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留下來做客
玄靈歷8346年01月15日,無憂派,議事堂一一
頡宇坐在正中主位,皺眉看著手中的信,他的兩邊分別坐著明月真人和劉采春,花鶯則一臉焦急的站在大廳中。
頡宇看了好一陣,終於嘆了口氣,將信交給明月真人,無奈的說:「麻煩師姐幫忙翻譯一下吧,好多字不認識。」
「那你裝模作樣的看那麼久幹嘛?浪費時間,」明月真人不滿的說,將信疊好,續道:「信中說:劉芳在他們手中,讓我們用『無子補天盤』於2月8日之前換人,否則就將她投靠獸族之事告知夢超然。」
「師父,逍遙派與我們一直有嫌隙,師姐落在她們手中很危險,我們要救她啊。」花鶯焦急的說道。
花鶯和劉芳的感情一直很好,可能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藝,又有著一樣命運的原因吧,當然,二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比如身材…
「哎,芳兒這丫頭,在門派中不開心也不對我說,現在做出同流獸人的糊塗事,不是讓我犯難嘛。」明月真人「小」氣橫秋的說。
明月真人因為自身缺陷,無兒無女,所以一直都將劉芳和花鶯視若己出,現在劉芳遇難,她比誰都著急,可是沒有辦法:
救劉芳就要取出「無子補天盤」,火山會因此爆發,無憂派甚至整個燃雲城都會葬身火海,幾十萬人都將流離失所…
不救劉芳此事就會鬧到夢超然那裡,人皇原本就對修仙門派頗為忌憚,若知道無憂派與獸族勾結,定會派大軍來剿,人族內亂,被其他種族趁虛而入,那樣劉芳就算死,也將成為人族滅族的千古罪人…
「掌門,你是燃雲、葬劍的副城主,你讓柳城主、月城主他們派兵同我們一起圍攻逍遙派,救出師姐吧。」花鶯突然想起一計,忙眼放精光看著頡宇,央求道。
「不可,如果只是無憂派和逍遙派互斗,最多算是門派尋仇,但如果我們私自派遣城市軍隊,那就是造反,人皇鐵定會出手。」還沒等頡宇說話,明月真人就急忙出言反駁,她怕他會一衝動答應花鶯的意見。
「那師姐…」「花師侄,先別急,」頡宇看著這位前幾天看到自己就「抱頭鼠竄」的女子,安慰道:「劉芳是我的師侄,所以我一定會救她,放心。」
花鶯聞言,不再說話,心裡踏實不少,她對頡宇就像風起對頡宇那樣,信任到幾乎盲目的狀態,他無所不能…
「逍遙派送信的人在哪?」頡宇問道。
「在議事堂偏殿,由雲師姐接待著。」花鶯脆生生的回答。
「那些人你認識嗎?」頡宇又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認識,是逍遙派掌門凌風道人的首席弟子紀嫣和二弟子白子君,」花鶯回答,后想起什麼,補充道:「那白子君是燃雲城柳城主夫人的侄子。」
頡宇聞言,眼睛一亮,扭頭對劉采春說:「麻煩劉長老陪我去會一會那掌門的首席弟子吧。」
「老身陪你去。」明月真人聞言,主動請纓,花鶯也是躍躍欲試。
「師姐,你和花師侄還有其他任務…」頡宇說著,從懷中掏出幾個瓷瓶和一枚戒指,交到明月真人手中,然後對二人交代著一些事項…
「這樣能行?」聽著頡宇的計劃,明月真人一臉懷疑的問道。
「對付您這樣的老薑可能不行,但是對付那一對小崽子綽綽有餘了,額,咳咳…」頡宇得意的說著,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一時得意忘形說錯了話,趕緊乾咳幾聲掩飾尷尬。
「你想怎麼做?」劉采春一直沉默的看著頡宇準備,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
「神器不給,劉芳照救,」頡宇輕鬆的說:「和我頡宇耍流氓,他們還嫩了點,老子當初耍流氓的時候逍遙派掌門還是無崖子。」
「嘁」對於頡宇本次的裝逼,劉采春只給他六分,因為他的「豪言壯語」根本沒人聽得懂…
「此子雖弱的一批,但吹牛逼時自然而然流落出來的霸氣絕非常人能及,也許小歌的決定是對的。」明月真人看著頡宇的背影,喜憂參半的想。
