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少年
她從來沒有這麼光明正大吃過東西,都是神不知鬼不覺拿的。頓時尷尬的看向小二,厚著臉皮說:「小二,今天出門忘帶銀子了,你給我打個欠條,過幾天再還。」
南宮晨鄒眉,這些年和白櫻住在山上,也沒見過銀子,他以為酒樓的東西可以隨便吃,沒想到還要付錢,可錢是什麼?
小二臉上笑容漸漸收斂,這兩人背著包袱,定是出遠門之人,這會應該是盤纏用盡了。一個盤纏用盡、遠走他鄉之人去哪裡取錢?
於是,小二當機立斷,喊小廝去請掌柜。
酒樓後門走出一個衣著光鮮,鬍子略長的中年胖男人,眉目凌厲冷峻,有幾分上位者的戾氣。他怒氣沖沖喊道:「誰敢在本店吃霸王餐?」
眾人齊刷刷看向白櫻和南宮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白櫻窘迫得想甩袖走人,但為了南宮晨的歷練,不得不委屈自己,解釋說:「掌柜的,我實在沒帶錢,能否寬限幾日?」
掌柜左看右看,心裡猜測和小二一樣,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招來六個小廝,把白櫻和南宮晨團團圍住,說:「給我狠狠打一頓,然後讓他們簽下賣身契,女的賣給青樓,男的賣給牙子」
南宮晨氣的全身發顫,身上冷冽氣息溢出,擋在白櫻面前,盯著掌柜,說:「我看誰敢?」
眾人紛紛圍上來,看著這對姐弟。
白櫻不慌不忙拉住南宮晨,放出精神力,掃描整個酒樓,片刻后,自通道:「掌柜的,別生氣,我這就付錢,不過我身上確實沒錢。這樣吧,我留下來當人質,讓我弟弟去取錢,如果一柱香后他還沒有回來,我任你處置,如何?」說完靠近南宮晨,對他耳語幾句。
掌柜凝視白櫻,發現她不像說謊的樣子。細細思量,權衡利弊,萬一這兩人有什麼後台,今日結下樑子,總歸不好。如果這位少年能帶錢過來,還可以賣一個面子,當即答應讓南宮晨去取錢。
白櫻對通透達理的掌柜,加了一分好感。眾人回到座位上,繼續看熱鬧。
南宮晨按照白櫻的吩咐,走到二樓雅間,禮貌敲門。掌柜不知白櫻葫蘆里賣什麼葯,也不著急,一旁看著。
南宮晨走出雅間,站在白櫻身邊,乖巧笑笑。掌柜正打算問錢,二樓雅間走出一個英挺的男子說:「這位姑娘的賬,在下幫付了。」
這時,掌柜擦擦頭上虛汗,臉上掛起笑容,對白櫻說:「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原諒。」
白櫻很好心的擺擺手:「罷了。」
男子走近白櫻,客氣道:「姑娘可否到在下家做客?」
「好啊。」既然承了人家的情,總要還回去。白櫻拎起小包裹,率先走了。
男子看著南宮晨的大包裹,錯愕了一下,心想,這人真是奇葩。當即走到南宮晨旁邊,說:「公子,若不嫌棄,在下幫你拿包袱吧。」
「不用。」南宮晨言簡意賅拒絕,緊緊護著自己的包袱。
男子愣了一下,又道:「不知公子如何得知在下近來噩夢連連,身體愈下。」
「閣下印堂發黑,身子虛浮,周身被陰氣環繞,必定被惡鬼纏身已久。」
男子震驚,不敢相信。
白櫻見南宮晨說的有模有樣,很欣慰,對男子道:「閣下雖然滿身煞氣卻正氣浩然,想來並非大奸大惡之人。」
「姑娘,為何如此認為?」
白櫻緩緩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半年內是不是有人因你而死?」
男子想了想,憶起半年前,大破敵軍時,取敵將與其兒子首級,掛在城門口示眾。之後敵將一家離奇死於大火中,當時聽屬下說起,他不以為然。之後,總是夢見一對身穿大紅裝母女,每晚都嚷嚷著找他報仇。現在回想起來,會不會是那位敵將的妻女?男子看向白櫻的眼神有著深究,但不敢多問,一五一十把這件事告訴她。
進入將軍府,一股陰森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南宮晨深深打了個寒顫,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將軍招來下人幫南宮晨拿包袱,南宮晨一如既往、言簡意賅拒絕。白櫻眼眸閃了閃,說:「看吧,這小子不願意別人碰他的東西,不是我這個姐姐不幫忙。」
南宮晨可憐巴巴說:「姐姐說要培養我的獨立意識,不許麻煩別人。」
白櫻真想一腳踹死他,怒吼道:「滾。」
眾人笑了起來,似乎吹散了一點籠罩在府上的寒氣。下人領著白櫻和南宮晨到一處院子。丫鬟鋪好床后,白櫻躺在上面。南宮晨撇撇嘴,拎著大包裹到偏房。
申時,將軍來叫他們用餐。
將軍一家已經等候多時,白櫻過意不去,說:「讓各位久等了。」
將軍夫人溫和笑笑,道:「我們也是剛到。」
將軍母親和善的對白櫻說:「姑娘和公子是我們府上貴客,快快請坐。」
白櫻為了給南宮晨豎立榜樣,決定以身作則。她從容得體坐下,謙虛有禮的和老夫人寒暄,當說到將軍府的情況時,氣氛沉重。白櫻說:「今晚,我就幫你們抓鬼,不必擔心。」
將軍夫人興奮不已,說:「姑娘需要什麼,儘管交待下人去辦。」
原來做噩夢的人不止將軍一個,他們一家人都做著同樣的噩夢,這些日子找了很多道士,沒有一個能解決,令他們整天擔驚受怕,食不下咽。
「不用準備,我會設一個結界,今晚亥時之前,把府上所有人集中在結界里,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白櫻抓鬼的次要目的在於賺錢,必須把表面功夫做足了,最好所有人都知道女鬼異常強大,才能體現她的勞苦功高。
將軍立馬嚴肅起來,連忙答應道:「都聽姑娘的。」
晚飯後,白櫻轉了一圈,最後決定在前院設結界。前院地方很大,應該能容納全府所有人。忙完后,就帶南宮晨回房歇著。
天越黑,府上越冷,陰氣越濃烈,黑壓壓的怨氣籠罩整個將軍府,隱隱有擴散出去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