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你在找我?
上邊更加的富麗堂皇。
我還不知道這邊能有這樣的地方,奢華到這種地步,甚至皇宮都得讓步三分。
越看越是火氣大。
我甚至都差點忍不住衝動,直接掀了這邊。
上邊的人也不少,歪歪扭扭的,還都不陌生。
裡面有不少的人都還是我眼熟的。
當初站在大殿上,一個個的正義言辭的,說的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可現在做的事情,半點都跟清廉搭不上邊。
綠柚還在旁邊偷偷的拽了幾下我的袖子。
擔憂的看著我,大概是怕我忍不住火氣,直接發作出來。
阿奴帶我去的是最後一間房間。
隔著帘子和木門都能聽到裡面的絲竹聲樂,珠簾撞擊的聲音和裡面嬌笑的聲音混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靡靡之音。
在阿奴說話之前,我就大搖大擺的踹開門,大笑著說道:「都來了也不早說一聲,讓我好找。」
那扇薄薄的更像是裝飾品的木門被撞開。
我大致的掃了一眼,卻沒看到裴佑晟。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那些人醉眼熏熏的看著我,我確定了沒要找的人,就轉身要走。
阿奴卻沒那麼好應付,狐疑的看著我。
「您不是來這邊嗎?」
「怎麼突然要走?」
我之前沒來過這邊,也從未了解過,更是不清楚我從裴佑晟身上順來的這個令牌有什麼用處。
可阿奴懷疑的視線更重。
我後背微微的繃緊,只粗著嗓子,冷嗤道:「就這些質量還想留住爺?這待遇可不比之前了,算了算了,還不如回去燙壺小酒,抱著我的小妾更美呢。」
這臨時的反應,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可都到這種錢情況了,沒別的選擇了。
身邊的綠柚都明顯的緊繃起來了,手摸了一下腰間,估計是要摸早就備好的小刀。
我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頂多餘光掃了她一眼。
阿奴的眉頭還是皺著,但是沒別的反應了。
也不知道剛才是猜得准還是不準。
我原路折回,卻沒打算離開,而是神使鬼差的跟著笛子的聲音到了一片樹林那邊。
幽靜的沒有人,那笛聲像是在召我過去。
我本來應該四處看看,哪怕找不到裴佑晟的位置,能摸透了這邊的情況,也算是不錯。
這地方,光是這麼瞧下來,可沒那麼簡單。
能在帝都這種地方開的那麼好,保密性極好,還都是權臣的地方,背後的人定然不是什麼好招惹的。
我心裡隱約的有個答案,卻不敢確定。
阿奴沒攔著我,但是這一路進來,走的我卻有些忐忑不安。
我怎麼也想不通,我的人親眼看到裴佑晟進來的,這短短的時間內,他能去哪裡?
難不成這邊還有什麼我沒發現的地方,或者是密道?
越是想,越是覺得心驚。
笛聲越來越近,我才驟然的停住腳步,沒繼續的往前走。
剛才只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才會順著進來,但是越是往裡面走,那種不安的感覺越是強烈。
我停住腳步,笛聲反倒是近了。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隻手,所有緊繃的神經,都在這一刻斷開。
「誰?!」
我厲聲的喝道,下意識的反擊。
可卻被箍住。
「哦?」我聽到淡然的輕笑,「你不是在找我嗎?」
聲音淡漫帶著骨子裡的寒涼。
隔著衣服,我甚至都能感覺的出來他手心的涼意,直接透了過來。
我側頭一看,看到的果然是他。
裴佑晟。
他手裡還拿著笛子,身上穿著的是藏色普通的衣衫,他的身形愈加的挺拔修長。
正在垂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往旁邊不著痕迹的避了避。
緊張了好一會兒,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我易容了。
一路上都沒人能認的出來我,我還怕什麼。
況且我的暗衛隨時都等待著聽命,沒什麼可怕的。
「誰找你了,爺可是對男人不感興趣。」我壓低聲音,讓嗓音聽起來更加的粗糲,不虞的說道。
揮開他的手,準備走。
跟他相處的分分鐘里,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哪怕我的本意是看到他,可在看到的一瞬間還是後悔了。
易容的再成功,看到他深邃黑濃的眸子的時候,也總是覺得自己**裸的站著,絲毫的秘密都沒有,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走?難得長公主來這邊一趟,不好好的玩一下,不就對不起這費勁的心思了嗎。」
我下巴被勾起。
裴佑晟手裡的笛子,勾著我的下巴,淡笑著說道。
但是這種笑容分毫沒蔓延到眼睛里去。
這一聲『長公主』,叫的我骨子裡都在發冷。
可不等我回應,他的笛子收起,放在嘴邊,看著像是隨口一吹。
發出來的聲音清脆悠揚,卻也銳利無比,像是在戰場上的那種感覺。
氣勢驟然的變化。
我沒想到會那麼快被識破,但是想想也就釋然了。
在裴佑晟的眼皮底下耍花樣,我的確是早了那麼幾年。
「只是來看看王叔過的怎麼樣,不過現在看起來日子過的還算是不錯,那本宮就放心了。」
我端著該有的架勢,仰頭看著他。
不甘示弱。
笛子吹完,他的視線才重新的落到我的身上來,只是極淡的眼神,卻像是無比銳利的刀刃,直逼而來。
「放心?放哪一方面的心?連我的私生活都要管,你說你是拿什麼身份操心的,還真是操著攝政王妃的心思?」
他彎腰靠近我,薄唇離著我的耳朵很近。
說話帶起來的灼熱的呼吸,也在燙著我的耳朵。
「查到想要知道的東西了嗎?」他問我。
我警鈴大作,懶得虛以委蛇,回頭厲聲的喊道:「綠柚……!」
可卻沒任何的動靜。
樹林里還是寂靜的空寥,只有我高喝的迴音。
甚至連我早就吩咐好的暗衛都沒任何的動靜。
怎麼回事?
可裴佑晟還是懶懶散散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我。
他的鼻子也是挺拔,比中原人更多了幾分的深邃和寒銳。
「那麼,長公主殿下在找什麼呢,援兵還是早就埋伏好的人?」
他在我耳邊低聲溫柔的說道,這種溫柔讓我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