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願望
「先進來坐著再說吧,一直站在門口算什麼話呢!」
「也是,都怪我!都忙得暈頭轉向了!」
經木建平一提醒,文書華拍拍額頭。
「啊?你頭暈?沒事吧?我扶著你吧,小心點……」
一聽文書華頭暈,木建平連忙湊上去關心,只冷冷的留下木子寧古綠欣兩人在原地。
「唉啊!我能有什麼事?」文書華也不矯情,掙扎著。
倒是木建平緊張起來不放手。
無奈,文書華只能任由他拖著回客廳坐著。
「你爸媽依舊這麼恩愛啊!」古綠欣撞了撞木子寧胳膊,滿臉看八卦的女乾笑。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木子寧笑著回答,「先把東西放下吧。」
「唉,要是我以後能有這麼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就好了!」
古綠欣非常羨慕的感慨了句。
「寧寧,你說是不是!」
「嗯是……」木子寧認同的點著頭。
然而倒是沒有古綠欣那般羨慕興奮。
畢竟……
她可能沒有那麼幸運了。
除非,宋沉回來。
可是……
這都兩年了,他一點音訊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不知道他在哪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是天上還是……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是在運籌帷幄,忙著打理公司,還是在出差,還是在旅遊,還是在某一處學習……
甚至是,究竟真的有沒有這個人?
一切的一切,好像讓她的等待沒有了盼頭,沒有了目標,沒有了終點。
也不知道,她的等待,究竟有沒有意義……
「嗯?寧寧,你在想什麼呢?」
見木子寧說著說著就走神,古綠欣差一點就上手給她一棒子了。
「啊?哦…我,我沒想什麼……」木子寧搖搖頭。
「進去吧。」
話才剛落,門外便響起了門鈴聲。
「是不是安城來了?開門,快開門!」
一聽門鈴聲,文書華頭也不暈了,身體也不晃了,整個人精神抖擻的小跑著出來。
門一開,進來的就是文書華口中的人。
「宋醫生。」
兩年了,所有人對宋安城的稱呼由最初的生疏的叫法變成了親近的』安城』』小城』,只有木子寧一直沒變。
盯著給他開門的人,宋安城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安城,來了?來了好!誒,寧寧你這孩子還杵在這幹什麼,快給安城倒杯水啊!」
文書華意有所指的輕輕推了推木子寧。
「好。」木子寧不想過多的對著宋安城,轉身走向廚房。
古綠欣看見來人一開始是高興的,但當她看著他一直的視線都在木子寧身上,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
躊躇兩下,最後還是跟著木子寧走向廚房。
「伯母好,您今天的氣息看起來很好。」宋安城一如既往的溫柔。
「哈哈哈,伯母啊,看見你來了就高興得不得了,人也特別精神……誒,你跟伯母過來,我有些話跟你說……」
文書華一邊迎著宋安城往裡邊走,一邊瞅著廚房那一向,謹慎小聲對宋安城說著什麼。
「伯母越看你越喜歡,是個女婿的好人選!我……」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老婆子,先許個願吧。」
一大家子團團圍著飯桌,文書華坐在正位,面前是豐盛的晚餐,中間端著一個大大的蛋糕。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我們在座的全部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一輩子!」
「第二願望,我希望我們家這幾個小年輕事事順心,事業順利,節節高升。」
「第三個願望……」
文書華微微撇頭,憐愛的看著木子寧,「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我的女兒幸福的踏入婚姻殿堂。」
婚姻二字一出,木子寧臉色微變,卻一瞬即逝。
倒是一旁的古綠欣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木子寧,看了一眼文書華,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對面的宋安城身上。
他依舊笑得很溫柔溫暖,眼眸里全是木子寧。
從沒有她的余影。
心,不由得更冷更涼了。
「希望有一個人能替我好好的疼她愛她護她,希望她生兒育女,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永遠的幸福快樂下去。」
文書華的話還在繼續。
「那麼,我將死而無憾了……」
「媽!你說什麼呢!」聽到後面,木子寧終於忍不住打斷。
「就是!你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得,呸!」木建平也加入陣型。
老頭子一臉吹鬍子瞪眼,有那麼一瞬間可愛到爆,一下子惹笑了眾人。
「好了好了,快吹蠟燭吧!等下菜都要涼了。」
……
「誒?這孩子怎麼比我們都高興,我們都沒喝酒,就她喝醉了。」
文書華與木建平合力將喝醉的古綠欣扶到木子寧房間,安頓好就出去。
「也許這孩子太興奮了,我們都出去,讓她好好睡吧。」
「嗯……我還得收拾東西,誒,你說安城那孩子會不會成功?我原本給他準備好了玫瑰花,誰知道他比我們還先一步準備了驚喜給寧寧!」
文書華替古綠欣掖好被子就關了門,與木建平一同出了房間,一邊還念念叨叨的記掛著宋安城與木子寧的事。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遠,聲音也越來越輕,而原本還睡得沉沉的古綠欣卻睜開了眼睛,聽著他們的話,紅了眼睛。
她不想再聽這些,然而那些話卻好像跟她作對似的,一字一字無比清晰的鑽進她的耳朵,逃也逃不掉。
索性,她狠狠的揪起被子,牢牢的蓋著了頭,捂緊了耳朵,她不想再聽到宋安城與木子寧如何如何的溫馨與情意綿綿的了!
「你……沒話跟我說?」宋安城放慢腳步,微微扭頭,將木子寧的側顏納入眼底。
應母親大人的要求,木子寧不得不出門送送宋安城。
然而一路上,木子寧卻從沒主動與宋安城說過一句話。
「我們應該說什麼?」木子寧低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丫。
一如既往的疏離,一如既往的沉悶。
這令人討厭的自己連她自己都快忍受不了了,可偏偏,宋安城就能接受。
或者說,他是個極其有耐心的人。
「兩年了,你還沒能忘記他?」
一直以來,宋安城都絕口不提刻在她心口的人,只怕她快忘了而又被提起,提起她的傷心事,掘起她的傷疤。
只可惜,她好像一直沒有淡忘的痕迹。
這對他來說,提不起來,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