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看朱成碧

第七百五十五章 看朱成碧

「朕已經差遣裴將軍去了,裴將軍是會得勝歸來的,這些少數民族就是討厭,」劉澈一掌落在了桌面上,氣憤的說道:「他們每一年的秋冬兩季,中時候如此,朕是真正不厭其煩的,所以,現如今,朕就決定,徹徹底底的剿滅了他們。」

「怎麼?」劉澈不解的看向薛落雁,「落雁你的意思是,憫柔了?朕實在是想要對他們和睦點兒,但現實是,朕卻發現,朕做不到。」劉澈攥著拳頭。

「皇上,南疆好端端的,卻怎麼會忽而就暴亂起來呢?」

「人好端端的,卻還能死了呢。」顯然,劉澈是要和薛落雁抬杠了,薛落雁聽到這裡,卻嘆口氣。

「朕……說的是氣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劉澈遲疑的盯著薛落雁看,落雁點點頭,卻沉默了。

「最近,有個事情,朕卻是想要和你聊一聊的,你坐下,我們聊一聊吧。」

「嗯。」薛落雁坐在劉泓的對面,劉泓讓高成奉茶了,薛落雁也知道,聊的一定是雲縭的事情,但孰料,劉澈是思來想去,開口后,聊的完完全全和雲縭沒有關係。

薛落雁聽到這裡,卻是五味雜陳了。

「皇上喜歡看舞蹈?」落雁岔開了話題。

「朕知道,又是有什麼人,在朕的背後胡言亂語了,落雁朕是帝王,朕的身邊,難道連一個能歌善舞的人都不能有嗎?」劉澈問。

薛落雁聽到這裡,卻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回答了,是的,是的,他是帝王啊,難道,在一個帝王的身邊,果真就連一個能歌善舞的人都不能有嗎?薛落雁聽到這裡,輕柔的笑了。

「我就隨便一問,怎麼可能去仲裁您的事情呢?但這樣的國風,一旦是形成了,上行下效,坊間也是會模仿,要每個人將來都模仿起來,我帝京可曾怎麼樣呢?」

薛落雁道。

問的不尖銳,但劉澈卻也知道了薛落雁的意思,劉澈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已經暴跳如雷,七竅生煙,不過,劉澈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說起來卻都是薛落雁為了自己的好,也就罷了。

薛落雁自然是知道點到為止的道理,這麼一來,也就暢快了不少,從劉澈這邊出來,薛落雁卻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卻始終不知道究竟怎麼做才是好的。

薛落雁多麼想要寫封信,將這帝京複雜的事情都告訴劉泓啊,但思前想後,薛落雁畢竟還是忍住了那種衝動,算了算了,將這些東西告訴了劉泓,卻除了給劉泓整天煩惱還能怎麼樣呢?

薛落雁心事重重的模樣,從弘徽殿出來,卻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太和殿門口的通天浮屠,那通天浮屠看起來笑吟吟的,總是那麼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俯瞰腳下的芸芸眾生。

薛落雁看到這裡,卻五味雜陳。

而今日,之前那太監也來了,並且,將那金鳳凰再一次給召集了過來,這一次,那金鳳凰在冷宮裡,逗留的時間比之前還要餐酒櫃了,盤桓了許久許久,務必讓眾人都看清楚了,這才洋洋洒洒的去了。

那太監再一次出現在薛落雁的屋子,當即將這事情告訴了落雁,落雁欣慰的一笑。

到了第二日,雲縭還沒有起來呢,有人就拍門了,最近,雲縭也知道,有了薛落雁幫助自己的這巧妙安排,事情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所以,雲縭為自己和劉澈的久別重逢,也計劃了許久,雲縭裝扮了自己,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靚麗的很。

門被冷宮裡看門的太監打開了,外面,卻有人送進來一斛珠。

這是讓人意料之外的,雲縭歡歡喜喜的準備迎接劉澈,但卻的確想不到,劉澈人沒有來,送給自己的不過是一斛珠罷了,雖然這一斛珠,在坊間,也算得上價值不菲了。

但這珍珠,對她來說卻有什麼作用呢?

然劉澈沒有來,卻是有自己的緣故,那金鳳凰出現在冷宮上,有人就在注意了此刻,劉澈想要恢復恢復雲縭的位置,自然是要找內閣聊一聊的。

這內閣宰輔,現如今走馬換將,已經不是晏遠山了,而是丁顯,劉澈將這事情告訴了丁顯,丁顯道:「何不送給娘娘一斛珠過去呢,鳳凰而已,想要出現在哪裡就會出現在哪裡的,未免您太迷信了。」

「朕卻以為,這的確是祥瑞。」

「吾皇,剛剛修築好了這通天浮屠,一切的祥瑞就來了,其實,這祥瑞未必就是娘娘帶來的,不過是通天浮屠罷了。」

「這……」劉澈起身,站在門口,用惆悵的眼睛,盯著遠處看,看到了那矗立在太和殿門口的通天浮屠,那通天浮屠是如此之龐大,如此之美觀,整個就成了純慈眉善目的菩薩。

劉澈看到這裡,微微的攥住了拳頭,難道,果真是修築了通天浮屠,帶來來這樣多的祥瑞不成?

