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破牆而入 真相解開
忽然傳來轟隆隆牆壁坍塌的巨響,原來是毛斯理帶著一眾巡捕房的警員破牆而入。毛斯理一身戎裝、神情嚴肅、猶如天神,隨同的警員們都配合默契、嚴陣以待。
歐陽雲生心道:這次真神來了。看看自己渾身又泥又土、傷痕纍纍,不禁自慚形穢。
賽京生面露極度失望之色,疑惑道:「不可能,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毛斯理看了簡紋一眼道:「我昨日中午和簡小姐約好了,一起吃午飯,但是等了她一個小時,她都沒有出現。她不是隨意爽約之人,就算不能赴約,一般也會打電話給我。我心中起疑,便給簡府打電話,簡府的傭人說是簡小姐和簡太太一起到百貨公司購物去了。我等到傍晚,又打電話到去問,簡府的傭人說她們還沒回來。我便有些生疑,讓人秘密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她們二人。
今天一早,簡先生也急了,來巡捕房報案。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找人,問到這兒附近的時候,有人說好像在這裡見到簡太太和簡小姐,我們便在這條街上彷彿巡邏排查。後來看到端著相機,無聊閑逛的胡友文,便問他在這裡做什麼。他也沒說清楚,但是從他的話中,我弄明白了,歐陽雲生在這個『碑文研究會』中。我想有胡友文的地方,必定有案子,於是就找到這裡來。
哪知屋子裡卻空空,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兒。我們向他詢問了半天,他說這裡沒人來過。我不相信,但又找不到後門和地道。我便懷疑這四堵牆有問題,敲敲打打,發現這面牆是空的,我們找不到機關,便破牆而入,果然找到了你們。」
韓靜好拍手笑道:「這個辦法簡單粗暴,不過我喜歡,好帥!比歐陽雲生的什麼誘敵深入強,剛才真是緊張死我了。」
毛斯理聽她誇讚自己,禮貌性地沖她點點頭,表示感謝。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簡紋,又道:「剛才我來得正巧,聽到歐陽雲生在向你詢問被邢海樓捏在手中的簡先生的把柄。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早就想問了,只是不願逼你。不過,最近北平警方聯繫過我們了,說是簡義涉嫌走私鴉片,北平一些地下煙館中的鴉片就是他提供的。禁煙委員會已經正式控告他了,上午他來報案,我們就正式拘捕了他。」
聽到此言,韓靜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一言不發。簡紋默默留下淚來。
毛斯理又將頭轉向賽京生,道:「賽老闆,這次輪到你了。你在巡捕房自盡,又起死回生。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涉嫌偷盜屍體、綁架殺人等多項罪狀,我看你還是從實招來吧。」
賽京生嘆口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柔,讓我招供也可以,歐陽雲生,你要實話實說,『扯淡碑文』是否和穿越之術有關?」
歐陽雲生想想道:「世上確實有穿越之術,但是與『扯淡碑文』無關,『扯淡碑文』是可穿越之人所書,但是他憑藉的可穿越之物,已經被他丟在了別的朝代,紛紛亂世,從何尋找?所以穿越之術又成了鏡花水月而已。」
賽京生面色慘白,咬著嘴唇道:「你此話當真?」
歐陽雲生嘆道:「我拿身家性命擔保,並無半句虛言。事到如今,我騙你也沒有意義。」
毛斯理正色道:「賽京生,如今你已無處遁逃,還是如實招來吧!」
賽京生雙眼迷離,像是在回憶過去,沉默了半晌道:「那日簡府舞會,小柔藏在杜萬祥的汽車後備廂後面,來到簡家。韓靜好小姐,也就是今天的簡太太幫了我個大忙,將小柔從後備廂中放了出來。」
韓靜好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我幫你又何止這一次?可是你翻臉不認人,居然連我一起抓?還連累我做了一次惡人,把紋紋也騙到了這裡。」
賽京生苦笑道:「這次抓你我也是沒辦法,不靠你,簡紋怎會到我這『碑文研究會』中來?」
毛斯理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道:「簡夫人,你先不要打岔,我們先弄清賽京生殺害耿局長的過程。」
他這番話,不怒自威。韓靜好也只得乖乖閉嘴。
賽京生繼續道:「小柔逃出汽車,便與我匯合,我帶她向後門跑去。一路都很順利,只是碰到一個人,那人還看到了我的樣子。他心事重重,在路燈底下抽煙,只是和我打了個招呼,又低頭去想他的心事。」
歐陽雲生脫口而出,道:「你說的這人就是耿局長?」
賽京生點頭道:「正是。耿局長不愛看戲,和我也不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他那日顯然心不在焉,雖然看清我的相貌,但似乎並沒有注意我身邊的小柔。只是我心生芥蒂,忐忑不安,生怕他已經看清了一切,把我和小柔私逃的事情泄露出去。於是將小柔送走後,又悄悄返回,看到耿局長一個人匆匆忙忙路過洗手間。我知道洗手間中無人,四周也無人,便悄悄出手,將他挾持進洗手間,殺了他。」
毛斯理搖頭道:「你真是多此一舉,那兩日耿局長心裡都是如何和歐陽雲生和解的疙瘩,我估計他根本沒看清你身邊的花小柔,就算看清也不一定摻乎此事。你被你的心魔控制了。」
賽京生點頭道:「沒錯,我當時並不知道小柔父母被杜萬祥關了起來,她不願與我離開。只是生怕事發后耿局長會透露見過我二人,影響我二人潛逃。若是知道她根本不願走的話,我也根本不用殺人。」
毛斯理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又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殺死耿局長的?」
賽京生道:「我用槍射穿了他的額頭。」
毛斯理道:「我們為什麼沒有聽到槍聲?」
賽京生道:「當時是舞會,大廳中音樂鼎沸、亂成一團,我拿一件衣服堵著槍口,又將槍口直接抵在耿局長的額頭上進行射擊,聲音很小,所以外面的人沒有聽到,那件血衣被我藏在懷中帶離了現場。之後簡小姐看到我捂著手指出來,就是在和耿局長搏鬥的過程中,被他咬傷了手指。」
歐陽雲生搖頭道:「不對,那耿局長脖子上的野獸齒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