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溫柔和霸道
指腹拂過吊墜,再次看向林笙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無法捉摸的複雜。
他似乎有些記憶,在陸氏寫字樓的熒幕上,看到了這個女人。
她是陸雲遲的女人?
「還給我!」林笙歡激動得要去奪。
男人的大手輕巧避開,兀自放進了西服口袋。
「你想幹什麼,那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林笙歡強烈掙扎中,後頸遭到重重一擊,眼前瞬間黑了過去。
冷津寒伸手將失去意識的林笙歡抱起來,打開車門扔了進去。
……
林笙歡的記憶還停留在急剎車的那一刻。
猛的一下撞擊,她從半昏迷中蘇醒,柔軟的觸感讓她意識到,自己被摔到了一張床上。
費力得睜開眼睛,畫面行成的時候她幾乎放嗓子尖叫——
光線昏黃,一個模糊頎長的高大身影向她壓來,輪廓迷人,體型完美,散發著乾淨清冽的味道。
「唔——」
林笙歡猛地一激靈,伸手便推,「不——」
剛出聲要喊,便被壓下來的薄唇吻得支離破碎。
林笙歡試圖掙開束縛,但男人的氣息如囚牢般將她禁錮。
「放開……我……」
他的唇息滾燙,嗓音蠱惑得令人心悸,「乖點,不想疼就別亂動。」
林笙歡意識不清晰,可突然而來的劇痛讓她渾身一顫,眼淚再次順著眼角淌出。
騙人的說不疼!
她彷彿一個凍僵的人,忽然遇上一團濃烈的火,無法反抗,也無法拒絕他霸道的溫柔。
那張深邃俊美的臉容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隨著她漲退的心情上起下跌。
意識模糊之際,她用破碎的嗓音喊出這麼一句,「為什麼……」是我?
寂靜漆黑的房間里,冷峻陰鷙的嗓音響起。
「陸雲遲欠我的,你該替他受。」
話落間,林笙歡已經昏了過去。
冰涼的大手掠過女人白嫩滾燙的臉頰,帶著某種思念的觸碰,侵、占性得低笑了聲:「撿回來的野貓,我會好好飼養。」
……
次日,清晨。
一夜狂風暴雨,陽光終於撥開雲霧,帶著暖意的淡金色輕柔拂在大床上。
「唔……」
林笙歡睜眼醒來,發現自己穿著一件真絲睡袍,除此之外裡面真空,肌膚上遍布被欺辱過的痕迹!
身上的酸痛更是提醒她,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做夢……
陸雲遲背叛了她劈腿別的女人,還聯和那女人一起羞辱她,她從別墅逃離,卻莫名其妙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她真的,被一個男人給毀了清白……
身側的床單已經涼透了,房間里除了她沒有別人。
林笙歡崩潰得跳下床,衝進浴室,將水流開到最大。她瘋狂的擦拭著每一寸肌膚,將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這下她還有什麼資格嘲笑陸雲遲呢?
直到精疲力竭,她才終於停下來。望著鏡子里清爽乾淨的女人,苦澀的將紅唇扯出一抹弧度。
她不喜歡傷春悲秋,也沒那麼矯情,寶貴的第一次已經失去了,就像陸雲遲一樣,失去的東西,沒必要再糾結不放。
情緒發泄完了,坦然面對好了,生活還在繼續。
林笙歡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才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準確說多了一個男人。
他坐在外間的落地窗邊,散碎的黑髮微微覆蓋額頭,狹長的鳳眼輕輕落在手裡的書頁上,手邊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雙腿搭在另一頭的椅子上,褲管筆直修長,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慵懶高貴。
看見林笙歡出來,冷津寒合上書本換了個姿勢,「洗好了?」
「……你、你是?」林笙歡下意識得躲在了門后。
男人視線灼灼得望著她,一雙禁慾式冷漠的眸子倒映著她裹著浴巾的樣子,長指擱在書桌上輕輕點著,唇畔是一抹玩味卻深意的笑,弧度極其淺淡。
他就是昨晚強行奪了她身子的人……
林笙歡一顆心驟然揪緊,她緊緊拽著身前浴巾,不知是憤怒還是無奈。
「昨晚是你強迫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沉定清晰的聲音打斷。
「昨晚是我救了你。」
救?
林笙歡深吸了一口氣,明明是他打暈了她,強行掠奪了她的身體,說得卻像救世主一樣慷慨無辜?
「桌上有一份薑湯。」冷津寒向旁邊側了側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笙歡覺得這男人一說話,屋裡的溫度迅速下降,他渾身氣質也在一瞬間從貴公子變得冷沉起來。
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場,連在陸氏少總陸雲遲身上都不曾看見,就算有也要遜色暗淡。
林笙歡清楚的知道,想找他算賬,基本不可能。
「我的衣服呢?」
「扔了。」男人回答得面無表情。
林笙歡的視線移向了床邊,地上赤果果得躺著她衣服的「屍體」,七零八碎慘目忍睹。她漲紅了一張臉,暗自咬牙,「我要穿衣服,你把我的衣服賠給我。」
「待會有人會送一套女裝上來。」
冷津寒看著她躲在門后畏畏縮縮的樣子,沉聲命令,「過來。」
林笙歡踟躇得走過去,站在兩米之外的地方停下,警惕得打量他。
若說從遠了看,這個尊貴俊美的男人是一道不容錯過的風景線,站在近處,他每一個表情,夢幻得像從畫中來。
「把這個吃了。」
林笙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桌子上擺著一隻小小的藥瓶和一杯冒著溫吞熱氣的白水,她愣了愣,目光停在那藥瓶上。
不等她開口,男人乾淨深冷的嗓音再度響起,「我想,你也不希望有什麼後續的麻煩。」
淡漠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當然。」林笙歡想也沒想,嘲諷得笑了聲,走到桌前,倒出白色的藥丸,和水一口吞服。
動作乾淨利索,卻在仰頭的一瞬間,眼底湧出了一抹苦澀。
冷津寒盯著她的動作,皺了皺眉,眼底彷彿淌過一條晦明不定的河。
她比他想像中要乾脆識趣,甚至超出範圍。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早上醒來發現他感到很意外,被陸雲遲即將迎娶過門的女人,竟還有清白在身。
他喜歡乾淨的女人。
冷津寒唇畔浮著淡淡的興味,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