劉澈原本就是比較迷信的,此刻,迷信的更加是厲害了。

「皇上——」丁顯一語點醒夢中人——「娘娘之前會做的事情,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那些事情,娘娘將來還是會做的,既然一切是如此這般,只怕,很多事情,就需要您有個定見了。」

丁顯的言外之意,劉澈也算是聽明白了,反正就是不贊同罷了。

「要是果真有什麼祥瑞,將來還會出現的,既然您和娘娘兩情若是久長時,也不需要如此的朝朝暮暮,這二來,您以為一個預兆就讓娘娘回來了,這聽起來也比較荒謬,且藏器待時,對您,對娘娘卻也是好的。」

丁顯這樣說。

「你所言,似乎也有道理,朕就暫且按照你的話去做。」劉澈現在很倚重眼前的丁顯,以至於,已經偏聽偏信了,至於這丁顯,因看到劉澈點頭了,自然是從心裡就樂開了花。

劉澈讓高成去尚宮局挑選了一斛珠,那一斛珠準備好了后,索性就送到了遠處,雲縭推開門,看到一斛珠,他卻頓時不知所云了。

「奴才是過來給娘娘送珍珠的。」

「我要珍珠卻做什麼呢?」在這冷宮裡,珍珠能做什麼?換取金銀珠寶?不,不能。即便是能,換取了金銀珠寶又能怎麼樣呢?

這珍珠,對她是那樣的諷刺,她早已經不是那個二八年華的寧馨兒了,這珍珠,陳列在她的面前,不外乎是在提醒她自己,她已經人老珠黃了,一切的一切,已經年華似水一般的去了,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盯著這珍珠看,看著看著,雲縭的淚水就潸然了。

薛落雁為自己安排了這樣多的事情,卻到頭來,想不到,事情會適得其反,雲縭不得不去相信自己的命運。

此刻的雲縭,心情很不好,但卻無可奈何。

看到雲縭這模樣,旁邊的侍女連忙給雲縭眨巴眼睛,示意雲縭先莫要忤逆皇上,從那太監手中將珍珠拿下來就好,但云縭呢,卻完全沒有接受的意思。

雲縭就那樣盯著珍珠看,許久后,對那太監說道:「你等等。」

丫頭看到雲縭這模樣,立即追趕在了雲縭背後,「娘娘,娘娘,還希望您三思而後行呢,您這樣,會得罪吾皇的啊。」

「紙筆,快,快找一找,找一找紙筆啊。」看到雲縭這急切的模樣,丫頭立即幫助雲縭去找紙筆,少刻,將紙筆找到了,好在,硯台里還有淺淺的一點點墨汁。

「啊,娘娘,你哦你這又是做什麼呢?」丫頭滿以為,雲縭會用墨汁寫字兒的,但的確是想不到,雲縭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並且將狼毫就點在了食指上。

跟著,雲縭開始寫起來,丫頭在旁邊看,雲縭奮筆疾書,一首詩行雲流水一般的寫了出來。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雲縭寫好后,遽然起身,將那張紙摺疊好了,抓起來一把珍珠,將那張紙放好了,把珍珠壓在了那張紙上。

「娘娘這是……」

「帶過去,給吾皇看。」雲縭道。

「這……」太監狐疑不定,然雲縭呢,毅然決然回頭,理睬都不理睬那太監了,那太監不可長時間索然寡味留在這裡,無可奈何之下,舉著那一斛珠離開了,雲縭看到太監去了,卻才滿意。

劉澈其實也想到了,雲縭會拒絕接受珍珠,但卻想不到,雲縭還會附帶一封信給自己。

「給朕的?」劉澈盯著那埋在珍珠里的一封信,不情願拿出來,鎖眉,看向旁邊的太監,那太監一驚,慌張跪在地上,闡述了之前的話。

「娘娘說,這個務必要送到您的手上來,希望您看一看。」

劉嫌惡的撥開珍珠,將那封信拿出來,念誦了——「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念誦完畢后,太監看到劉澈的手在暗暗的用力,暗暗的用力。

逐漸的,將這一團紙給握住了,是的,是的,這是血書,劉澈一目了然,既然,將這血書已經看了,劉澈自然觸動了情懷,因此,劉澈立即點頭,大步流星到外面去。

「去冷宮。」劉澈拿定了注意,但劉澈剛剛走出去兩步,卻發現暗夜裡,似乎有什麼閃爍了一下,劉澈不知道是什麼,宮人也不知道是什麼都回頭看向了後面。

「那放光的卻是什麼?」

「回吾皇,奴才不知道。」

「高成,你去看看。」劉澈指了指那放光的位置,高成慌張去了,此刻,劉澈看到了眼前的菩提,而同時靠近自己的,還有丁顯。

「吾皇是要去看看娘娘嗎?」丁顯先聲奪人問,劉澈慚愧的點頭,繼續往前走,丁顯道:「連臣下都感覺,應該放娘娘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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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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