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的心裡沒有個小秘密

見景言一直沒回答，紀念也不打算再問了，卻聽見景言在身後說到：「沒有理由，我相信你。」她轉過頭，「那我也不會謝你。」景言猜想她是誤會是自己讓李唯西做的這些事，追上去說到：「我承認我默許了李唯西這麼做，但並不是想要欺負你，我、我只是好奇你有什麼反應。」景言第一次向別人解釋，儘可能的保持著耐心。

「喂，你就原諒我吧！」景言跟著紀念走出了教室，李唯西已經傻了，這是什麼情況？景言吃錯藥了？他居然會和人道歉，會和人解釋？李唯西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走遠的景言??????

「景言你別跟著我了！」紀念回過頭說到，「你也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你想怎麼樣就要怎麼樣，你想看熱鬧，就默許李唯西那麼做，你向我道歉，我就必須原諒你，可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你能不能做事前也替別人想一想。」話說完，念念才覺得好像說重了，景言的臉色很難看，這一次她再往前走的時候，景言沒再跟上來。

今天的景言有些奇怪，沒有像往常一樣纏著景義，商量出去多玩一會兒，而是回家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難道是被老師批評了，又不好意思和自己說？景義小心翼翼的走到景言的房門前，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小言啊，發生什麼事了，和爺爺說說好不好？」只聽見裡面景言瓮聲瓮氣的回答道：「我沒事，爺爺。」

景義一直以來對景言都是恩威並施的教育，於是他轉換了態度說到：「沒事兒就把門打開，男子漢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別像個女孩兒似的。」景言把門打開，特別誠懇的看著他的爺爺：「爺爺，怎麼和一個女孩子道歉啊？」

景義有些沒反應過來，敢情這麼半天，這孩子是在為怎麼和人道歉苦惱，景義微微笑著摸了摸小孫子的頭，「做錯了就直接大方的說聲對不起，男人嘛，就得大度一點兒！」爺爺的話並沒有對景言起實質性的作用，他還從來沒被一個女生這麼罵過呢，一個髒字不帶，卻讓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也許自己的確做得不對，應該去和紀念道歉，可怎麼開口？女生果然還是麻煩，景言在心中感嘆，抱著被，沉沉的睡著了??????

隔天早上，數學老師讓大家把昨晚的作業拿出來。紀念翻來覆去的都沒找到，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張卷子被推到她的面前—「我還沒寫名，給你了。」景言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紀念下意識的就去拒絕道：「不用了。」景言微微皺眉，拿起筆，在卷子上寫上了「紀念」兩個字，數學老師檢查到他們這一桌時，問到誰沒帶卷子，「對不起老師，我忘帶了。」沒等紀念回答，景言已經先張口。鑒於景言平時的良好表現，數學老師只說了句「下次注意」就走了。隨時做好站起來承認的紀念鬆了一氣，還好老師沒責怪景言，她笑著對景言說了謝謝，景言也笑了，摸摸頭說道：「不客氣。」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幫了紀念，按理他應該希望看見紀念被數學老師教訓，然後看著她難過，誰讓她昨天那麼不留情面的說了自己一通。可一想到她要挨罵，身體比大腦更快的做出反應，直接把卷子遞給了她。

因為只有一張卷子，他們兩個得一起看，這還是同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挨得這麼近，也是他們關係最融洽的一刻。「景言??????」紀念欲言又止，「我昨天的話有些重，對不起。」景言沒想到紀念會主動道歉，彎起嘴角，「沒關係。」

整整一堂課，數學老師講了什麼景言根本沒聽進去。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看坐在一旁認真聽講的紀念—她跟自己道歉了呢，所以是不是在她心中也沒有那麼討厭自己？景言為自己的這個認知感到歡喜，連帶著眉眼間都帶著笑意。「景言，你聽了嗎？」數學老師一個粉筆頭扔過來，砸在了景言的校服上，紀念推了下景言，景言晃過神兒，「我聽了啊！」「那你來說一下，這道題怎麼解？」

掃過黑板上的題目，景言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坐下吧，好好聽課。」數學老師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仗著自己聰明就溜號。

「紀念，一會兒你和陳慕辰把板報做出來。」班主任在放學的時候安排到。「知道了老師。」紀念的字好看，因此每次班級或是校里要出板報都會找她，而美術好的人就可以輪著來，這次，就輪到了陳慕辰。「需要我幫你嗎？」景言臨走時問道，「不用了，謝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忽然縮短了許多，像是關係一直很好一般。「喂，怎麼沒聽你說幫我啊？」陳慕辰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一邊呆著去吧你。」景言推了他一把，和陳慕辰鬧了起來。

等到所有同學都走了以後，兩個人開始正式布置板報。陳慕辰和紀念不算熟，只是總聽著景言念叨她，說她和別的女生不一樣，和她在一起會覺得很舒服，很安心。教室里只有粉筆寫在黑板上沙沙作響的聲音，陳慕辰畫著畫著，忍不住朝紀念看過去—

她的字很漂亮，如行雲流水般的運筆，真不像一個小姑娘能寫出來的字。「怎麼了？歪了嗎？」紀念察覺到他的注視，有些疑惑的問道。「哦，沒有，」陳慕辰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是好奇你的字怎麼寫的這麼好，在哪兒學的啊？」「私塾。」紀念回答說，「啊？」陳慕辰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是在家裡啊！」紀念笑著解釋道，「我從上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握筆練字了。」難怪??????陳慕辰也笑了，被自己的反應遲鈍，「你居然會開玩笑？」

「為什麼不呢？」紀念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邊寫邊說道，「因為我不和你們說話？」紀念是很少和班級里的男生說話，她不像展信佳是班長，要和每一個人都打交道，也不像李藝暢那麼外向，而秦菲呢，因為漂亮，很多男孩子會主動去找她說話。