「掌門真是帥死了,愛死他了。」花鶯看著頡宇的側臉,眼睛變成了桃花,冷艷少女,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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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派,議事堂偏殿一一
一名白衫女子正坐在客座上同雲夢聊著什麼,她長發披垂在身後,不大的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角雖掛著笑意,卻沒有半分讓人親近之意,許是身為首席弟子,處事時需表現的平易近人,但自身的傲氣又讓她拒人於千里之外,一個矛盾女子,她叫紀嫣。
主位上「掛」著一位許是沒長骨頭的白衫男子,他白面細眼,劍眉入鬢,臉上寫滿了傲氣,一條腿斜搭在椅子扶手上,晃來晃去,他叫白子君。
「我說雲仙女,這都多久了,我茶都喝沒味了,你們掌門怎麼還不來?」白子君不滿的大聲問道。
「抱歉,白師兄,掌門許是有事耽擱了,很快就會來的。」雲夢對白子君輕浮的動作很不滿,卻仍是笑著回道。
「再不來我可走了,老爹讓我給姑父帶的獅鷲肉都要臭了。」白子君氣哼哼的說。
「白仙子這麼急著見本掌門,難道是要替我保媒不成?」白子君那邊話剛說完,就聽一句男聲門外傳來。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緩步而來,同樣的紅衫,同樣的目空一切,是頡宇和劉采春。
「事先聲明,你的姐姐、妹妹我能考慮,老媽、老姑就算了,我牙口不好,啃不動老草。」頡宇看了紀嫣一眼,然後盯著白子君,笑嘻嘻的說。
聽到頡宇明顯帶有侮辱之意的話語,紀嫣黛眉微皺,表情頗為不滿,雲夢無奈的搖了搖頭,朝他施禮,說道:「參見掌門,弟子告退。」
「先別走,讓我教教你怎麼合格的做一名大管家。」頡宇伸手阻住欲走的雲夢,然後看著白子君從椅子上下來,一步三搖的朝自己走來。
「你就是無憂派新上任的小掌門,頡宇?」白子君上下打量頡宇幾眼,滿臉輕蔑的問。
「知道我是掌門還不向我施禮,逍遙派就是這麼教育弟子的嗎,回去讓凌風老頭過來,讓本掌門給他上幾堂思想教育課。」頡宇盯著白子君,「氣憤」的說。
劉采春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見頡宇一臉不滿的看過來,趕忙收笑正顏,其他三人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但見劉采春強忍歡笑的樣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你…」「子君,退下,」白子君臉掛怒容,剛想發飆,就被紀嫣出言喝退,只見她朝頡宇施了禮,同時說道:「逍遙派弟子紀嫣、白子君見過無憂派頡掌門。」
「你這丫頭還算懂事,」頡宇老氣橫秋的讚揚著,而後面色一變,賊兮兮的問道:「敢問紀仙女可有婚配?我這無憂派別的不敢說,俊小伙一抓一大把,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我,我…」紀嫣沒想到這頡掌門會如此不正經,弄得她很懵逼,支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紀師姐和我早有婚約,你別想打她的主意。」白子君聞言,幾步衝上前,大聲說道。
「可惜了,好白菜被豬拱了,」頡宇聳聳肩,上下打量白子君幾眼,續道:「還是一頭大蠢豬。」
「你…」「子君,退下,」白子君剛想發飆,又被紀嫣出言喝退,然後表情冷淡的對頡宇說:「頡掌門,想必那封信您已看了,不知您如何抉擇,我好儘快回復師門。」
「看過了,看過了,」頡宇笑盈盈的說:「劉芳能留在逍遙派做客,每日聆聽凌風老頭教誨,那是她的造化,機會難得,所以我不急著換她回來。」
雲夢聽頡宇這麼說,急的剛要說話,就被頡宇揮手制止,只好無奈的將話咽回肚子里。
「哦?頡掌門的意思是不準備換劉仙女回來了唄,那好,告辭了。」紀嫣看著頡宇,冷冷的說完,朝他施了禮,喚起白子君,轉身欲走,卻被頡宇錯身攔住。
「來而不往非禮也,貴派既然邀請劉芳做客,我若不留紀仙女在我派小住幾日,傳出去世人豈不說我堂堂無憂派待客之道竟不如三流逍遙派,那我臉往哪擱。」頡宇盯著紀嫣,笑嘻嘻的說。
