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丟到亂葬崗
面對死亡,杜氏怕了,惶恐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待看到院中齊平站著的張六莘與張九莘,杜氏臉上閃過一絲狠絕:
「吳氏,就憑你還不夠格送我上路!」
杜氏不退反進,反手把吳氏手中的葯碗打翻在地。趁著吳氏還沒反應過來,閃身出了房門,來到院中。
「杜氏,你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九莘讓護在自己身前的栓子挪開,怡然不懼的對上杜氏吃人的眼神。若不是看在二房其餘人的面子上,她張九莘早就把杜氏五馬分屍了,那還會讓她杜氏體體面面的走。
張九莘給栓子使了個眼神,栓子立馬上前要擒獲杜氏,可不遠處的張六莘卻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栓子的去路。
張九莘眉一皺:
「杜氏,你還想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小九呀,我一個快要死的人,能耍什麼花招。只不過是想著你我嬸侄情分一場,想要你親自送嬸嬸我上路罷了!」
杜氏突然沖著張九莘鬼魅一笑。
「小九,萬萬不可!」
吳氏快步從房中走出,她之所以要親自給杜氏灌藥,就是不想自己的女兒手上粘上人命,更不想讓二房的人對小九產生怨懟。
「栓子,你立刻上前把人給我摁住,她一個罪人,有什麼資格提條件。」
吳氏從地上端起備用的第二個葯碗,煞氣衝天的向杜氏走去,沒有把小九照顧好本就是她的錯,她總能讓自己的女兒來做這個惡人!
說話間,栓子就擺脫了張六莘,把杜氏反手押跪在地,杜氏豁然抬頭,向張九莘大聲喊道:
「小九,你儘管放心,就算是你送我上路,我到了陰間也會日夜為你祈福的,你莫要怕,就看在往日的情分,送我一程吧!」
「賤人,給我閉嘴!」
吳氏被杜氏氣得甩手就給了對方一個耳光,這杜氏話里話外就是在恐嚇小九,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放過小九的。吳氏最是信奉鬼神的,哪還敢讓杜氏多說,捏著對方的嘴就要給杜氏灌藥。
「娘,讓我來!」
張九莘奪過吳氏高舉的葯碗,吳氏待要勸說,張九莘對其搖頭一笑:
「娘,您儘管放心,她杜氏活著尚且鬥不過我,死了變成鬼,更不能奈我何!」
張九莘話畢,狠狠的掐住杜氏的下頜,整碗葯一滴不剩的給杜氏灌了下去,她就是要二房所有的人知道:
她張九莘,早已不是吳下阿蒙,誰敢犯到她手上,那就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咕嚕咕嚕」
十倍的藥量灌下去,杜氏在被張九莘放開手的瞬間,大量的鮮血便從杜氏的口鼻流了出來,那邊張六莘趕來扶住她時,已是迴光返照:
「小六,你.你要記住,是誰親手把你娘送上路的,你..」
杜氏目光已經渙散,雙手向前胡亂的摸索著,想要抓住什麼:
「你.你一定要比他更早的高榜提名,出人..頭.地!」
杜氏說完最後一個字,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自始至終,張六莘一句話也沒說,一滴淚也沒流,神情出奇的平靜,唯有其替杜氏撫上雙眼時顫抖的雙手,顯示其此時內心並不寧靜。
張六莘把杜氏從地上抱起,走了幾步后,向伏在角門抖著身子的三丫道:
「三姐姐,娘得了疾病,突然暴斃,你去通知小舅過來幫忙給娘治喪。」
張六莘聲音粗啞,完全不同往日的清亮,像是一下子變得成熟了起來。
「嗯~」
三丫低頭摸了一把臉,腳剛要抬出去,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顯然無論杜氏怎麼對她,三丫終究還是對杜氏有著感情。
「哼,治喪?治哪門子的喪?!」
一道嘹亮的聲音從院外響了起來,老爺子黑著一張臉大跨步的走進了院子:
「杜氏謀害我張家子嗣,沒把她粉身碎骨已是最大的寬容,她還想死後享用子孫後代的香火,那是做夢!」
老爺子氣喘吁吁,顯然是得知消息趕回來的:
「栓子,用一個麻袋把這毒婦的屍首裹了,直接給我丟到亂葬崗去,我張家沒有這樣的媳婦。」
「爺爺,不要啊!」
老爺子的話讓三丫和張六莘惶恐的跪了下去:張六莘抬頭時已是一臉淚痕,其哽咽著道:
「娘自我有記憶起,從來都是嘴裡有口吃的必先讓我吃飽了才動筷,記得八歲那年我出痘渾身瘙癢,高燒不退,大夫都說我活不過來了,是娘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才把我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之後娘自己反而感染上了痘印,更是險些掉了一條命。還有..」
「娘這十幾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未能回報分毫,還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這是為人子女的大不孝呀!」
張六莘匆匆的給老爺子磕了個頭,決然道:
「若是娘死後,還要備嘭拋屍荒野,那孫子我只唯有一死!」
「你!!!!」
老爺子一開始還有點動容,可是聽到張六莘最後一句話卻是氣得直接就踹了對方一腳:咬牙道:
「好,好,果然是杜氏養出來的好兒子,還懂得以死相逼了,好,好得很!!!」
老爺子顯然氣得不輕,正要暴走時,上房錢氏聽到動靜,小腳踩得飛快的跑了過來,攔住了老爺子:
「老爺子,您切莫要動怒!小六若是連其母親被拋屍荒野也大氣不吭一聲,那還是小六嗎?小六打小就對您親近孝順,剛才他娘被灌藥時候,他是一聲不吭,一滴淚都沒留啊,為何你回來了,他反而哭鬧上了,還不是知道疼自己的親人回來了。」
「可憐見地,小小年紀,還沒成家立業便成了沒人疼的野孩子。嗚嗚嗚..我可憐的小六呀,嗚嗚物..」
錢氏說著說著便蹲下身去,抱著張六莘哭了起來。
而錢氏的一番話讓老爺子徹底冷靜了下來,老爺子看著一向喜好乾凈的孫子跪在滿是血污的地上,伏在錢氏肩膀上的身子更是一聳一聳的,雖然沒有哭出聲,但顯然是傷心至極的。
老爺子的心一下子便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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