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城
老頭苦思暝想了一陣,覺得這個方法還是可以的,這丫頭防備心極重,在那個地方有他的保護,再加上這丫頭本身能力是該是可以保全她自己的。
但這丫頭不想去京都,他可要好好斟酌斟酌怎樣對她講。老頭眼眸深邃,端起茶杯重重地抿了一口。
衛傾坐在一旁看老頭神色變化多端,便覺得他有可能真的要去京都了。那麼她該怎麼辦啊?她身體里的毒素有辦法醫治,可是如今她又要面臨無家之事。
衛傾不曾想過老頭會帶自己去,因為她面色醜陋,任誰身邊帶著一位這樣的侍女丫鬟,總是感覺有些無面的。
老頭最後開口道:「不必擔心,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解決的,你儘管放心好了,明日我在決定。」他是真心把這個小丫頭看著是自己的小孫女,或許也正是他一生無子的原因吧,他對衛傾倍感親切,好在這個丫頭也是個暖心的。
衛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依言點點頭。
一夜無夢,第二日。
老頭收拾好行李,對前來送別的衛傾說道:「不如你也和我一起走吧反正你也無依無靠。」老頭說要帶上她,衛傾有些驚訝,但她思索片刻就也答應了,決定和他一起去京都,這裡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跟著一位暫且算是熟悉的人一起至少還有那麼一絲的安全感。
出了巫溪山的範圍,到了山腳下小鎮的客棧里,衛傾隨著老頭走進去,便看見有著青色服飾的,束著高辮馬尾腰佩式刀坐在那裡的年輕男子。
衛傾放眼望去,整個客棧里只有這幾人罷了,唯有一人,他著同樣的佩飾,同樣的髮型,不同的只餘一身藍色衣裝。
那人見老頭進門便走隻身一人上前俯身:「恭迎國師大人」,其餘四人才突然間醒悟般也上前來:「恭迎國師大人」衛傾不明所以,只能望向老頭,而老頭的面色是笑眯眯的,但衛傾分明感覺到他是不高興的,不然為何眼眸之中不帶一絲笑意呢?
衛傾歪歪頭,不知道該怎樣去思考,她看的出來,老頭分明是認識這些人,看樣子是有人派來他們來迎接老頭的,可是為什麼老頭不高興呢?
無需她再多想什麼,那藍色衣服的人半保護半威脅的把他們帶到了一輛車廂上掛著精緻小燈的馬車在旁邊候著,老頭走過去,陰沉著臉,眼睛眯著看向那藍衣之人,那藍衣之人半弓著腰撩開帘子說道:「國師大人請上馬車」。
老頭彷彿有些氣憤,他的聲音高昂:「衛大人,為何你如此著急的把我這個老頭子帶回京城?」
「別無他事,只不過是陛下突然有些想大人了,便吩咐微臣來請大人回京都!」那個人仍舊一副恭謙的模樣,但是目光卻帶威脅,老頭自覺無法與之抵抗便無奈走上了馬車,衛傾也連忙跟去,但是那男人突然伸手攔住她:「這姑娘你為何跟隨?」「她是我家小孫女,怎麼,難道不能與我這個糟老頭子共乘一輛馬車?」「國師大人說笑了,既然是您老的孫女,自然是可以的」。
於是這個男子便像服侍老頭一樣為衛傾撩開車簾,衛傾有些惶恐,提著衣擺鑽進了馬車。
這馬車的設計也是十分巧妙的,衛傾一進去便看見老頭手持一塊乳白色糕點塞進口中。
衛傾無語,現在這種狀況明明就像傳說中的非法綁架,可老頭卻這般悠閑自在,她也是無話可說了。
但她轉念一想就覺得,對呀,這人是老頭認識的,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至少不會草菅人命把他倆殺了,只要不是關乎生命的事,那又何須在意呢,先不管了,她的肚子也有些餓,先去問問糕點是哪裡來的。
衛傾眼巴巴的模樣,老頭自然是看在眼中,他又突然覺得這丫頭心可真心寬啊,也不怕這些人把她賣了。老頭哪裡曾想過衛傾並不是放心那些人,只是信任他而已。
悠悠晃晃的,過了一整天,距離京都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原來老頭選的地方離京城並不是很遠啊,衛傾此刻這樣想到。
但好多事情彷彿老頭並不知曉一般,她不知道,因為本來就不在意,但老頭為什麼不知道呢?他們這一路上在客棧整頓了幾次,在客棧里連她都聽到了,關於當今聖上病重的消息那麼為何老頭卻像對這些一無所知般?
疑點重重,衛青皺著眉頭。
老頭身負要職,按理應該知曉天下之事來這為何單單那麼重要的皇室秘聞,他卻不知曉?
恐怕是有人故意掩著他的耳目,使他得不到消息,看來老頭的處境並非一般的危險啊。
這些均是衛青的猜測,關於這次回京都老頭應該有自己的事情,但他並未告訴衛青一分一毫,但是衛傾心中感動的,其實知道的越多,那麼你受到的威脅便越多,老頭不告訴她,這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而已。
他們趕了一天的路現在到了京都附近的一個小鎮,名叫清臨鎮。
他們下了車便被那位衛大人要求去客棧房間里呆著,飯菜一會兒自會有人奉上。
衛傾並不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保護,這只是那個衛大人單方面的說法而已。
在客棧中衛傾先躺了一陣,便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問小二要了一盆清水,準備整頓一下自己,雖然現在她的膚色依然是黑色的,但她依然是個女孩子呀,她仍舊有著愛美之心。
但是端水進來的並不是小二,而是老頭,衛傾有些驚訝,還沒來得及開口,老頭便把手指放在嘴邊比劃著不要說話。
衛傾瞪大了眼睛,連忙接過銅盆,老頭則彎著身向門外探了探,他是趁著那幾個人出去吃飯才偷偷進來的,老頭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連他們祖孫見面都要拒絕。
老頭心中是。有些擔心的,他怕衛傾去京都之後便被謀害了,因為他身處皇黨之爭,在外人眼中,他是國師大人,自然是不能幫托任何一黨的,不然便會顯得他是一個貪圖名利之人,他斷不會使自己的名聲變成如垃圾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