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村裕里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與**能量的集合,修鍊方法是……】
裕里回憶了一遍教材上所描述的內容,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任何一點細節。
隨後,她閉上眼睛,努力去感受著那些所謂的「能量」。
身體之外的一切動靜都已經被無視,但裕里仍然只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響亮的心跳聲,以及因為急躁而變得不再平穩悠長的吐息。
已經嘗試了兩天,還是沒有絲毫的結果。若不是教材上白紙黑字地寫著【每個人都擁有查克拉】,而且這具身體也確確實實是個「本地人」,以她前世懶散的性子,怕是已經要放棄了。
裕里咬咬牙,把那些紛亂的念想趕出腦海——如今的她根本沒有選擇放棄的權利,只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並且努力比別人走得更快、更遠。
也許是因為座位就在窗邊,臨近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裕里的身上,她感到體內也隱約湧出一股暖流。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某種愜意的舒暢感,但當刻意去追尋體會時,卻又完全無法領悟。
她只能感嘆,還是照射在體表皮膚上的陽光更加溫暖且具有真實感。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隨著這雙重的暖意,裕里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無星無月的夜……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還會醒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粘膩的觸感,很不舒服。頭髮濕漉漉的一縷一縷糾結在一起,衣服也被什麼深色的液體浸泡過。幾步之外,亂七八糟的物件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座兩人高的小山,有液體無聲無息地滲出來,在腳下匯聚成水流。
那是什麼?
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
然而混合著腥甜和腐臭的氣味衝進鼻腔,強烈的刺激使得胃部一陣陣抽搐。
不由自主地彎下腰拚命嘔吐。
「救……救救阿展……」
有什麼聲音突兀地在腦海里響起。
「無論你是誰……請代替我……守護阿展……」
就在這時,一個粉筆頭準確地砸在裕里的腦袋上,打斷了她的夢境。
「小村裕里同學,請你來複述一下我剛才講解的內容。」講台上的中忍石田老師推了推眼鏡,一直掛在嘴角的微笑消失了。
裕里還沒有從之前的夢中緩過來。她茫然地環顧四周,身處明亮的教室,一眾小鬼頭都在各自的座位上昏昏欲睡。窗外天空碧藍如洗,常青的喬木枝椏上幾隻麻雀歡快地嬉鬧著。果然,哪裡的學校都是一樣的,一點兒也感受不到正值戰亂的緊張氣氛。
裕里這才回過神,她撓了撓頭髮,打算直接按照規矩去教室門口「罰站」。雖然很丟人,但也許站著修鍊,就不會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這時,坐在隔壁位置上的男孩輕哼了一聲,在裕里攤開的課本上點了點。
——幻術的作用。
裕里立刻順著這個思路,將所知道的相關內容都背了一遍。進入忍校半年多,她已經憑藉上輩子應試教育練就的本領,把全部能夠接觸到的關於忍者修行的課本都硬背了下來。她不懂如何「修鍊」,但懂得「理論是實踐的基礎」。
待看到石田老師點頭肯定了她的答案,裕里才規矩地坐下,然後在老師轉身板書的時候,雙手合十向隔壁的男孩表示感謝。
男孩卻拽拽地扭頭盯著老師看,不去回應她。
這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常見的互動嗎?
