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人為妾
定軍山的人們因為不能打獵了,只得抓些山雞,野兔等小動物吃,外加採摘野果野菜。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一個個的餓得頭暈眼花。
後來有人在山崖底靠北邊發現了一個水潭,水潭裡魚兒不少,可也架不住他們這麼天天去抓,水潭裡的魚兒是一天比一天少。
又因為去抓魚,本來衣物就不多的人們一個個的凍得直哆嗦。總管沈久祥為大家的肚子問題找嚴孜青商量了很多次,嚴孜青就是沒有鬆口讓人去打獵。嚴孜青這幾天也一直在想怎麼謀生的問題,都沒有想到好辦法。他試著把帶回來的菜籽種到地里去,可是連一顆菜芽都沒有長出來,他只得歇了種菜的心思。
天氣越來越冷了,山寨人人都凍得瑟瑟發抖,都提前烤上柴火了。終於等到了取棉衣的這一天,這一天為了早點穿上棉衣,人人都爭著進城去取衣服。嚴孜青不忍心拒絕他們,就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往臨安城裡去了。
進城先取了冬衣,十幾個人就地穿好,結好帳。
當然少不了去吃如家麵館的面。
等他們到了那裡卻發現平常沒人的麵館現在卻圍滿了人,最外面是看熱鬧的百姓,門口十幾個家丁站了兩排,上次看到的那個衣著光鮮的人也在,店裡放著幾個纏著紅綢的盒子,門口還有一頂小轎子。屋裡兩個媒婆正在勸陳瑤「瑤瑤啊,王公子是個多麼好的人,家大業大的。為了等你自願,可是等了你三個月的時間呢,這可足以證明王公子對你的真心了。再說了大奶奶是很心善的人,你嫁過去,再生下一兒半女的,下半輩子就不用發愁了,你爹也可以靠著王公子享福了,總比辛苦經營麵館強啊!」陳瑤不管媒婆怎麼說,就是哭,陳伯也一直在一旁嘆氣。
兩媒婆見說不動她,就朝衣著光鮮的那人使眼色,那人叫了兩個家丁進來,打算強行拉陳瑤上轎。正在這時,徐天姣趕了過來,看見這一幕,趕緊過去護著陳瑤「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強搶民女!逼人為妾,難道沒有王法了嗎?」轉頭看到那個穿著光鮮的人,又說道「王三!你們想幹什麼!瑤瑤是不會去給你們王公子做妾的!趕緊回去叫王公子死了這條心!」,王三面無表情,示意兩媒婆拉開徐天姣。
袁猛是個急性子,看到這,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只是被沈久祥拉住了。旁邊嚴孜青看見徐天姣在那也早就想過去幫忙。沈久祥拉了這個拉那個,也快拉不住了。
情急之下,往前跑去,一路大喊「表妹啊!姨父啊。我們終於找到你們了!表妹啊,你不是和我弟弟青梅竹馬定的親嗎?這是誰要強搶你去做妾啊!天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去告狀去!」沈久祥這一喊,喊得眾人都楞了:這是強搶民婦啊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一時間,百姓都憤怒了,紛紛譴責王三,指責王公子,支持沈久祥去告狀。徐天姣楞住了,陳伯楞住了,陳瑤也愣住了。嚴孜青是和袁猛一起進屋來的,嚴孜青一進來就把徐天姣拉在身後,呈一種保護的姿勢。袁猛看看陳伯、又看看陳瑤:陳瑤哭得好讓人心煩,好想打人,可是他不打女人的。嗯,可以打王三!
正想過去呢。被沈久祥一把拉住「弟弟啊,你去哪裡?我們好久沒有看到瑤瑤了。你沒看見瑤瑤被人欺負的傷心欲絕,生無可戀么?去告狀也是我去告狀,你且留在這保護瑤瑤!」,經過沈久祥這一暗示,陳瑤也反應過來了,她也不哭了,「我不活了!王家是要逼我去做妾啊!老天爺啊!我不活了!」一邊喊一邊朝牆撞去,徐天姣手疾眼快,堪堪拉住她。
一般而言,兩方爭吵,弱勢的一方總是比強勢的一方讓人同情。現在就是這樣的,大家都認定王家仗勢欺人。逼得陳家父女走投無路。對王三就譴責起來。甚至有人要帶路帶沈久祥去衙門。兩媒婆一看架勢不對,已是趁著人亂時偷偷的溜走了。
王三看到這架勢,也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王公子交代的事沒辦好,可是不能鬧到衙門去,誰知道沈久祥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再說了,看門口那十幾個漢子,年輕力壯的,現在就是強搶,肯定也是搶不走了。先調查清楚了再說吧。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人群看到王三走了,也散去了。許天姣說起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三月之前,王公子偶爾路過麵館,看見了陳瑤,就想娶陳瑤去當第六個小妾。陳瑤不肯,王公子就利用王家的勢力不讓人來如家麵館吃面,想斷了麵館的生意,原本生意很好的麵館沒了客人,以麵館賴以為生的陳瑤父女就不得不讓陳瑤嫁給他了。想必沒耐心了,今天打算來強搶了。
嚴孜青他們坐一起商量怎麼辦呢?王三隻是暫時走了。肯定還會再來的,到時候還是要被強搶了去。大家都在想辦法。良久,徐天姣說到「要不要叫瑤瑤到定軍上去躲躲?」「不行!山上全是男人,不方便!」陳伯首先反對。眾人一想,也對!「那能不能成親?」嚴孜青這麼一說,定軍山眾人一致看著嚴孜青:對啊,兩人成親就好了。嚴孜青一看氣氛不對,忙說「我隨便說的,隨便說的,當不得真」。
最後還是沈久祥說,先留下一人在這看著,等過段時間再說。眾人同意,只是在誰留下的這個問題上又討論上了,嚴孜青是山寨老大,他肯定不能留下的,沈久祥總管山寨大小事,也不可能留下,那就只有袁猛留下了。
袁猛想起陳瑤哭的樣子,很是心煩意亂。但是,現在這樣子,只得自己留下。
就這樣,袁猛留在了如家麵館做夥計,對外說是陳瑤青梅竹馬的表哥。這時候的表哥可不是單純的兄妹,一般人家很喜歡親上加親的。當然至於別人怎麼說,袁猛是不管的,他就只管看著王家的人不要來搶人就可以了。其實他也不會當夥計,每天就往那一坐,閑得他直呼受不了,還不如山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