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時光與你五
第
笑笑他們第二天就在學校支起桌子辦義診。
張主任和孫瀟負責坐診,其他人幫著做檢查或者配藥。
村裡人生病從來都是扛著,都是抱著一種大病等死,小病扛著。
畢竟看病很貴,他們看不起。,
笑笑負責做婦科檢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到了村裡,才發現其實更需要婦科醫生。
很多人竟然還不知道避孕知識,有了就生。
很多又是在家生孩子,很容易落下病根。
特別是一些看似很小的婦科病也不會放在心上,更重要的一點兒是衛生更不上。
笑笑戴著口罩,坐在B超機器前,神情專註給村裡的婦女做檢查。
不時小聲溫柔的叮囑:「不要緊張,放輕鬆一些。是沒有關係的,這些都不疼。」
最後是個女人帶著個有點兒傻乎乎的女孩過來,神色有些著急的看著笑笑:「聽說你這個東西能照到肚子里都有什麼東西,那能不能給我娃也照照,看看這個肚子這麼大,是不是肚子里長疙瘩了。」
笑笑抬眼看了眼女孩,女孩眼神怯怯的看著她,手不自在的垂在腿兩邊,緊緊捏著褲邊,肚子確實是異於常人的凸起著,大的有些不正常。
笑笑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讓孩子躺下,掀開衣服:「不要害怕呀,姐姐會輕輕轉一轉。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告訴姐姐好不好?」
女孩抿著嘴,緊張的瞪圓眼睛,使勁點了點頭。
笑笑手中的探頭剛放在女孩肚子上,儀器屏幕上就出現了笑笑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女孩懷孕七個月,胎兒發育正常。
一點點檢查完,笑笑才抬頭看著旁邊一臉緊張的婦女:「你是她什麼人?」
「奶奶,醫生,娃有事沒有?用不用開刀做手術?如果做手術需要多少錢?」
笑笑冷漠的看了奶奶一眼:「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再喊你進來。
奶奶還是挺害怕醫生的,趕緊唯唯諾諾的跑著出去。
笑笑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放柔聲音:「你幾歲了?」
「十二。」
笑笑伸手按了下她的肚子:「你知道你這裡怎麼了嗎?」
女孩傻傻的搖頭:「不知道,奶奶說肚子里可能長了個疙瘩,讓我喝了好多草藥也沒好使。」
笑笑伸手握著小姑娘黝黑還有皸裂的手:「不要怕,沒有什麼大事的,那你能跟姐姐說說,有人跟你做那種脫光光的遊戲嗎?」
女孩頓時噤聲,不敢說話。顯然是被恐嚇過的。
笑笑頓時要原地炸裂了,饒是好脾氣的她也冷靜不下來,甚至有些想哭。
起身出去喊孫瀟進來,拉著她到B超機前,然後又做了一次檢查讓她看。
孫瀟看完后整個人直接就炸了:「畜生!畜生!」
礙於小女孩還在,最終兩人都把氣憋在心裡。
讓小女孩子先出去,等一會讓告訴她結果。
小女孩聽話的出去。
孫瀟已經控制不住了,大罵了起來。
笑笑沉默,如果當年她不是遇見了許俏,周燕生,柳凈池他們,也可能會像這個小女孩一樣,傻乎乎的活著,然後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是報警還是跟家裡人商量一下?」
孫瀟想了下:「先讓家裡人進來,商量一下怎麼辦吧。」
她去喊進來的女孩的奶奶,開門見山第一句就是:「你們家的孩子平時跟什麼人交往你知道嗎?」
奶奶茫然的搖頭:「沒有,英子她很乖,從來不跟外面人來往的。」
「她懷孕了你知道嗎?」
奶奶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胡說,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孫瀟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是還是不得不說出來:「已經七個月了,我想你好好想想是誰對英子做了這種畜生事,還有,現在這個孩子不能要。」
奶奶遲疑了一下,竟然問了一句讓笑笑和孫瀟更氣憤的話:「那能看出來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嗎?」
孫瀟頓時氣炸了:「就是金疙瘩也不能要!報警!」
奶奶突然跪下,伸手抱著要往外走孫瀟的腿:「不能報警,報警以後還讓英子怎麼做人?不能報警,這個孩子我們拿掉,一定不能報警。」
孫瀟氣的頭疼:「你能不能講點道理,現在別人都欺負了你孫女,你竟然還想著不報警,難道要讓壞人逍遙法外。」
奶奶也來了脾氣:「我的孩子,我說不能報警就不能報警,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孫瀟真的要被這個奶奶氣死了,可是對方威脅她,她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笑笑在一旁原本很安靜,聽到奶奶的話,突然站了起來:「你願意死就死吧!」
說著快步出去,往學校後面的山坡上跑,只有到高一些的地方,電話才會有信號。
孫瀟怕笑笑一個人上山有危險,趕緊喊著陳陽:「陳陽,你快跟著笑笑上山去看看,一個姑娘別遇到什麼危險了。」
陳陽一見孫瀟和笑笑神情都很不好,趕緊放下手裡的聽診器追了出去。
院里看病的村民也都好奇的看過去。
英子奶奶見哭鬧不好使,趕緊出來,見院里還有人過去拉著英子的手:「走,回家。」
孫瀟顧及英子,怕奶奶著急時會傷害到孩子,想攔著又不敢攔著。
只能看著奶奶帶著英子離開。
張主任覺得事情不對,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孫瀟俯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張主任臉色頓變。
竟然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
笑笑一路跌跌撞撞的爬上山頂,拿出手機四處搖晃著找信號。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微弱的信號,趕緊打電話報警。
跟著追上來的陳陽在後面聽到笑笑報警的聲音,直接驚呆了!~
等笑笑掛了電話,才不可置信的看著笑笑:「就剛那個小女孩?」
笑笑點了點頭,眼圈泛紅:「咱們下去吧。」
兩人又急沖沖的回了學校,卻發現奶奶和英子已經離開了。
笑笑有些著急:「萬一奶奶糊塗把英子藏起來怎麼辦?這樣英子會很危險,不行我要去找她。」
說著不顧眾人阻攔,跑著出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