裕里聳聳肩,懶得理會,她甚至對這個人的名字完全沒有印象——跳了級到這個班上以後,她也只記住了帶班的中忍老師姓石田而已。
三年前,如果她不是自那屍堆中醒來,大概如今也會像其他小鬼頭般優哉游哉地享受陽光和學校生活吧。不,如果沒有從屍堆中爬出來的經歷,她甚至不可能坐到忍校的這個教室里來。
裕里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好像鼻尖還縈繞著那濃到化不開的血腥氣。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當時的情景還是時常會出現在她的夢境中。
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可以更加順利且隱蔽地修鍊查克拉,她實在不確定以自己六歲的身體才開始進行起步的修鍊會不會太晚,所以只好靠努力來彌補不足。
這裡已經不是裕里所熟悉的和平安定的天朝了,而是一個叫做木葉的地方。雖然聽說她被帶回木葉不久后,席捲整個忍界的第二次忍戰就已經結束。然而局部衝突從未停止,誰知道什麼時候新的一場大戰就會再次降臨。
她討厭屍體,討厭戰爭,也討厭做一個莫名其妙的忍者,但她卻不得不坐在這間教室里,和一群真正的小孩子在一起,去學習那些違背她上輩子二十多年形成的常識的,名為「忍術」的東西。
「好了,今天的忍術理論課就到這裡,下午還是文化課,大家好好休息。」石田老師合上課本。
他的話音剛落,裕里已經竄出教室。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那不過是一間十來平米的房間,位於安置樓的頂層,勉強可以做到牆壁不灌風,屋頂不漏雨。
「姐姐,姐姐~」
剛一推開門,一個小孩子就撲進裕里的懷裡。
粉嫩的臉蛋,水靈的黑色眼睛,睫毛比起普通男孩子來有些長。這個惹人疼愛的小傢伙就是她的弟弟小村展,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弟弟,裕里唯一能為那個三歲就被她替代了的女孩子,所守護的親人。
裕里颳了刮阿展可愛的小鼻子,有些艱難地把他抱到床邊放下,自己則去準備午飯。
食物的香味在不大的空間內彌散,她很快就把混合著青菜末的粥煮好,盛出來。阿展的碗里比起裕里自己的多出一個剝好殼的水煮蛋。
「姐姐,我不喜歡這個……」阿展不停地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雞蛋。
裕里瞪了他一眼,只迸出一個字:「吃!」
小孩子趕忙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迅速把水煮蛋和著稀粥一起趕進嘴裡。可是因為過於匆忙的吞咽,阿展噎住了,眉頭緊皺起來。
裕里側過身輕輕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好受些,卻聽到阿展的小聲嘀咕:「姐姐自己也不吃,還逼我,討厭……」
對此,裕里只能苦笑。
在這種緊張時期,就算是木葉這樣強大的忍者村也不會有太多的閑錢。所以對於裕里這類被從交戰地區帶回來的孤兒來說,六歲以後除非有好心人家願意收養,否則只有志願去當忍者,進入忍校學習,才能拿到生活津貼。
只有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活下去。
裕里非常清楚這一點。
本來四歲的阿展還是可以由木葉的專門孤兒撫養部門撫養的。
但半年前,本就不和的木葉和砂隱局部衝突升級,一小股砂忍的精銳部隊竟然不顧自身補給,秘密穿過國界線奇襲了木葉忍村。雖然他們的行動以失敗告終,但仍然給始料不及以致防守兵力空虛的村子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供孤兒們所生活的小院就在那一片沙塵中化為了烏有。
值得慶幸的是,當時已經在辦理入學手續的裕里再次逃過了一劫,並且奇迹般地將僅受了輕傷的阿展從廢墟里挖了出來。
再一次面對血與火,面對廢墟和遍布的屍骸,裕里沒有像三年前那樣嘔吐哭泣,只是用顫抖的手捂住阿展的眼睛。
從此以後,作為下忍預備役配發了房屋的裕里就帶著阿展一起生活。
「姐姐,我吃完了。」阿展扔下碗筷,眨著漂亮的黑眼睛一臉期盼地看著裕里,「能去小廣場玩嗎?」
「別玩太瘋了,早點回家。」
裕里掏出手帕幫他擦掉嘴角黏上的菜末,然後站起來送他出門。襲擊事件以後,村裡再三向居民們承諾加強防守力量,保障後方絕對安全。於是像這樣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她是不會阻止阿展出去玩的。和同齡的孩子一起嬉戲打鬧,這才是正常的童年。
站在樓上目送阿展抵達樓下不遠處的小廣場和另外幾個孩子聚集在一起,裕里這才回屋收拾餐具,她得在下午上課前趕回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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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跳級考試,擲出的苦無。
誰知道你的鄰座是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