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惡果
凌蕭蔚被捕,凌蕭然將其關進赤子海中央的監獄中。這是慕家的私人監獄,島上有數名守衛看守。四面環海,被囚禁在這裡的犯人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接下來,就是全力抓捕孫耀琦了。
凌蕭然和江沐遙坐在車裡,相視無言。
「當初,我就應該殺了她永絕後患。」凌蕭然聲音像結了霜一樣冰冷。
江沐遙看向凌蕭然:「這不怪你,怪就怪她不知悔改。」
「凌少,少夫人。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阿城的傷口雖然不算深,但是有些異常。」施衛站在車外彙報道。
「我去看看。」江沐遙說著,推開車門準備去醫院。凌蕭然一把拉住江沐遙道:「你不陪我了嗎?」
江沐遙在凌蕭然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道:「阿城畢竟為我受了傷,雖然說傷情不嚴重但我還是不放心。我們的未來還很長,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好吧!」這一吻溫溫痒痒的,江沐遙很少在公共場合做這樣的舉動,讓凌蕭然的心柔軟下來。凌蕭然妥協道,「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江沐遙走後,凌蕭然的心情又焦灼了不少。他看看錶后問施衛:「都十幾個小時了,查的怎麼樣了?」
「剛剛接到消息,說山腳下各個出口的監控都沒有孫耀琦的聲音。她會不會,從別的什麼通道逃走了。」施衛道。
「不可能。」凌蕭然斬釘截鐵的道,「我們來時在路上只發現一輛車的車輪印,廠房旁邊也只有一輛車,跟路上的車輪印相吻合。說明他們來時只開了一輛車,現在車還在原處說明孫耀琦是步行離開的。雖然附近有不少地方可以抄近路離開,但是她從小就沒什麼方向感。她自己應該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所以她想走出去就只能延著馬路走。而現在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有她的身影,就說明她還沒有離開西群山。」
「您是說她還在西群山,可是就算在西群山。這裡地形龐大,地勢錯綜複雜,也很難找啊!」施衛為難的道。
「當時她逃出去的時間,剛好是外面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廠房內。所以她才能成功的跑掉,但是這麼多人在,她只能往反方向跑。也就是西群山正中央,以她的體能跑不了多少路,分派充足人手嚴密把控西群山各個出口,其他人,五個一班輪流在山中搜尋,重點搜尋中部山群。」凌蕭然發布命令道。
「出口太多了,我們這些人手,可能不夠。要不要再找慕少借調些人手?」施衛犯難道。
「算了,我剛剛才把他哄回去休息,他剛剛接受慕家不久,接下來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辦,就別勞煩他了。你去跑一趟,回去把能調派的人手全部調派回來。」凌蕭然說。
西群山,人員總算全部部署完畢。
此時,江沐遙在醫院也已經待了四個小時。
醫生們要集體開會討論病情,江沐遙只能焦急的等待。
「沐遙姐,你那麼緊張幹什麼?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阿城笑著道。他目前的氣色還算好,但是江沐遙還是放心不下。
「凌夫人,醫生請您過去一趟,他有話要跟您說。」護士站在病房門口道。
江沐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辦公室,醫生神情嚴肅的對她說:「經過我們的幾名主任醫生的檢查后可以確定,刺進病人的匕首上有一種y物質,這種物質攜帶x細菌。細菌會從傷口處引起血液感染,血液滲透。造成人體器官的腐蝕。一般情況下,收到感染后的初期,病人並沒有什麼異常。一到兩天後開始出現高燒,嘔吐等情況,說明細菌已經開始腐蝕器官,在此三天至三周后,會造成死亡。」
江沐遙聽了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她焦急的問:「那還有什麼治療方法嗎?」
醫生說:「目前沒有太好的根治辦法,早期發現,只有一種辦法就是做血透,過濾病人血液。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
