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痞子阿斌
?芃芃剛走不久,阿斌竟然又回來了。在荷華詫異的目光中,阿斌開口解釋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用我回去了。反正也沒事兒,在這兒陪你吧。」
荷華正好也有事想問阿斌,於是把床邊的凳子往阿斌的方向推了推:「坐吧,謝謝你救了我。」
「現在才想起來謝我是不是太晚?」阿斌開著玩笑。
荷華臉又是一紅,有些訕訕的。
看著臉紅的荷華,阿斌覺得很有趣兒似的:「要不你考慮一下以身相許?正好我們這樣的大齡男青年不好找對象!」其實阿斌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稍微偽裝一下,說二十齣頭都有人信。
看著陡然變了顏色的荷華,不知怎麼的,阿斌就覺得那因氣憤而變得粉紅的耳垂很是吸引人,於是鬼使神差的湊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荷華的耳垂一下,然後迅速後退,躲過了荷華反射性的巴掌。
「喲,小丫頭片子反應挺快呀!我救了你,不要你以身相許,就親一下當做報答還不行嗎?」言語間竟然很是理直氣壯,而後又帶上了痞痞的味道。
荷華氣的在床上惡狠狠的瞪著阿斌,卻不敢起身,只因自己只穿了一條貼身的褲子躺在被子里。
阿斌看荷華雖然氣急,卻仍然沒有起身報復自己,眼睛一轉:「怎麼不起來打我了,讓我想想,是不是沒穿褲子呀?」語氣像是在逗一隻小貓。
荷華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卻被阿斌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喲,打是親罵是愛,看來你真是準備以身相許了?」
荷華還欲拿武器對付這個登徒子,奈何身邊除了一個枕頭就沒有別的物件兒了,又想起在大安朝自己堂堂貴女,家世顯赫,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調戲自己,忍不住悲從中來,拉起被子捂住臉哭了起來。
先是默默的流淚,而後是小聲啜泣,終是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只是多年的貴女教育顯然不允許自己這麼不顧形象的哭,於是這哭聲便壓抑的很。
阿斌被這樣的轉折弄的有些懵,聽見被子里壓抑的哭聲,突然有些心疼,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態度,輕咳了一聲:「曉姿,你別哭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換來的只是被子里更加悲涼的哭聲,阿斌有些無措,沒想到自己隨便調笑兩句竟然也能惹得她這樣傷心,只好告訴自己她和自己平時接觸的女人不一樣。
於是言語間就認真了些:「好了,我錯了,對不起……我……我實在是不知道你這麼禁不起逗,剛才親你,我就是一時興起,我……我就是……」
聽到阿斌說起剛才親了自己的事,荷華更難過了,本來有些平息的情緒又起了漣漪。
阿斌撓撓頭:「我……對不起,我不該提的,那個……哦,對了,你不想知道撞你的是誰嗎?」靈機一動,阿斌開始轉移話題。
果然,荷華聽到這裡哭聲頓了頓。
阿斌一看有戲,趕緊說道:「我在警察局也有哥們兒,我托他幫忙關注了。剛才就是他給我打的電話。」
荷華果然冷靜下來,沒有再哭,帶著濃重的哭腔開口道:「你轉過身去。」
阿斌趕緊依言轉過身去,荷華從被子里露出腦袋,四處看了口,又開口道:「我的包呢?」
阿斌剛準備轉過身幫荷華拿,就聽荷華喝了一聲:「別動!你說在哪兒,我自己拿。」
無奈的嘆了口氣,阿斌指了指病床旁邊的柜子:「在下面。」聽到荷華窸窸窣窣的動靜,阿斌略偏偏頭,瞟見荷華正在拿紙巾擦眼淚,於是開口:「可以轉過來了嗎?」
「不行,你別動。」
阿斌等了一會兒,又偏頭看了一眼,發現她竟然在梳頭髮,不免有些好笑:「你啥樣子我沒見過呀,把頭髮梳這麼整齊幹嘛呀!」說完才覺得有些歧義,有些訕訕:「我的意思是你被車撞得狼狽樣我都看見了,你這個不算什麼。」
荷華這次沒有理會阿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儀錶,正襟危坐,臉上也一派嚴肅:「請問,撞我的人是誰?」
阿斌看著荷華的舉動一愣一愣的,又被她的嚴肅感染,也認真起來:「撞你那個人叫龔強,承認撞了你。只不過……」說到這兒,阿斌頓住,似乎在組織語言,不知道怎麼說。
看到阿斌這般作態,荷華就覺得有些不對。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阿斌看了一眼荷華:「他說他有陰陽眼,撞的不是人。」見荷華楞在那裡,又恢復了痞痞的樣子:「哎呀,剛才我近距離感受了一下,有心跳,有溫度,不是人是什麼?」
荷華斜睨了一眼阿斌,開口趕人:「我困了,想睡會兒,你走吧,」說完就轉過身去了。
阿斌攤攤手,像是不明白好好的荷華怎麼又翻臉了,於是只好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那行,那你先休息,我再去找我朋友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關門的聲音傳來,荷華被子下緊緊握成拳的手鬆了下來,手心已經被修剪整齊的指甲掐出深深的痕迹。
荷華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這顫抖是生理性的顫抖,荷華幾乎控制不住。有陰陽眼,撞得不是人,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有陰陽眼,看出什麼了?自己真的不是人嗎?可是就像阿斌說的,明明自己有心跳,有呼吸,有熱度。
自己不能以趙曉姿的身份好好生活了嗎?除了這個龔強,還有誰可以看出自己的底細?對了,還有薛飛,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時,第一個揭露自己底細的人。
自己總是下意識的忽略這個薛飛,他又是什麼身份?他為什麼知道自己是荷華?還有,他似乎在幫助自己隱瞞自己是荷華的事實。這些人到底是敵是友?
