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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張總!」
在一家酒樓的豪華包間里,我穿得比較正式,而何助理也穿得相對平時更性感些。我們迎來了今天要宴請的客人。那位客人剛進門便伸出雙手向我奔來。我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劉老闆!」
「哎喲!」
劉老闆跟我熱情地握著手,仍然感慨著,「我接到您的電話都不敢相信--張總大忙人呀,這麼給面子跟我們這種小角色吃飯,我是跑斷腿也得過來呀!」
我哈哈笑了起來,伸手去拍劉老闆的肩膀。「你呀,老是誇大其詞。我們朋友之間吃個飯,都讓你給拉出個階級來了。來來,坐,坐下談!」
我們呵呵笑著分別坐下,接著便吩咐服務員上菜。何助理將早開好的酒分別幫我們滿上。我作為主家,先敬了劉老闆一杯。接著他回敬了我一杯。然後是我的助理敬他一杯。飯宴就這樣杯來鏨去地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在對方沒有喝醉前,我拋出了今天真正的主題:「聽說劉老闆跟前山村的王總有業務上的來往?」
劉老闆一聽,已經略顯潮紅的臉上便露出了有點難堪的神色。他呵呵笑了兩聲,「是有些來往。。。」突然,他眼眼亮了起來,「怎麼,張總對前山村的那個地產項目感興趣?」
我笑了笑:「只是問問,我聽說那是一個死局,不好搞。」
「也不是呀!」
這位明顯低能的老闆緊張了起來,「有得搞的呀。這個項目手續是很齊全的。只要接手,幾乎馬上就能開工。張總完全可以考慮考呀!」
我搖了搖頭,「我聽說它的債務比較複雜,不好拆數。」我加重了語氣,「而且還有訴訟!」
「確實是這樣!」
劉老闆向我靠了靠,「但也不是不可能。我們現在就擁有這個項目的部分債權,只要你轉讓我們這筆債權,然後向法院施壓,法院就不得不考慮你的立場--畢竟這已經不是那王老闆一個人項目了。我們也有份不是?」
我聽了,皺眉想了想。劉老闆在急切地等待我的回應。過了好一會,我才說:「你說得也不是不對。可是你的債權有足夠影響法院決定的份額嗎?」
劉老闆搖了搖頭,但他卻十分肯定地說,「只我一家沒有,可是我們還另有兩家公司有這個項目的債權。我們三家公司加起來的債權,應該足以影響法院的決定了。而且另外一家公司你也認識。」
「噢?」我裝得很辛苦,皺著干硬的眉頭。「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劉老闆立刻很認真地想了想,在腦子裡整理片刻后,便向我通報了所有我根本早就知道的,他們之間與前山村項目那複雜的財務關係。我認真地聽著,有時候會點頭表示我聽懂了。有時候會假裝不明白或者是再次驗證地向他詢問細節。這位劉老闆簡直知無不言,整個完全就蒙在鼓裡。
最後,我聽明白了,搞清楚了。我連連搖頭,表示我沒有興趣。這個項目太複雜了。就算劉老闆你肯轉讓債權給我們,其它兩家公司也未必肯。只要債權達不到基準線,到時法院一拍賣,我們會虧會贏誰也說不準。風險太大,我們不幹。
劉老闆後來有些急了,明確表示現在包括他在內的這三家公司因為這近千萬的債權已經深陷泥潭。如果我有意這個項目,那公關的事情由他來做。
話說到這份上時,我身旁的何助理嘴角已經露出笑容。我們研究半天才決定用這位劉老闆來拉開口子,看來是做對了。我不動聲色地用眼角掃了何助理一眼,示意她不要露出痕迹。何助理立刻坐直了身體。
「如果你說服不了他們呢?」
我問劉老闆,表示自己開始有點興趣了。
「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
劉老闆鄭重地回應,「只要張總有這個心,我就會將這個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我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