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鬧鬼
這是真的,包圓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他和危洛對視后,磕巴著喊道:「我、我們不、不要了。」
門外的敲門聲停下來,包圓愣了好一會兒,轉而憤恨的問危洛:「看見那人長什麼樣了嗎?」
危洛翻身將床頭櫃的蠟燭點上,才感到好多了,他見包圓硬氣很多,也找回了勇氣,說道:「不認識的人,不是喪屍,不過走廊太黑沒看清長相。」
包圓擰著眉頭,然後低聲對危洛道:「洛哥,你去外面看看,把其他人叫來也行。」
危洛忙搖頭,他什麼都不怕就怕鬼,他說道:「你去,你膽子不是挺大嗎?」
他們在這推來推去,就是不下床,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了,危洛撞著膽子問:「誰,別說你是送餐的!」
「我是這間房的客人。」門外變成女人的聲音,危洛回頭看向包圓,「這間房的客人回來了。」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同時開口:「一起去。」
危洛拿起桌上的蠟燭,拽著包圓來到門前,還沒來的及開門,門已經開了一道縫,他們同時向後倒退一步,一個女人的臉從門縫裡露出來。
危洛一腳將門踹嚴,說道:「愛誰誰,老子不想看了。」
「對,不看了!」包圓搬起茶几推到門前,看她還怎麼打開。
「那女人我沒見過。」危洛說道。
「我也沒見過。」
兩個人面面相覷,今天晚上太奇怪了。
而奇怪的事不僅發生在他們房間,樂燦睡到半夜口渴的厲害,她從床|上坐起,想去喝水,在黑暗中摸索到水壺的方向,憑感覺倒了半杯水,咕咚咚灌進肚子。
要放回水杯時,她僵在原地三秒,慢慢放下杯子,旁若無人的往門邊走,黑暗中腳腕絆在椅子上,椅子拖著地板,發出刺耳的響聲,她哆嗦著回頭去看。
借著月光,她看到桌邊坐著的老太太,正對著她的方向,她裝成沒看見一樣,目光向老太太的周圍掃了一遍,呲著牙捂著腳腕,緩緩站直身體。
「樂燦,你怎麼了?」單歌從床|上坐起,半天沒等到她回話,單歌朝她的方向問道:「你怎麼不回話?」
不太明亮的房間內,單歌只見樂燦捂著腳腕,躡手躡腳的向門邊移動,她抿著唇,誠懇的道:「你不理我,是因為秋陽嗎?」
樂燦心中想著,都什麼時候了,誰有空和你談秋陽,她僵硬的笑道:「怎、怎麼會呢,我只是絆、絆了一下。」
她拚命的眨著眼睛,可惜單歌看不清,單歌見樂燦一改往日的冷言冷語,頓時談性大起。
她不好意思的道:「樂燦,秋陽那人真不怎麼樣,為了他咱們鬧成這樣不值得,何惜姐讓咱倆一個房間,就是想讓咱倆和好,你別生我氣好嗎?」
誰跟你咱們、咱們的,樂燦不滿的想著,眼角餘光向後面一撇,老太太正盯著她呢,這人不是他們車上的人,又是怎麼進他們房間的,到底是人是鬼!
樂燦不敢想下去,她盡量忽視背後的視線,快速的跑到門邊,打開門后,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門前,樂燦「哐」的一聲把門關上。因為那個男人叫她一聲「媽……」。
單歌的目光一直跟著樂燦,她終於覺察出樂燦的反常,她疑惑的問:「樂燦,外面是誰說話?」
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在單歌耳邊幽幽響起,「那是我兒子。」
單歌咬著舌頭慢慢扭過頭,老天太傴僂著身體,站在她床邊,黑洞洞的眼睛盯著她,正慢慢的俯身,離她越來越近。
兩個女孩的尖叫同時響起,單歌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哆嗦著奔向樂燦,她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希望能給對方分擔一些自己的恐懼。
老太太翻身躺在單歌的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是看著她們,還是看她們身後的門,兩個人哆嗦著向門邊側移兩步,門「咯吱吱」的開了。
門外的男人走進來,他用怪異的聲音道:「媽,咱們出去逛逛,晚上再睡。」
老太太坐起身,脖子像沒了支撐一樣,晃了兩圈腦袋,拖長音節道:「走……」
他們說走,就真的走了,只剩兩個少女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去找何惜姐吧。」樂燦說道,單歌不接話,誰提議誰去,不然就一起去。
伍謙億是被敲擊鍵盤的聲音吵醒的,他二話沒說,抬腳將屋裡的男人踹倒,三更半夜,一個男人跑到他房間,對著沒有電的電腦,在這敲什麼敲,不想活了是吧!
他擼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肌肉,拽起那人的衣領將他按著床|上,「說,幹什麼的?精神病犯了?」
男人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的方向,慢吞吞的道:「打遊戲……」
五謙億一手揉著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玩意兒?打遊戲?……
何惜是從床|上坐起,她來到窗前,猛的拉開窗帘,一個男人在外面擦著玻璃。
何惜皺眉,看向在三樓擦玻璃的人,她拉開窗戶,伸手將男人拽進屋內,發現他身後還綁著安全繩,何惜問道:「你在幹什麼?」
「工作……」男人回答,何惜還要再問,敲門聲響起,何惜打開門,是章敵和慕思塵。
慕思塵說道:「何惜,你看見外面了嗎?」
何惜還真沒看,她完全被擦玻璃的蜘蛛俠吸引了,重新走到窗前,向下看去,登時呆住。
不大一會兒,走廊里腳步聲響起,很多人來到她的房間,有人眼露恐懼,有人一頭霧水,伍謙億手裡還拎個男人,而師盈手裡拎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何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她吃驚的眾人說:「這座城,活了!」
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明城活了是什麼意思,他們只知道半夜鬧鬼,被樂燦和單歌兩個丫頭吵起來的。
此時聽了何惜的話,紛紛來到窗前向外看,只見城市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甚至還有車輛在路上行駛。
商家在門前搞特賣,吐血跳樓大減價,藥店門前圍了一堆人,在看台上一個演員表演。
隱雙城確實活了,如果這不是在陰冷的冬季,如果這不是在沒有一絲亮光黑夜中,如果……
此情此景說不出的詭異,躺在地板上的男人,抬頭說道:「我要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