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太太
我望著這碗清湯麵。這可真是清湯麵啊，除了面就是湯，在湯上面，只能看見一點點的油水還有幾片蔥花。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面聞上去反倒是很香，當我吃了一口的時候，我馬上愣住了，這也太好吃了吧？真沒想到這樣的路邊攤竟然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面，我發誓，這是從小到大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不是因為我跑了那麼遠肚子餓才會感覺到好吃，而是這清湯麵是真的好吃，比我吃過的其他面都要好吃好幾倍。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著面碗的底部，心想這面里不會是放大煙葫蘆了吧？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香？可是轉眼一想，這根本不可能，因為一碗面最多不過五塊錢，往裡放大煙的話連成本都鉤不回來。
因為面實在是太好吃了，我也就沒有多想，三口兩口吃完了之後，連湯都不願意放過，小口的喝著湯，感覺自己還是沒有吃飽，於是就又朝著這老婆婆的要了一碗面，邊喝湯邊等著面。
連吃了三碗面之後我才感覺自己終於吃飽了，打了一個飽嗝的我坐在椅子上，之前被冷汗浸濕的身體也總算是能夠感覺到溫暖了。
吃飽了之後，我的情緒也穩定了很多，關於之前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總算是想起了一些之前被自己遺忘的細節。
我摸出錢包就準備付賬，然後看見那老婆婆還在那邊忙活著，不過因為老婆婆下面的位置不是在路燈下的緣故，顯得有些昏暗，所以看不清楚老婆婆到底在做什麼。
不由的，我想起了之前和老婆婆的對話，一般有生活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是做牛肉麵的話，會在邊上放一個大鍋，鍋裡面煮的是牛肉。而老婆婆的面癱邊上沒有那種大鍋，所以老婆婆說沒有牛肉麵我是信的。
但是雞絲不一樣啊，雞絲的話，只要把雞煮熟了，拆出來就能夠成雞絲，下雞絲麵了。
想了想，我下意識的問道：「婆婆，你今天把雞絲麵都賣光了嗎？」
「今天沒賣雞絲麵。一份也沒賣。」
「哦，原來婆婆你就只賣清湯麵啊，不過你這個清湯麵確實是好吃。」我打開錢包，抽出了五十塊錢：「婆婆結賬了，多少錢。」
「一碗七塊，你吃了三碗，一共二十一。」老婆婆緩緩的過來收碗，一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將五十塊錢放在了桌子上，對著老婆婆說道：「婆婆，不用找了，您這出來擺攤也不容易，就收下吧。」
我確實是覺得這50塊錢花的不虧，這面實在是太好吃了，要是這老婆婆開店的話，我估計這店能夠排老長的隊伍了。而且，現在的我，真的感覺錢什麼的，已經不所謂了，比起能不能活下來這種事情，錢什麼的真的無所謂了。
要是大比的錢的話，我花起來可能還有點心疼，但是五十塊錢真的無所謂了。
「小夥子心腸倒是不壞。」老婆婆收著碗筷，聽到這這麼說，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看著老婆婆的臉，猛地就是一顫，因為這個老婆婆的臉，乍一看……真像是一張貓臉！而且老婆婆的嘴裡面好像還在嚼著什麼東西，突然之間從老婆婆的嘴角露出了點，那……好像是雞爪子！
我的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我以前聽說過貓臉老太太的事情，在以前我只是當做一個傳聞聽，但是現在我卻是比起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相信這種事情了。
傳說在哈爾濱道外區的一個老太太，買菜回家的時候死在路上，但是正巧旁邊一隻貓走過，而這個證實死亡的老太太卻神奇的活了過來，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詐屍，身子沒變但是半邊臉變成貓的臉。
當地的民族風俗是不讓牲畜接近死者的，因為大家都害怕屍體借牲畜的氣而詐屍還魂。
而這個老太太也正巧遇到了動物走過，而巧合的復活。
老太太復活之後，就有了吃人的嗜好，而且最喜歡吃的就是小孩子……
看這個這個老婆婆，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想起了這個傳聞，並且將貓臉老太太和這個老婆婆重疊在了一起。我的聲音都在顫抖，「婆……婆婆……你，你吃的是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雞肉啊。」老婆婆毫不在意的回答到，看著我驚恐的表情，老婆婆的臉上突然之間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你還能以為是什麼？是人肉嗎？」
我嚇得一聲就喊出來了，就想站起來掉頭就跑，但是老婆婆離我太近了，我就要起身之前才發現我已經被嚇得腳都軟了，不管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了。
「小夥子，別害怕，都說了我吃的是雞肉不是人肉了。」老婆婆看著我害怕的渾身都在抖，笑容更深了，不過在我看來，那個笑容卻像是閻王鎖魂的鎖鏈一樣的。
我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以前二十多年都沒有遇到過鬼，沒想到這幾天，走到哪裡都能夠碰到鬼。到處都是鬼，這還是我知道的那個人間，那個世界嗎。
「所，所……所以，你才……才說沒有……沒有雞絲麵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勇氣和她說話，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沒有對我動手，也許是因為我想多活一點時間。
「嗯，我挺喜歡吃雞肉的，所以就自己吃了，沒有留給你們。」貓臉老婆婆收拾完了碗筷之後，重新回到了做面的地方，看起來好像是沒有對我出手的慾望一般的。
不過我不敢隨意行動，生怕自己一動，這個貓臉老太太就撲過來了。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我腿軟動不了。
貓臉老太太似乎知道我在害怕什麼一樣的，依舊是頭也不抬的，但是聲音卻飄了過來：「小夥子，放心吧，我和你知道的那個玩意不一樣，我可不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