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新華歷1958年，一個民族富裕的時代。

喬家村村尾，喬三壯家媳婦王昕，正在艱難的生孩子。

喬老漢漫不經心的站在屋外，東看看西看看，似乎聽不到王昕喊叫的聲音。

「爹啊，這可咋辦呀。」一米八的李三壯急的團團轉，心急的情況下還不時回頭瞅瞅小屋的方向，耳邊彷彿一直有傳來孩子啼哭的聲音。

「你都三個了，哪有那麼多事。」喬老漢磕磕自己的煙槍，「我有點事出去了，你在這邊等著。」

李三壯想要攔住人，又不敢開口。

出去不到十分鐘，孩子的哭聲真的響起來了。

「老三，你去找個接生婆。」盧琴艷滿頭大汗的從屋子裡面跑出來，她手裡還端著一盆的血水，「肚子裡頭還有一個。」

臉色煞白的李三壯連忙向著村頭跑，接到穩婆就抓著跑。

「三壯哎，你慢點，老婆子我腿腳不利索。」

「阿婆，我背著你。」

下蹲背起來人，喬三壯跑的毫無阻礙。

盧琴艷這會兒正在給王昕餵雞蛋，「媳婦啊，你多吃點，吃上了才有力氣。」有點惋惜的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紅色包袱，「你一連生了四個姑娘了，就指望你肚子裡面是個男孩了。不然，我擔心老四絕了后。」

「娘……」王昕心裡發苦，嘴也是苦的。

「吃吧。」

這會兒多吃一口是一口，以後怕是沒有這待遇了。

咕咚咕咚兩口下肚，王昕顧不得嘴角留下的痕迹，開始捂著肚子叫喚，「不成了，開始鬧騰了。」

「接生婆要來了，你先使勁。」盧琴艷不敢耽誤時間，隨手把碗放在地上，就開始給兒媳婦微微的按摩肚子。

李三壯帶著接生婆過來的時候剛好是這會兒，接生婆小腳走的慢，急得李三壯恨不得把人送進去。

「三壯也別著急，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接生婆眯縫著眼睛說話，「你要曉得我接生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一次差錯。」

自吹自擂的，總算是進去了。

畢竟是有手藝了，不到半個小時，孩子總算是出來了。

「娘，是男孩還是女孩？」王昕強撐著一口氣，就為了等這一句。

「男孩。」

盧琴艷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老三總算是有后了。

門外，李三壯得知一切順利，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一直等在遠處玩耍的三姐妹也湊過來，「爹，是弟弟還是妹妹？」

老大喬海棠最是溫柔，問話的時候還帶著笑臉。

「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喬三壯顧不上跟她們說太多，「你們先玩，我去找爺爺回來。」

喬海娟有些不樂意的撅嘴，卻還是讓開路了。

「爹肯定是高興娘生了弟弟。」

喬海棠搖搖頭，「弟弟妹妹都高興的。」摸摸海娟的頭髮，「走吧，咱們去玩。」

喬家三姐妹，每個年齡只相差一歲，可以說是相伴著長大的。

「哼。」

喬三壯找到喬老漢的時候，喬老漢正在和別人聊天，見到老三也不著急，「什麼事？」

「我媳婦生了。」喬三壯跟其他叔叔伯伯點點頭，「生了一個姑娘，一個兒子。」

「那就好。」

喬老漢稍微緩和了下表情，總算家族裡頭沒有出個絕戶。

「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回家的路上，喬三壯解釋了接生婆的事情，被喬老漢用煙槍打了腦袋。

「敗家玩意。」錢是大風吹來的，能這麼浪費，「我可沒錢給。」

「爹，不能不給錢呀。」

「閉嘴。」

喬老漢沒有耐心聽他說話，硬是比他走的快上七八米的樣子。

喬家院子里，接生婆尷尬的看著盧琴艷，「老妹子啊，我這家裡還有事情呢。」

「你等等，我當家的就回來了。」盧琴艷說的尷尬，她也是手裡頭沒錢，「你坐著，我去給你倒水喝。」

留下接生婆一個站在那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看到喬老漢的時候才算是鬆口氣，「我這家裡頭還有一堆事情呢。」

喬老漢皺到一起的臉皮硬是扯出來一個笑容，「耽誤你事情了真是對不住。要不，你先回去，這接生的喜錢等下我讓老三給你送過去。」

接生婆掃視了一番，露出哥笑容，「也成吧，都是一個村子的，不計較這麼多。」

剛好說話間，盧琴艷拿著一碗紅糖水出來，被喬老漢一瞪眼，沒敢過來。

「那你先回去吧。」喬老漢看著接生婆出門，脾氣一下子爆發出來，「都是不會過日子的，不看看家裡頭啥情況，裝大方。」

紅糖水要不是有重要的客人來，怎麼能拿出來。

「爹，這錢的事情……」

李三壯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被喬老漢又打了一下。

「我給你點東西，你送過去。」

村裡不講究那麼多，錢或者是物，都不介意的。

「哎。」

聽到這句話的喬三壯喜滋滋的，連剛才被打了幾下也沒啥感覺了。帶著三姑娘去看小屋子裡頭的弟弟妹妹。

喬老漢還在外面教訓盧琴艷，告訴她該做啥不該做啥。

屋子裡頭，放在紅色包袱里的是妹妹，喬海藻。藍色包袱的，是弟弟，喬海松。王昕還躺在床上睡覺，根本沒察覺到有人進來。

喬海娟進門就開始關注海藻，「妹妹真好看。」嫌棄的看看弟弟，皺皺巴巴的猴子，醜死了。「爹，弟弟不好看，不要喜歡弟弟。」

她也才三歲，還是孩子的心性。

喬三壯哄著她，「爹都喜歡，你和兩個姐姐也喜歡。」

喬海娟點點妹妹的小臉蛋，白嫩嫩的好像能捏出來水。

感覺到被觸摸的喬海藻睜開眼睛，很奇怪視線模糊的不得了，動了動手腳，被束縛的感覺很明顯。

「啊……」準備說的話也變成了孩子的啊啊聲音，喬海藻猛地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模糊的雙眼看了看身邊的人，貌似是個很大的家庭，心滿意足的笑笑，再次陷入了沉睡。

「妹妹的眼睛也好看，亮亮的像是小星星。」

喬三壯跟著點頭，「都好看。」

轉頭看向王昕，心裡頭暖暖的。孩子他媽，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