江沐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病房。
「沐遙姐,你的臉色不太好。」阿城笑呵呵的跟江沐遙說著話,全然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樣的危險。
江沐遙強忍著眼淚,坐在阿城身邊幫他削蘋果:「是嗎?可能是太累了。」
「嗯!」阿城伸了伸懶腰,臉上掛著陽光純真的笑容,跟江沐遙分享著自己的樂事:「來醫院之前,凌少答應說等我出院,就送我去上大學。姐姐,我很快就能像你一樣出口成章了。」
「我有點不舒服,出去一下」江沐遙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跑出了病房,剛關上門,她便不住聲的哭了出來。
阿城望了望被重重關上的門,又望了望窗外的紅燦燦的夕陽,眼睛里充滿了渴望與遺憾。
……
西群山上。
二十個小時不間斷的搜尋,眾人終於將孫耀琦堵在了中部的山谷中。一天多沒有進食的孫耀琦,已經餓的軟手軟腳,她眼見自己要被抓,便跑到懸崖邊威脅眾人不要靠近他。
凌蕭然走過來,戲謔的看看孫耀琦道:「你現在是罪犯,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嗎?你的命現在不值錢,以死相逼,你覺得有用嗎?」
「落在你手上不還是個死?有什麼區別?」孫耀琦恨恨的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凌蕭然冷冷的道。
「多行不義?那我到是想問問,我有今天,到底是拜誰所賜?」孫耀琦冷笑道。
「你自己心裡有邪念,怪不了任何人?」凌蕭然說。
「怪不了任何人?」孫耀琦哈哈大笑著,指著凌蕭然,「頭一個該怪的就是你,凌蕭然。你答應了要娶我,卻又當著全城人面前給我難堪。害得我被孫家逐出家門,害得我被羞辱踐踏,害得我過了半年暗無天日的日子。我恨你,我恨孫家,我恨江沐遙,我恨你們所有人。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為什麼答應娶你你不清楚嗎?是誰在暗中下手想要至我妻子於死地?你若沒有做這樣的事,我又為什麼要將你逐出章北。是你貪心不足,咎由自取。」凌蕭然說。
「咎由自取?」孫耀琦苦笑著喃喃自語,「我只不過是順著戴成斌的陰謀中,做了一點點手腳而已。後來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
見眾人要逼近她,孫耀琦慌忙的向後退:「你們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凌蕭然說:「你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跳下去,這裡有很多的蛇蟲鼠蟻,別說幾年,幾天你的屍體就會被啃食乾淨。第二,束手就擒,回去接受應有的懲罰。第三,我放你走,勞哥就在山下等著抓你,讓他抓你回去,比從前加倍的折磨你。」
「你別騙我了,勞哥已經死了,吃了我的安眠藥死了。」提到勞哥,孫耀琦顯得更加恐慌。
「你打聽到的不過是小道消息,你覺得會有我的消息來源准嗎?」凌蕭然笑笑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孫耀琦神情獃滯的搖著頭,不斷往後退……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孫耀琦從懸崖跌落。聲音在山谷中漸漸消失……
見凌蕭然沒有任何反應,施衛不解的道:「勞哥明明已經死了,您為什麼要說他還活著!」
「嚇瘋她,再殺她,豈不是很有趣。」凌蕭然邪魅一笑。
「那,剛剛為什麼不把她拉上來。」施衛道。
「這種人,親自殺她臟我的手。」凌蕭然說著,走上前往山谷中望了望,「通知所有人,收工。不用去撿屍體。」
兩人望著西群山壯美的景象。施衛想起孫耀琦在山林中快要餓死的慘狀,以及江沐遙在叢林中求生存的倔強,不由的感慨:「這景象,讓我想起了夫人。那時候,您把她丟在叢林里,她竟然好好的跑了出來。」
「當然了!我凌蕭然的妻子,無所不能。」凌蕭然得意的笑容掛在嘴角,「一眨眼,已經一年了。才只有一年,但感覺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主僕倆說笑這,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