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相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天,是孟卿一生中最幸福,煎熬,痛苦的一天,也是將近一年努力收穫的一天。
孟卿在郊區租了一處宅子,宅子里裡外外都掛滿了紅燈籠和紅喜字,下人來來回回的奔走幫著幹活,生怕漏下活。
到了吉時,身穿大紅喜袍的孟卿垮上白馬,身後六個壯漢抬著大紅花轎,敲鑼打鼓將近三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前去迎娶白雅。
孟卿面帶憂愁,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白潔不悅的拿出匕首,夾在孟卿的脖子上:「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要給我扯這些沒用的。」
孟卿絕望流淚說道:「好。」
孟卿推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穿著紅色鴛鴦喜服,蓋著蓋頭的白雅坐在紅帳床上。
在紅紗蓋頭下是羞澀的容顏,嬌羞的笑著,手緊張的握緊了衣角。
孟卿一步一步的走向白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挑桿,來到了白雅的面前。
輕輕一挑就可以挑開蓋頭,可孟卿卻遲遲挑不上,這紅紗的蓋頭猶如千金重。
孟卿的糾結,白雅能感覺的到,孟卿咬著下唇,百感交集的挑起了蓋頭。
白雅笑著站起身來,伸手拿過孟卿手中的挑桿:「孟郎,你這是怎麼了?」
孟卿伸手撫摸白潔光潔的臉頰,看著心愛的人兒,苦笑道:「沒事,我好好的。」
白雅不相信的搖搖頭,頭上的釵子流蘇搖擺發出悅耳的響聲。「自此要成親起,孟郎你就怪怪的,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呀?」
「小傻瓜,」孟卿拉著白雅的手,岔開話題道:「今日你我大婚,我這麼沒看到白潔呀?」
白雅垂下了小腦袋,看著手裡的挑桿,白潔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成婚都沒有告訴她:「小潔一向不喜歡你,反對你我在一起,我沒有告訴她,你我的婚事。」
白雅把挑桿放在一旁桌子上,拿起紅色酒壺倒酒,把二個酒杯倒滿酒,拿起遞給孟卿,害羞道:「孟郎,來。」
孟卿接過酒杯,白雅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下交杯酒,你我天長地久。」
孟卿看著白雅手裡的酒杯,自己該怎麼辦?放任不管,還是組織?
白雅的手環過孟卿的手臂,孟卿的手抖了一下,白雅拿著酒杯往嘴裡送,孟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孟卿手用力的抽了回來,帶動白雅的手臂,送到了嘴邊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出清脆的響聲,酒杯碎片碎在一地。
白雅疑惑的抬頭看著孟卿問道:「孟郎,你?」
孟卿絕望的閉上雙眼,自己真的下不了手,看著雅去死。「酒里有毒。」
白雅低頭一看,灑在地上的酒泛起白沫,不可置信的看著孟卿,驚訝道:「酒里哪來的毒?」
白雅看到孟卿手裡的酒杯,連忙打掉在地。「有毒,趕緊丟掉?」
孟卿苦笑的看著對面的人兒:「如果我告訴你,酒里的毒,是我下的哪?」
白雅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笑著說道:「孟郎真會說笑。」
孟卿認真的看著白雅:「你看我的樣子,是在說笑嗎?」
白雅不相通道:「你要是想毒死我,就不會告訴我。」
孟卿陷入沉思,是啊!自己的目的就是殺了白雅,為妹妹報仇,自己為什麼總是心軟。
白雅接著說道:「你我認識那麼久了,想要殺我,機會太多了,……………………。」
孟卿苦笑說道:「因為我要把你折磨的遍體鱗傷在殺了你。」
孟卿痛苦的搖著頭後退道:「可我做不到,我無法原諒你,更無法原諒我自己。」
白雅不相信孟卿說的話:「你一定是在騙我。」
孟卿從懷裡拿出一團白色的兔毛:「你還記得嗎?」
白雅從孟卿的手裡拿過兔毛,一下子想起了當年和妹妹逃離小女孩家的事情。
當年和妹妹逃離小女孩的家,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揪了一起把自己的兔毛,放在熟睡中小女孩的手中,已做紀念。
白雅疑惑的看著孟卿:「這兔毛怎麼會在你手裡?」
孟卿的眼眶裡含著淚花,痛苦萬分說道:「你說哪?你親手放在我妹妹手裡的。」
「你妹妹?」白雅一驚:「當年救我和潔的小女孩是你妹妹。」
「沒錯!」孟卿說道:「你們逃走就逃走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兔毛?」
孟卿暴吼著白雅道:「我妹妹以為你們沒有走遠,便連夜出去找去你們,夜太黑,她跑到冰河,不小心掉了下來。」
白雅嚇得後退一步,冰河的水極為寒冷,那時還是冬天,掉下去沒有淹死,也會活活凍死。
眼淚從臉頰滑落掉在衣服上,地上:「直到第二天,才找到我妹妹,她幼小的身體已經凍僵。」
孟卿看著手裡的兔毛流淚道:「她手裡還緊緊的握著這團兔毛。」
白雅沒有想到,自己和妹妹逃走,會害死孟卿的妹妹,流著淚說道:「對不起,我和潔當年不是有意的,我並不知道你妹妹會出來找我們。」
「因為我妹妹的死,我母親哭瞎了眼睛,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到你,替我妹妹報仇,我拿著你留下的兔毛找了巫師做法,用兔毛引領我找到你。」
原來自己和孟卿相遇的那一刻,就是他復仇的開始,那他對自己的好,都是假的嗎?
白雅張開顫抖的嘴問道:「我,你愛過我嗎?」
孟卿咬著下唇沒有出聲,孟卿不知道如何開口,說沒愛過雅,是假的,騙不了自己的心,說愛過,又能怎麼樣!
白雅一把拿過酒壺,就往嘴裡倒,孟卿眼疾手快一手打在地上。「你瘋了嗎?」
白雅絕望哭泣道:「不是你說的嗎?要把我折磨的遍體鱗傷在殺了我。」
「是,我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是,我在接近你的時候,愛上了你,我下不了手。」孟卿痛心疾首道。
白雅痛哭流涕道:「孟郎。」
孟卿後退道:「雅,忘了我吧!和你妹妹好好生活,我也會忘了你,開始新的生活。」
「就當做,你我從未見過。」孟卿無情的轉身離開,拋下了淚流滿面的白雅。
孟卿卻不知,今夜一別,就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