷津寒,這個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的男人。
「我出來透透氣,」清冷的氣息近了,是冷津寒坐在了她身邊,低沉優雅的嗓音傳來,「不就是一點小事,就難受到哭了?」
「我沒有。」林笙歡的腦袋埋得更深,活脫脫像只鴕鳥,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殊不知這只是在自欺欺人。
冷津寒側頭看她,女人嬌小瘦弱的身軀不停顫抖著,看上去無助脆弱。
向來以冷漠無情著稱的冷津寒竟然幾分心疼,想要伸手抱她入懷,給她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長臂一伸,佳人入懷,林笙歡顫抖的身體在接觸到他胸膛的一瞬間,猛地將他推開。
滿是淚痕的臉落入眼帘,話音哽咽,「你幹嘛?!」
林笙歡狠狠吸了吸鼻子,泛著淚光的眼警惕地盯著他,「冷總,你,你不要乘人之危啊!」
冷津寒回過神來,不由得懊惱自己方才的衝動,他怎麼就這麼抱上去了?
向來以冷靜自持著稱的冷津寒第一次衝動了。
「我有做什麼嗎?」心裡懊惱,冷津寒臉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淡然眸光落在她身上,「林小姐你這兒說的話,我可以告你誣陷,誹謗。」
他頓了頓,眼底染上笑意,「而且我是來安慰你的,你怎麼就這麼大敵意呢?」
「……我總感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林笙歡悶悶地說,眼眸中滿是破碎的星光,美到迷人卻又傷感。
月光下,林笙歡五官越發地精緻,落寞籠罩其實,添了幾分誘人的朦朧。
她扭頭看了冷津寒一眼,依舊提不起精神,「而且你還打算告我誹謗,哪裡像是安慰我的……」
從未安慰過女人的冷津寒面不改色,理直氣壯,「但是你現在不是好多了么?」
不等林笙歡開口,繼續慢慢悠悠地道,「陸雲遲那個人,你何必因為他生氣?」
冷津寒湊近了她,手指修長,薄繭在她嬌嫩的臉上蹭過,拭去淚痕,話音出奇地溫柔,「你的眼淚很值錢,不要讓自己這麼輕易地哭出來。」
月色安靜,兩人對望,林笙歡不自在地扭頭,目光閃爍,「冷總,你,你注意距離,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她不由得在心底慶幸,還好夜色昏暗,讓那人看不見自己已經紅透了的耳尖。
心中猶如五味雜糧被打翻,林笙歡抓緊衣角,她是不喜歡冷津寒的,不管怎麼說,哪怕她和冷津寒現在是合作關係,好歹冷津寒是幫了自己,現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已經讓她感覺很不適。
夜風拂過,揚起她細長柔順的髮絲,同樣也吹走了冷津寒的衝動,冷靜再一次佔據了內心。
冷津寒收回手,神情自然,慵懶淡漠,「我只是在警告你,我不喜歡和軟弱的人合作,這樣會讓我懷疑,我的選擇是否正確。」
他銳利的目光落在林笙歡身上,審視著她,「要是每次都這麼哭哭啼啼,我會對你很沒信心的。」
冷津寒話說得難聽,可林笙歡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面前這個人,像一隻傲嬌炸毛的貓咪,竟然有點萌。
「笑什麼?」冷津寒不解。
林笙歡連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點好笑的事情。」
要是讓冷津寒知道了她覺得自己像只貓,她可能會被生吞活剝了去!
冷津寒狐疑,「什麼好笑的事,說出來聽聽?」
「額……」林笙歡頓時語塞,她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這個人竟然信了,「就是……一個餃子去了北極旅行,它走啊走,最後變成了速凍餃子!」
「……」冷津寒面無表情。
林笙歡暗自抹了把汗,笑得尷尬,「怎麼樣,有沒有很好笑?哈哈……」
她心裡不斷打鼓,冷津寒會不會就此生氣了?她真的不知道有什麼笑話可以救場的,就找了個冷笑話。
好歹冷笑話也是笑話吧!林笙歡不斷地安慰自己。
冷津寒冷著臉點頭,清冷淡漠,「我覺得你的笑點很奇怪。」
「可能是吧,我這個人就是這麼不走尋常路的。」林笙歡厚著臉皮回答。
被冷津寒這麼一打岔,原本悲傷的氣氛蕩然無存,林笙歡輕鬆了不少,慢吞吞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目光清亮看他,「冷總,今天謝謝你。」
謝謝你今天的陪伴,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謝謝你。
第一次,在傷心的時候,有一個來安慰。
冷津寒扭頭,「謝我做什麼,你的腳現在需要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