「頡掌門的意思是想要扣留我們?」紀嫣聞言,黛眉緊皺,冷聲問道。
「只是留你做客而已,」頡宇笑嘻嘻的說,而後笑臉轉冷,道:「當然,你說扣留你也行,反正你今天是別想走出無憂派。」
「姓頡的,你…」「白子君,你他媽再敢多說一句話,老子立馬殺了你。」白子君剛想發飆,便被頡宇冷聲唬住,咽了幾口吐沫,終是沒敢吱聲。
見白子君窩囊的樣子,頡宇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紀嫣嘆息一聲,而後瞧著頡宇,道:「頡掌門,『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最基本的規矩,您會不知?」
「你也說了,那是『兩軍交戰』,咱們無憂、逍遙兩派世代交好,從不交戰,哪有『來使』一說。」頡宇狡辯道。
雲夢聞言,一陣汗顏,無憂派和逍遙派打了500多年,到頡宇這兒卻成了「世代交好」,交好你妹呀…
劉采春忍俊不禁,怪不得這貨連聖女佘姬和雪豹王鮑玉都能忽悠到,憑他的歪理邪說,死的都能說活了…
「既然頡掌門如此好客,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紀嫣厭惡的看了頡宇一眼,笑著說:「可是這麼一直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總需要有人把小女子留在貴派做客的消息傳回師門吧。」
紀嫣說的在理,逍遙派扣留劉芳,無憂派扣留紀嫣,一直這麼僵著也沒意思,確實需要有人把換人條件傳回那邊,如果自己這邊派人去,再被那邊扣留就得不償失了,所以…
「那就讓這個窩囊廢回去送信吧,瞧他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德行,扣留著除了浪費我派糧食外沒屁用。」頡宇想了想,一指白子君,說道。
「我不…」「子君,聽話,回去告訴師父,就說…」白子君本不情願,卻再次被紀嫣喝止,只見她靠在白子君耳邊,輕聲交代著。
「紀嫣說:回去告訴師父,就說這邊的頡掌門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讓他早做打算,還有,不用替我擔心,我會想辦法逃出去的。」劉采春靠在頡宇耳邊,看著紀嫣的唇語,輕聲複述。
雲夢看著劉采春「親昵」的貼在頡宇耳邊,說著悄悄話,只感覺心裡堵堵的,掌門沒選擇自己,卻選擇了醜女劉長老,看來對他而言,錢比人更重要…
紀嫣交代完白子君,見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才轉身笑著對頡宇說:「頡掌門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後果就是你絕對會愛上無憂派的美食,然後吃成胖丫頭。」頡宇雖然很討厭被人威脅,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便開玩笑的敷衍著。
「雲夢,帶紀仙女去咱們競技台轉轉,無憂派的帥哥都在那裡,說不定她還能釣個金龜婿,成就一段佳話。」頡宇對雲夢交代著。
雲夢和紀嫣離開后,頡宇扭頭看著劉采春,問道:「劉長老,憑你的本事,如果逍遙派真大舉來犯,你有幾分把握將他們擊退?」
頡宇聽明月真人說,逍遙派實力比無憂派強一些,估計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劉采春既然能單人擊退上萬獸人,那擊退這一千多人豈非更簡單…
「一分都沒有,」劉采春聞言,給了頡宇一記白眼,道:「當初擊退獸軍,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嚇破膽的,而且除了蠻力,並不會任何奇術,但是逍遙派不同,那可是修仙者,我要是憑一己之力能滅了一個門派,豈非成了世界主宰。」
「我去,我高估了你的實力,看來這個逼裝的有點大啊。」頡宇聞言,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