本來因為那本《論穿越的可能性》已經放下的心,此時,又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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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回來的時候,荷華已經能正常的和芃芃開玩笑了。除了腰上的疼比較嚴重之外,身上其他的疼已經可以忍受了。二人正湊在病床跟前吃東西,之前來過的醫生進來了。
「喲,吃飯呢?!阿斌呢,怎麼沒在這兒陪你呀?!」
「其實我不是他女朋友。」荷華趕緊咽下嘴裡的東西,為自己辯解道。
「哦?」醫生的聲音帶著曖昧的上揚:「原來還沒追到手。」
「不是的,我們之前只見過一面,連朋友都算不上。」荷華急於解釋,臉也憋紅了些。
看到荷華紅撲撲的小臉,那醫生笑了:「哦?才見了一面他就捨身救你,受了傷也不吱聲?難不成是對你一見鍾情?」頓了頓又嘀咕道:「那小子可不像是相信一見鍾情的主兒啊!」
「他受傷了?」倒是芃芃好奇的問道。
荷華看芃芃問了,也一臉疑問的看著那個醫生。
「據說是趴在車頭上為了防止被摔下來,在雨刷器弄傷的,我去看了一眼那傷口,全在指尖上,血淋淋的,哎喲,十指連心啊,竟然就簡單處理了一下,連包紮都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荷華總覺得他話里話外帶著些幸災樂禍。
她有些愧疚,想起自己剛才還拿枕頭扔他來著。但是又轉念一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他好好的偷親自己,自己又怎麼會對他惡語相向呢。
芃芃看了一眼荷華,表情有些疑惑,似是想問點兒什麼,只是撓撓頭之後又搖搖頭,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場面詭異的安靜了片刻,那醫生很是滿意這樣的效果,雖說是愧疚,但是至少放在心上了不是!回頭得好好訛阿斌那小子一頓!
「對了,我親自給你把葯送過來了。這個是止疼的,疼了就吃一片,另外兩個是活血化瘀的,一個內服一個外敷。有什麼事兒就按鈴,我已經跟護士長交代過了,你是我哥們兒的女朋友。」說完也不等荷華反駁,笑著走了。
荷華有心強調一下自己跟阿斌沒有關係,但想到自己理虧,終究沒有做這無意義的爭辯。
芃芃在一旁看了看荷華的反應,猶猶豫豫的叫了聲:「荷華?」
「我跟他真沒關係,你是知道的。」芃芃剛起個頭荷華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趕緊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想說,那個阿斌真的不錯。你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他為你忙前忙后的,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你們真是情侶呢。」
「所以呢?」荷華看著芃芃,眼神里是芃芃讀不懂的情緒。
芃芃有些訕訕:「好啦,好啦,算我多嘴。」說完又嘆了口氣:「可惜呀,我怎麼沒遇上這麼一個陽光又帥氣的型男救我一命啊,要是遇上了我就以身相許了!」
看荷華半天不理自己,只好轉而問道:「對了,荷華,你知道是誰撞你了嗎?」
「嗯,剛才阿斌來過了,跟我簡單說了些情況。」忽略掉芃芃突然變的曖昧的臉,荷華繼續說道:「撞我的人叫龔強,說他有陰陽眼,撞的不是人。」
「!」芃芃一臉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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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薛飛看著芃芃發給自己的微信,嘴角勾起一抹笑,自言自語著:「事情變的越來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